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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然似乎還有話要與同門師弟相談,便對初一道:「非一師妹若無它事,我便與幾位師弟先行一步。」
初一點頭,與趙青然粘做辭別。非馨卻是迎了過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怎樣,驚喜中帶著訝異,羨慕中又似有嫉妒。只聽非馨探問道:「非一師姐,你與非然師兄曾是相識?」
初一覺得奇怪,不過是與趙青然搭了幾句話,非馨為何這般在意,反問道:「你也與他相識?」
非馨失落的搖搖頭,回道:「我哪有本事認識那麼厲害的人。」
初一不解,與非馨並肩而行,邊走邊問道:「哦?他是怎樣的厲害法?」
「咦?非一師姐你竟不知道麼?」仿佛非馨就等著初一問她這句,立時打開話匣子,如數家珍道:「非然師兄是今年入宗試典第一個破虛境,走出八門二十四的弟子。雖然被派入我們塗明宮,但他可是從休門而出,將來要入道仙宮的青年才俊!據說非川凌尊還專門拜請咱們明海師尊對他多加歷練培植呢。而且非然師兄不但道法精湛、待人謙和,關鍵是還生的風姿俊美,瀟灑倜儻,玉樹臨風……」
「餵……」初一尷尬的撇撇嘴,看著視線一直追隨在不遠處趙青然身上的非馨,不禁心生無奈,這小妮子是來天御宗學道法來了,還是犯花痴來了。
第54章 【紫麓仙緣】54
天御神宮的中秋之慶著實熱鬧, 五宮弟子齊聚一堂,拜過五位道尊,便籌備起盛大宴席。中午開始,天御宗各宮同門便齊聚宴席之上縱橫往來,相談甚歡。
湯沐笙從人群中找到初一, 這些天都沒來得及與她暢快的聊聊,可把她給憋壞了。「初一姐姐!」湯沐笙大聲的揮著手臂招呼。
初一聽見, 笑說道:「以後要叫非一啦。你呢?要叫你非笙嗎?」
湯沐笙遺憾的搖頭道:「不必的, 我沒有入籍,還是湯沐笙。」
初一訝道:「為什麼?你不是派在青遙宮門下嗎?」
湯沐笙托著下巴道:「唉,我們家與天御宗也不知有什麼交情,湯家的孩子十八歲時即可來天御宗修習,無論考試是否通過都可以留在天御宗。只是五年期滿便要回去, 因此不入宗籍,也就無需改名了。」
「原來如此。」初一點點頭,又道:「那便依然叫你沐笙妹妹吧。只是依你之意,五年後便要回東海奈羅去了?」
湯沐笙頑皮道:「怎麼, 初……非一姐姐捨不得我?」
初一心想, 他日才與沐笙相識,今日才與沐笙同門,前後不到五日, 現在不舍是早了些。但是五年歲月匆匆, 真到了離別那天, 定是免不了要悲傷一番。但見湯沐笙眉眼笑意, 滿面儘是同入天御宗的欣喜之色,便道:「只怕到時你捨不得我。」
兩人聊著,初一一眼瞥見天樞宮的明陸道尊一人幽幽坐在案邊,手中把持著茶盞,眉頭緊鎖,極為苦悶的情緒與滿堂的歡愉氣氛格格不入。初一心中一沉,此時,其他四宮的弟子皆環著各自宮中道尊,膝前椅後的「獻殷勤」,唯獨他天樞宮僅有一名弟子凌非焉,今日卻自始至終都不曾在天御神宮出現。
初一料想,凌非焉這會兒該是在面壁思過了。本是團圓之日,卻要獨身一人與寂寞為伴,這種心情她比誰都懂。先前漂泊於江湖之中,這樣的滋味她便沒少嘗。
於是她與湯沐笙一齊,湊到凌非茗身邊,拉了拉凌非茗的的袍袖。凌非茗此刻正與非雲舉杯品茗,見初一到來,便招呼她一齊坐下,打趣道:「哎喲喲,看這是哪個神采飛揚,氣宇軒昂的天御宗塗明宮弟子來了呀?!」
初一羞笑道:「非茗凌尊又開我玩笑。」
凌非茗見初一羞赧,入戲更深,故作驚訝捂嘴道:「哎呀!還學會叫非茗凌尊了,真是越來越像樣子!明海道尊教徒嚴厲果真名不虛傳。」
初一想想,囑咐她好生稱呼他人的還真不是明海師尊,正是她前來叨擾凌非茗所為的那個人。
凌非茗見初一似乎有些出神,還以為自己把初一揶揄得不知如何相處,便收了玩笑,殷切問道:「你身體可好些了?今天乃是團圓之日,天御宗上下皆大歡喜。你也不必那般拘謹,叫我聲師姐,明海道尊不會知道的。」
初一點點頭,凌非茗果然還是那般聰慧,一語便能道破別人心思。但凌非焉身旁的非雲卻將茶盞放下,不知是在駁斥凌非茗,還是在警示初一,柔柔弱弱的開口道:「修真之人,當求慎獨,咳咳……」話語裡的內容卻是鏗鏘有力,讓初一十分汗顏。
「是當慎獨,多謝非雲師姐教誨。」初一向非雲鄭重拱手施禮,謝道:「前日多謝非雲師姐助我穩固氣海,現非一已入塗明,不負師姐當日辛勞,今後非雲師姐若是有甚需求,非一定當竭力相承。」
非雲輕哼了一聲,聲音里依然帶著些不屑。她不知初一如何來路,也不知她不用了什麼方法讓那些權貴才俊總圍著她打轉。奈羅湯氏的二小姐湯沐笙常與她相伴;狂傲跋扈的大炎安王府侍衛圖巴爾與她同桌共食;就連在青遙宮師尊之下,眾人之上的凌非茗也對她饒有興致;而且聽聞她明明不是從開門而出,卻被宗主明崖道尊親自派入塗明宮,更有一向不問雜務的明陸道尊也贊她機敏過人。
機敏?哼,我看這小道師倒是把她的機敏都用在巴結討好有利可圖的人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