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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件法器中的祭靈符則為道仙宮道尊明崖所持,破魔鏡乃是道仙宮凌尊首徒凌非川的法寶,所以道仙宮此番便有封仙印、克妖盤和鎮鬼鍾三件法寶靜待新主。
至於為什麼天樞宮的凌非焉卻持著塗明宮的法器炎月劍,說起來原因不過有二。其一,這25件上古法寶本非凡物,唯有能以真氣與法寶共鳴者方可操持。所以世間才會廣為流傳天御宗的上古法寶會自己挑選主人的訛說。其二,凌非焉在入宗試典時,本就是從將入塗明宮的開門走出來的,所以她持了塗明宮的炎月劍,天御宗上下並無異議。
初一遠遠望著琅法閣,不知自己三天後是否能通過慧悟之試,從此脫下這身初階弟子的海青袍,像其他達了慧悟境的高階弟子一樣穿上火紅的金綢炎火袍,戴上威風的飛霞赤火冠。更不知還有沒有更大的榮幸,能喚醒一柄流光閃閃的塗明宮寶劍。
一陣夜風吹過,深晚夜空中,細如彎鉤的下弦峨眉晦澀不明。望道峰的林木甚是茂盛,走著走著,路便越來越暗。初一也覺得越來越不舒服,那股讓她如坐針氈的窺視感又來了。她不敢稍停,邊走邊四下張望,卻是黑漆嘛烏的什麼都看不清。周圍只有影影綽綽的樹林葉影,越看越是怕人。初一隻好加快腳下步伐,恨不得一步邁進燈火通明的繹武宮地界。
忽然,林中有驚鳥飛起。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初一頓感身後一冷,心中念道:這個時間,鳥兒都該蟄休了,怎麼會……當她下意識向鳥兒飛起的方向望去,卻見一柄生冷的利劍直刺眉心而來。
「啊!」初一大驚,完全憑藉著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躲過了這一劍。但劍的後面還跟著個身著漆黑夜行服,以黑紗掩面的黑衣人呢。只見那人運著道法連出幾招全部招呼到了毫無防備的初一身上。
猝不及防中了幾掌,初一隻覺得這黑衣人像是與她有著血海深仇一般,每一掌都鉚住了全力,打的她七葷八素的,差點把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
「你是誰!為什麼鬼鬼祟祟的潛在這裡埋伏我!」初一哪肯吃這種虧,緊忙腳下一點,使出輕功向後拉開距離。擺出招架之勢後,才得空仔細觀察面前持著利劍的黑衣人。只見那黑衣人並不魁梧也不高大,想必是個女子。
其實,從蘇南回來後這種時有時無的窺視感就讓初一非常在意,尤其找不到視線的來由更是令她惱火。現在黑衣人終於現身了,初一反倒覺得可以鬆口氣。同時,她也很奇怪,是什麼人敢跑到天御宗來搞偷襲。而且她尤其不明白,這黑衣人為什麼是針對她的。試問這兩年來她一直都在紫麓山中規規矩矩的修法向道,從沒得罪過什麼人。就算是在蘇南,也只是隨著凌非焉、凌非茗惹了兩個花妖而已。不過,她們都已經殞滅了啊!
初一想知道這黑衣女子究竟為什麼找上她,但那人卻並無與初一交談的意願。那人見初一挨了幾掌竟無大礙,又將利劍一抖,向初一刺去。
這次初一可是有了準備,她連連避開黑衣女子數招。雖然方才被打得全身生疼,但在道法上初一感覺自己並不落在黑衣女子之下。只是初一手中沒有武器,那黑衣女子在道法之外又時時以利劍刺殺她的要害,卻是讓她十分掣肘施展不開。於是初一決定揚長避短,轉以道法制敵,慢慢將黑衣女子壓至了下風。
黑衣女子招架了十幾招下來,初一很快又發現那人的實力應該不止如此。只是不知為何原因,黑衣女子一直不肯用出上層功夫,僅以最基本的點、崩、撩、劈、刺等劍法來襲擊她,道法也不過是在掌上蘊了真氣內力,毫無高端咒術可言。若不是那黑衣女子招招都帶著殺意直取要害,初一還以為這人是哪個同門扮來捉弄她的。
既然黑衣女子技不如她,又不肯使出真本領。初一便不想與她多做糾纏,只想儘快結束這場戰鬥,揭穿黑衣女子的真實面目。於是她抓住黑衣女子持劍襲來的一次破綻,側身讓過劍鋒,將真氣凝聚在手指之上,緊緊扣住黑衣女子手腕上的脈門,用力一捏。
只聽噹啷一聲,黑衣女子手中利劍應聲落地。趁她吃驚的瞬間,初一迅速逼近黑衣女子身前,以另只手將黑衣女子的面紗一把扯下。
月色昏暗,卻足以讓初一看清黑衣之下那雙滿含恨意的血紅雙眼。黑衣女子緊緊咬著牙齒,眼中噴出的憤怒火焰狠狠灼燒在初一的臉頰。
「非馨……」初一手中黑色面紗輕然落在地上,漸漸被夜風吹得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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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竹林慧悟】98
羅悅馨臉上神情複雜, 揉雜了憤恨與懊惱,與往昔黏在初一身邊充滿敬羨的樣子完全不同。
初一見了便知清楚,亦是十分愧疚哀傷,輕聲問道:「你知道了。」
羅悅馨決絕道:「是!」
「也罷,紙終究包不住火。」初一嘆口氣, 深呼吸道:「我一直害怕這一天, 也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 但必須要與你正式道歉。水妖……的確是我與師父召喚出來的,沒想到師父也因此身殞。我將要說的絕不是為自己開脫,或許你不相信,但是當時我是真的不知情。如果我知道村口那個祭壇是召喚水妖所用,我一定會勸阻師父,不讓禍事發生。可惜現在, 說什麼都晚了……對於水妖帶給你和你的家人, 乃至對整個羅村帶來的災難,我真的只能深深的道歉。非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