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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陸提了黑衣人起來,與初一和凌非焉一起將道靈送至琅法閣外。道靈將琅法閣大門關閉後再次施了封禁咒,便與明陸、凌非焉、初一道別歸去。
三人目送道靈踏著縱雲意逍遙而去,明陸轉而對凌非焉道:「非一現在身無道法,我怕這黑衣小子半路耍什麼花樣她不好應對,你便與非一一同將他帶去塗明宮吧。」
凌非焉口中稱是,接了黑衣人正要走,明陸道尊忽然又想起什麼,囑咐道:「對了,師尊要傳授非一《煉海決》,可為師近日正為囚魔陣傷神空不出時間。非焉你《煉海決》悟得比為師深,待我明日跟明海師弟打過招呼,你便代替為師教導非一修習《煉海決》吧。」
「我?」凌非焉一楞。
初一卻是喜上眉頭,心道,今夜既得了法寶歌風扇,又能得非焉凌尊親授上乘心法,真是走了大運了,馬上回道:「是!弟子一定跟非焉凌尊認真修習《煉海決》!」
凌非焉見初一已經應下了,明陸又等著他回答,只好也跟著答應。待她與初一同行回到塗明宮,將黑衣人交與執法弟子後,便與初一辭別道:「我回去了,明日午時前你到小雲峰界碑處等我。」
「是。」初一喜滋滋的拱手。儘管明日即可再與凌非焉見面,卻仍然有股依依不捨的情愫縈繞心頭,想想又向凌非焉道:「我送送凌尊。」
凌非焉揮手道:「不用了,你早些休息吧。」便以輕功離去。
躺回床上,初一隻覺得方才發生的許多事情仿佛做了一場夢。她在手中擺弄著歌風扇,感受著摺扇上涌動的流光,傾聽著若有似無的海風浪潮之聲,任由思緒漫無目的的擴散。
仙祖葉小舟……天御宗開山仙祖明明是二十五位青玄真人,為何天御神宮正殿上只有二十四張掛像,唯獨沒有她的容貌呢……她是個怎樣的人,怎麼用歌風扇的……歌風扇雖然好看又趁手,可我沒了道法,又該怎麼用它呢。非焉凌尊好像說《煉海決》要達鶴宇境才能窺知一二,我連慧悟都沒到,道靈仙尊為何執意要我修習呢……
胡思亂想中,疲累的初一緩緩睡去了。
果然第二日,明陸早早便登門來到塗明宮。明海聽說初一竟得了上古法寶,亦是十分難以置信。明陸便效仿道靈,讓初一向明海道尊展示歌風扇模樣,又讓明海試試看的確非初一不能打開歌風扇,明海這才難掩驕傲笑意,讚嘆道:「不愧是我塗明弟子,各個都是人中翹楚。非然剛得了御殿刀,非一便又取了歌風扇,這一屆新晉弟子人才濟濟,真是我塗明之幸!」
明陸向明海開玩笑道:「若不是當年我捨不得非焉,硬從你塗明占了一名弟子,你塗明宮怕是更加威風。」
凌非墨聽了,忙與明陸訕笑道:「嘿嘿,多虧明陸道尊把非焉師姐給留下了,不然我這輩子都當不上塗明宮的凌尊首徒了。」
明海甩甩拂塵對凌非墨道:「你這孩子整日嘻嘻哈哈,也沒個凌尊首徒的正經樣子,看看你的師弟師妹,你再不努力可是要被非然和非一追過了。」
凌非墨向明海拱手道:「弟子知道啦。不過弟子可是自幼便隨著師尊勤學苦修了十幾年,哪能被這兩個剛入門的傢伙輕易追上。是不是,非然?」
說著,凌非墨朝立身在塗明宮殿上的趙青然擠擠眼。已著了金綢炎火袍,戴上飛霞赤火冠的趙青然聞言一怔,好像猛然從什麼思緒中回過神來,隨即應道:「非墨師……凌尊說得對。況且我這御殿刀是繹武宮的法寶,遠不及非一師妹的歌風扇犀利。」言畢,他又將視線落在初一和她手中的歌風扇上,雙目灼灼間竟似露出一絲羨妒之色。
明陸聞言,捋著鬍鬚悠悠言道:「法寶即是法寶,本身並無上下高低之說。能發揮多大功效,皆取決於控馭法寶之人道法與心境的造詣。」
趙青然忙道:「明陸道尊說得極是。弟子平日擅常用劍,如今初得御殿刀,忽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才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來,讓兩位道尊、非墨凌尊和各位同門見笑了。」
明陸揮揮拂塵,又向明海打趣道:「師弟你看哈,早些年我座下小徒拿了你塗明宮的炎月劍,今日你塗明宮弟子又得了我天樞宮的歌風扇,這麼一來,我倆算是兩清了吧?」
看來明海心情該是極好,朗聲笑著與明陸計較道:「什麼兩清,你還欠我個鶴宇境的弟子呢!」
「哈哈哈哈。」明陸也愉快的笑著,言道:「那我還你一個便是。」
於是明陸又將道靈要傳授初一《煉海決》之事與明海講了,明海聽過後不由得摸著下巴,緊盯著初一的目光再不似往昔那般嚴厲,半晌才鄭重言道:「好。既然你有這份機緣喚醒歌風扇,又得道靈仙尊提攜,即日起你便與非焉好生修習吧。爭取早日習出些名堂來,莫辜負了仙尊的期待和塗明的名聲。」
初一聽了,亦鄭重拱手深揖,向明海道聲:「謹遵師尊之命。」
凌非墨又趁機插嘴向初一逗趣道:「非一呀非一,你完嘍。別說師兄沒提醒你,非焉師姐可是出了名的又冷傲又嚴厲,你想偷懶怕是沒門兒了。」
可惜初一併不是這般感覺。一想到稍後與凌非焉的小雲峰之約,初一心中就抑制不住的竊竊欣喜雀躍。於是她向凌非墨狡黠一笑:「多謝師兄提醒,不過師兄多慮了,我就沒想過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