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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焉!快!!!」凌非茗大喝一聲,腳下輕功一點。身邊凌非焉卻早已越出在前,直奔場上。
仿佛沉沉睡了一覺,初一緩緩睜眼醒轉過來。
「非一姐姐。」有人立刻迎在床前,臉上神色轉憂為喜。
「是沐笙啊……」初一向著小姑娘笑笑,卻發現她早已換上火紅的金綢炎火袍,帶著鮮艷的飛霞赤火冠。初一懵了片刻,忽然從床上坐起身,指著湯沐笙,半晌才說出話來:「你……高階……慧悟……」
湯沐笙點點頭,言道:「嗯,達了慧悟,升為高階弟子了。」
初一點點頭,向湯沐笙道:「恭喜沐笙妹妹。」然後又滿面疑惑道:「我怎麼在房間裡?我的鏡之試怎麼樣了?」
湯沐笙聽了,欣喜的臉色黯淡下去,既怕初一知道實情後心裡難過,卻又不得不說,只好支吾道:「那天,你可把我們嚇壞了。」
「那天?!」初一一愣:「你是說鏡之試那天?!現在是什麼時日?鏡之試結束了?!」
湯沐笙吞吞吐吐道:「是的,鏡之試已經過去三日了。」
「什麼!!」初一不可置信的跳下床,推開房門。只見門外星高氣朗,月色灼灼,早已不是那個與幻像苦戰的下午。
「這……」初一轉過身,從湯沐笙的表情里她已經讀懂了結果。於是頹喪的靠在門邊,苦笑道:「我失敗了是麼?到底還是那混蛋被拉進藍色法陣里了是麼?」
「是沒通過。」湯沐笙遺憾的點點頭,見初一滿面失落,忙搖頭解釋道:「不過不是因為被幻像拉進了藍色法陣里,而是……」
結果已經有了,因為什麼似乎並不重要。初一提不起精神,也懶得再問,便走回屋子邊呢喃自語道:「我真是沒用……算什麼天御宗道師……」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想聚些道法在掌心中。
可提了真氣後,掌心中卻是空無一物,再不見幽藍色的光芒。
「我的道法!!!」初一大驚,才發現她的氣海里仿佛空無一物,哪裡還有真氣來給她聚成道法。
「我的道法哪去了?!」初一失了神色,該不會自己在鏡之試上強行使用道法,真的經脈寸斷,道法盡廢了吧!!!她反覆試了又試,始終感受不到任何真氣。
「沐笙!完蛋了,沐笙!」初一激動地抓住湯沐笙的胳膊,懊惱道:「我怕是不能再做道師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咳咳……」冷冷的聲音由門口傳來。初一扭頭一看,卻是青遙宮的非雲。
湯沐笙一見非雲,頓感來了救兵,終於不用自己親口把壞消息告訴初一了,於是熱情招呼道:「非雲師姐你來啦!」
非雲點點頭,將初一從湯沐笙身邊拉開,按在椅子上,不悅道:「當初在場上非要逞強……咳咳咳……」
「我沒……」初一話說一半,就心虛的說不下去了。
非雲白了初一一眼,往小桌上丟了個脈枕,言道:「還敢說沒有?咳咳……要不是非茗凌尊和非焉凌尊及時封了你的兩條主經脈,咳咳……你怕是早就氣海盡碎,一命嗚呼了。手伸出來,我與你看看脈象,咳……」
「封了經脈?」初一聽了非雲的話,稍稍明白一些。她本來也覺得自己的經脈氣海似乎很古怪,再怎麼受傷也不至於一點真氣都沒有了呀。但一聽說是被凌非焉和凌非茗給封了經脈,也就不奇怪了。
初一乖乖把手臂伸出去,讓非雲診察,心裡卻無奈至極。兩年前凌非焉就要封她經脈廢她道法,她非要跟著來天御宗修真學法,以逃避道法盡失的命運。結果折騰來折騰去,到頭來還是被她給封了經脈。這算什麼啊?一瞬間,初一真懷疑是不是命運在開她的玩笑。
眼見非雲面色凝重,初一更是忐忑不已,怯怯問道:「非雲師姐……你看我這個被封的經脈還能解開嗎?我還能當道師用道法嘛?」
非雲聽了反問道:「怎麼,還嫌自己命長?」
初一尷尬道:「當然不是。可是我要是不能做道師,真的不知道還能幹什麼……」一想到自己可能就此就要離開天御宗,離開師尊同門,再見不到……凌非焉,初一心中頓時低落萬分。
非雲見初一著實難過,也嘆了口氣,難得安慰初一道:「行了,你不用哭喪著個臉,咳咳……我不是說了麼,非茗凌尊和咳咳……非焉凌尊封得及時,你的氣海是保住了。只是她們加在你二條主脈上的封印現在絕不能輕易解開。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將你被震碎的其他脈絡修繕好了,咳咳……你若想再用道法,就只能先以旁門分支經脈將氣海修煉得足夠深厚,等到你可以完美沉澱被封印在兩條主經脈中的真氣時,便是水到渠成,兩條主經脈自然就會開通了。」
「是嗎?!我還可以當道師?!」非雲的一席話對於初一來說無疑是黑暗中的一道希望之光,把初一從頹喪的泥沼中拉了出來。於是她緊忙問道:「我該怎麼修鍊氣海?」
「怎麼修?」非雲眉頭一豎,沒好氣道:「《持明》唄!咳咳……試問天下間還有什麼心法能比天御宗的《持明》更適合修氣海嗎?」
「啊!」初一拍拍額頭,做恍然大悟狀,言道:「對對,非雲師姐說得對。」
「唉,要是你其他能力都跟你這討厭的恢復能力一樣誇張就好了,咳咳……」非雲白了初一一眼,起身將脈枕收回隨身青囊中,邊向門口走邊道:「好了,你的身體基本已無大礙。好生休息吧。咳咳……我看也無需囑咐你暫時不要用道法,你就是想用咳咳……也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