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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試者們一聽,紛紛驚呼議論。
湯沐笙自覺考得不錯,拉著初一隨引路弟子往膳堂走去,邊走還邊開玩笑道:「哎喲,天御宗可真是厲害,大家緊張兮兮的考了一上午,終於盼到吃飯了,那個凌非川就要把答案貼在膳堂門口。那些成績不佳的人肯定是心頭添堵啊,還沒進門就吃不下飯了。然後天御宗就能省下好幾擔米好幾筐菜。」
初一心知,凌非川張貼答案肯定不是為了省飯菜,但還是覺得這湯沐笙小姑娘的思維挺可愛,就附和著說:「不知道咱倆答對了多少,不過就算是錯得多了,我們也要化悲傷為食量,堅持吃個夠本再走。」
湯沐笙非常開心初一能夠配合她的玩笑,咯咯的笑著,一路來到了膳堂門口。果然,一張告示就張貼在膳堂門口的牆面上。告示前已經圍了很多心急的應試者,從他們憂喜不同的臉上就能大概猜出他們的成績如何。開開心心進去吃飯的,暗暗握拳欣喜的,與人拱手相賀的,想必就是成績不錯。而那些垂頭喪氣,黯然傷神,面露難色的,則不是錯得太多失去資格,就是卡在標準線上下,不知如何是好的。
湯沐笙也拉著初一來到告示前,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著答案。每看一題,眉毛就揚起一分,滿面寫著「本姑娘真是太厲害了,又對答對了」的自豪之情。
可是當她看到六魂之試的答案時,眉頭卻陡然皺了起來。她望向初一,卻見初一也正瞪大眼睛,盯著六魂中丙丁納魂珠之處。
告示上赫然寫著:丙,魔。丁,人。
怎麼會這樣?初一心中滿是不解,為什麼人類元魂的執念會比魔物還深!為什麼魔物的元魂反倒讓人充滿喜悅和希望?!究竟是元魂本就如此,還是自己的感知出了問題?!
正在迷茫時,突然她又聽見了熟悉的吵嚷聲:「什麼鳥六魂,除了丙丁,爺爺全答錯了!多虧爺爺懂些功法道路,不然讓爺爺打包回家,豈不是給那幫孫子看了笑話。」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三番五次惹初一晦氣的壯漢。但初一此刻聽到大漢的言語,竟有幾分震驚。她不相信將六魂里的四魂全部弄錯的莽漢,竟會答對她答錯的答案。或許,是蒙的吧……她這樣開導自己,默默盯著大漢大搖大擺的走進膳堂。
「他能答對?」顯然湯沐笙也聽到了大漢的嚷嚷,一臉不屑的啐道:「肯定是瞎矇的!」
初一無奈的笑著看了看湯沐笙,心想,這孩子無論答題還是罵人,倒是跟她出奇的一致。
湯沐笙見初一笑了,也緩和起來,拽著初一就往膳堂里走:「好啦,初一姐姐,我們只答錯兩題而已,別擔心了,一定沒問題!」
初一心想也是,這兩題雖說錯得蹊蹺,但還不至於影響考試資格,先填飽肚子專心下面的考試才是上策。只要能入了天御宗,不愁沒機會向凌非茗討教個清楚。
兩人正吃飯間,那大漢不知怎麼就發現了她們,許是湯沐笙的那頂異族風情十足的帽子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吧。當大漢突然坐在她們左邊時,著實把兩人嚇了一跳。
初一橫眉怒視,正要發作,卻見大漢跟湯沐笙拱拱手,道:「剛才洒家想跟小姑娘打個招呼,不想被那好管閒事的臭小子橫插一槓。敢問姑娘可是東海奈羅湯氏族人?」
湯沐笙一怔,應道:「是,我是姓湯。請問你是……」
大漢咧嘴一笑:「湯姑娘可知我大炎安王府?」
湯沐笙眼前一亮,施禮道:「當然知道,安王爺乃是當今中土上國皇帝陛下的同胞御弟,雖貴為皇族,卻一心修真向道。我小時候,父親還親去上國拜會過安王爺呢。」
大漢開心的又道:「是了,是了,當時我還是安王爺府里的一個毛頭小伙子,湯大祭司和……和……湯大小姐來府上時,我,我就在堂下護衛。我叫圖巴爾,現在是安王爺的侍衛統領。」
一直在旁邊插不上話的初一,看著這個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大漢竟能和人畜無害的小可愛湯沐笙相聊甚歡,不禁感到十分驚訝。同時她也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無論是圖巴爾還是湯沐笙,他們的來歷都不普通。一個是當朝王爺,皇上親弟弟家的侍衛統領,一個的老爹是奈羅國的大祭司,初突然覺得這個桌上活該沒她說話的份兒,不如挖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不過呢,她也發現了很有趣的事,那邊是圖巴爾雖說是個面色黝黑的莽漢,但他剛剛提到湯家大小姐時,臉上竟流露出了一絲少年般的羞赧,惹得她十分想笑。於是她單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繼續聽著兩人的對話。
「哎喲,原來圖巴爾大統領還見過我姐姐。」一提到湯沐冉,湯沐笙更來了精神頭:「那時候姐姐什麼樣?是不是特別美?」
圖巴爾的黝黑的膚色泛起了暗色的紅暈,眼睛裡也滿是純真的光芒,憋了半天,狠狠的「嗯」了一聲。
湯沐笙這時,也打開了話匣子:「父親帶姐姐去中原上國那年,姐姐剛滿18歲的時候,要來天御宗修行道法。父親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遠門,便親自把她送到了大炎。大炎跟奈羅兩國世代修好,安王爺也知道我奈羅湯氏大祭司一族的法力,便邀父親和姐姐到府上交流論道。」
說到這,湯沐笙頓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很興奮的小聲說道:「姐姐從大炎回來,說她遇見了一個很有趣的人,非常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