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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焉,究竟有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嗯,應該是得到了。那她究竟得到了什麼答案呢?
「不在,沒有。」凌非焉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凌非川和凌非茗向明崖道尊匯報完畢,又從道仙宮折返到演武場附近。見凌非焉徐徐走來,兩人便迎近前去詢問結果。
「沒有……」凌非川頓了頓,又道:「辛苦師妹,明日還要督考入宗試典,先去休息吧。」
「師兄。」凌非焉拿出那半部殘頁,叫住正要離開的凌非川:「夜幽石雖無蹤跡,但被叛逃弟子盜走的《御妖術真章》在那女道師身上,我將它取回來了。」
凌非川接過殘頁,拿在手中草草端詳了幾眼,又遞還給凌非焉:「也好。你將殘卷帶回天樞宮吧,明陸道尊一定很欣慰。明早見到師尊,我再把《御妖術真章》失而復得的好消息稟報他。」
「是。」凌非焉將半部《御妖術真章》小心收好,向凌非川施禮作別。
「啊~好睏,回去睡覺咯。」凌非茗這時才伸了個懶腰,上前攬住凌非焉的肩,嘟囔著:「哎呀,這繹武宮離我青遙宮好遠喲,不如今晚我去天樞宮陪師妹睡一晚吧?明早再來演武場也是近些。」
「我習慣一個人睡。」凌非焉淡淡回應。
凌非茗早就猜到凌非焉會拒絕她,悻悻的說道:「幹嘛這麼冷淡嘛,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小師父的事兒嘛。」
凌非焉將凌非茗搭在肩上的推掉,邊走邊道:「我沒興趣聊她。」
「哎哎哎?」凌非茗追到凌非茗前面,又道:「你還沒告訴我小師父體內剩下的真氣到底是哪一股呢?」
凌非焉停下來,清冷的瞳眸里閃過嚴峻之色。這句話,可是問到了凌非焉的敏感之處,這也是她為什麼執意要確定初一身上是否有夜幽石的原因。
凌非茗見狀,心中一怔,笑問道:「不會是……」
「有魔劫的……」凌非焉輕輕說出結果。
「什麼?!」凌非茗方才的疑問是因為看見了凌非焉一臉嚴肅的表情故意往壞的一邊猜的,可沒想到答案竟然真的是這樣。「這怎麼會呢?五色五行陣可是天御宗封印邪魔的大陣,就是封了小師父的真氣,也該封了她的魔劫,怎麼還把天御宗的真氣給封印了呢?」
「我也想不通。」凌非焉若有所思。
「難道根本就不是夜幽石催動了五色五行陣……可小師父口中描述的所見應該就是五色五行陣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凌非茗也擰緊了眉頭。突然她猛地一抬頭,對凌非焉道:「不如,今夜我到你天樞宮,秉燭夜談,細細思慮一番吧?」
凌非焉一怔,還以為凌非茗得出了什麼結論,卻沒想到她只是又想蹭到天樞宮去與她聊天,只好嚴肅道:「師姐明日還要以朝鳳笛考驗應試者,連夜不睡恐發揮欠佳,影響考試結果。」
凌非茗訕笑道:「隨便吹它一曲就是,不重要的。反正天御宗又不是樂班。」
凌非焉見凌非茗這是要黏住她了,腳下不自覺的加快了步速:「我今日御劍許久,著實勞累,當真不能與師姐長聊了。」
凌非茗眼神一亮,道:「對對對,今晚去八莽山我也用了太多輕功,現在累得走都走不動了。回青遙宮又遠,我怕走一半就睡著在路上了……」
凌非焉不可奈何道:「那師姐就在繹武宮弟子的宿房歇息了吧,明早都不用再趕來。」
凌非茗見凌非焉是鐵了心不想跟她聊初一啊、五行五色陣、夜幽石啊什麼的,只要撇撇嘴道:「好好好,我回我的青遙宮就是了。」語畢,點起輕功如白光煉影,夾雜著瓶瓶罐罐的清脆撞擊聲,飛也而去。
凌非焉望著凌非焉的身影搖搖頭,她就知道凌非茗才不是往返一次八莽山就會累的虛脫的主兒。只是上次留她在天樞宮過夜,這個話癆硬是扯著她聊到天快亮。雖說她並不是真的因為御劍太久身體勞累,而是她的腦海中很多事情,很多感受都凌亂的糾葛在一起。與凌非茗聊,她不知從何說起。
山階夜色涼如水,秋高月明映繁星。從進境峰繹武宮通向望道峰天樞宮的石路被月光照得熒熒發亮,滲透著石頭特有的清冷。山林間薄薄的蒙上了一股霧氣。凌非焉喜歡這種沁透心脾的涼意,她轉身向天樞宮信步而行,徐徐思想著連日發生的一切。
誠然,那個女道師,確實讓她有些在意……
第23章 【紫麓仙緣】23
後夜,整個天御宗都沐浴在靜謐的月色中。直自清晨,負責司晨的弟子敲響了悠揚的九響晨鐘,紫麓山七峰五宮的弟子們便紛紛著衣系冠,匯聚在繹武宮演武場上,鄭重迎來今年的入宗試典。
若說當今天下,如有修真問道之心或斬妖除魔之志者,無不嚮往道法大乘之教——天御宗。只是這天御宗的入宗試典,逢三年舉行一次,開試之日皆為八月十二,連考三日後,第四日正趕上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入宗分宮的新弟子則換上嶄新的海青袍,各認師尊,齊聚一堂,同歌共飲,從此便是手足同門。
27年前,天御宗曾罹過一場大難,宗內高手死傷折半。好在天御宗傳承千年,根基深穩,終於在新任宗主明崖道尊的帶領下,重歸鼎盛。如今宗內尚有上代高人道清、道靈二位仙尊,又有明崖、明陸、明達、明心、明海五大道尊執掌五宮,座下凌非川、凌非焉、凌非茗、凌非潭、凌非墨五位凌尊首徒更是青年才俊,道法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