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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幫我把照片洗出來!」阿礫取出自己手機,進入相冊調取出了裡面曾經拍攝過的一些照片給他看。
接過了她手機的國木田知道她想要讓自己做些什麼,面上相當無語:「又來了,你其實就是把我當成了免費的洗照片工具人吧!」
阿礫理直氣壯地噘嘴說:「誰讓你的異能那麼方便嘛,而且在外面洗照片可是要錢的哦?我們自產這叫勤儉節約,節省不必要的支出。」
國木田一副無力吐槽的模樣,想說什麼卻又忍了下來。他將手機拿在手裡細看,同時拿鋼筆在筆記本的空白紙頁寫下『寫真』兩個文字,而後一邊對照著屏幕畫面,一邊將紙張從筆記本撕下來,吟唱異能名。
「獨步吟客!」
白光一閃。
人型寫真機國木田刷刷刷地洗出了一堆照片,像以往做過的那般,用圖釘將那堆新洗出來的照片一張張貼在了剪貼板上面,和過去的其他照片堆放到了一起。
漸漸的,周圍不管是已經知曉、還是對現狀不明的大部分人留意到這邊的動靜,都湊過來一看。
「咦……是礫小姐以前用來威脅我『一旦不聽話就貼上我黑歷史』的剪貼牆?」
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湊過來瞄了一眼的敦驚訝道。
新印刷出來的照片有很多,包括敦第一次跟阿礫出任務時,他被鬼怪嚇得奔逃,或臉色蒼白,或欲哭無淚的照片。然後是鏡花來了偵探社,跟她一起玩耍時拍的二人合照。
除此之外,上面還有很多以前留下來過的回憶。像是偵探社剛成立時,穿著西裝的年輕版社長坐在最前方的椅子上,而阿礫坐在椅子扶手、亂步將手搭載她的肩膀、國木田和與謝野分別站在背後與一側的合照。
「真懷念啊,那都是十幾年前留下的照片了吧。」
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牆上還貼有像是谷崎當初的『黑歷史』,單獨坐在摺疊椅上翻看硬漢小說的與謝野,某天居然把一整頭牛帶到了偵探社裡的賢治,背著他們嘗試跟貓咪說話還以為沒人知道的社長,拼命裹緊自己的棉被不讓別人扯開的花袋,時常被氣得跳腳的國木田,被掛在電風扇上旋轉的太宰……
偵探社裡所有人日常的一點一滴都記錄在了這裡。
而現在貼在最前方,最顯眼的一張照片,則是這場歡迎會的人終於來齊後,手機安置在固定位置所拍下的一張大合照,或許是拍攝的時機不對,有不少人臉上的表情在那時都過於豐富,變成了俗稱的『顏藝』。
「真好啊……」
敦忍不住這麼說著,鏡花的指尖也忍不住觸到了照片上面,她由衷揚起的那張笑臉。在這一瞬,莫名的讓人感覺內心很受觸動。
「這是礫小姐在很多年前就留下來的一種約定俗成的小習慣哦。」穿著沙色風衣,總神出鬼沒的青年這個時候來到了他們身旁,靜靜凝視著照片牆。
一開始的他為了躲避鏡頭,照片裡通常都只剩下了他半塊衣角。可是很快的,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抗那位少女的力氣,就如同今晚被強行拉到現場那般,非被她拉到了一起合照。
他們無法抗拒這股洪流,最終都成為了這個家庭的一員。
「其實礫小姐比誰都要看重偵探社。武裝偵探社正是為了能夠更好地活用亂步先生的能力而建立的組織。為了維護這個僅有的容身之處,她由始至今比誰都更積極,有新的成員加入,她比誰都更高興。因為這也代表了,可以讓亂步先生能夠更加隨心所欲地生活。」
他們之所以今日站在這裡,可以說各自都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可其中絕對離不開一個:那就是依靠那位少女在中間連結著的這份關係。
「亂步先生雖然是偵探社的核心,但團結所有社員,把每個人緊緊維繫在中間的繩索,卻是她啊。」
太宰微微轉頭,其他人也隨同著他偏移了目光。
派對里依舊是一副歡樂洋溢的情景,肆意的笑談聲充盈在燈火通明的環境中,容易讓人萌生出隔天鄰里會不會上門來投訴的擔憂。
「國木田!給我拿酒過來——」
「都說了,不可以再喝了!我才剛給偵探社省下了一筆支出啊!」
拉著路過同伴在耍酒瘋的女醫生的聲音。
「嘶哈嘶哈,好辣……」
「哥哥大人,來,喝直美親嘴餵下的水吧!」
「不,簡單的用手餵的就可以了!請不要這樣!」
被辣到快要失去意識而被其妹灌水的青年掙扎的聲音。
「嗚嗚嗚嗚,喝,繼續給我喝!」
「嗚嗚嗚,吾輩真的喝不下了……卡爾,亂步先生,你們在哪裡……」
自閉的兩朵蘑菇依舊在哭哭啼啼灌酒的聲音。
這所有的一切都因同一個人為出發點而誕生。
而那位所有人心中的女主角,此刻早蹲到了一邊,抱著憨態可掬的小浣熊慫恿著它。
「卡爾,幫我把這個東西帶給亂步。」她貓貓祟祟地湊在卡爾毛絨絨的耳邊說話,並且將一把糖果塞進了它手裡。
浣熊不愧是智商極高的一種動物,接收到指示就雙手捧著她的禮物,用兩條腿搖搖晃晃地往某個特定方向走路,猥猥瑣瑣,又詭異可愛地來到了那位名偵探面前,將手裡的糖放在他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