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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焉一聽,來不及細細思量凌非茗言語中的深意,腦中第一反應便是昨夜果真是自己稀里糊塗的被那廝推翻在榻,蹂lin痛快,不由得心中陣陣悲鳴,下意識抬目向青靈峰望去,暗下決心他日定要學學凌非茗的鐵腕氣魄,奪回那竹榻上不過方寸之間的主動權。
而凌非茗將凌非焉既幸福又不甘的有趣神情看在眼中,淺笑著提醒道:「好啦,眼看就到封魔殿,快擺出你那清心寡欲的冷臉來吧。」
凌非焉聞言,即刻收了心神。以至途中所遇塗明弟子向兩位凌尊首徒施禮問候時,無不覺得青遙宮的凌尊首徒依舊和藹可親笑意燦然,而那天樞宮的凌尊首徒卻比往日更加威嚴冰冷了。
山雨依稀,連綿不斷。
暗洞深處,一個瘦高的黑色身影正沉默佇立在昏暗的火簇前。暗影隨著火光的躍動撲撒在他布滿可怖傷痕的臉上,更顯黑袍人的神情陰戾無常。他一邊隨意玩弄著纏繞在指尖的幾縷死者亡魂,一邊聆聽著神秘訪客為他帶來的訊息。
「仙君,天御的命輪動了。」來者小心翼翼站立著,甚至有點手足無措,好像生怕沾染到深洞裡厚重陰濕的濁氣。
「哦?」黑袍人眉頭微動,轉過身來,壓低的聲音裡帶著期待和猜測,問道:「是渡劫還是應劫?」
「恭喜仙君,應劫。」神秘訪客發出幸災樂禍的獰笑聲,諂媚道:「自從上次仙霄大戰後,天御那臭妮子擅落九宵輪入凡塵,她恆留宮主位的玉樞璃就一直晦澀不明奄奄欲滅。上面都當她是主動下界歷劫去了,一來可免仙帝重重問責,二來可待渡劫重生後再歸神位。誰知昨夜,那殘留著她最後一點仙元的玉樞璃忽然就徹底熄滅了。這妥妥的是應劫之兆啊。」
「你是說……天御已經徹底斷了仙緣,再回不去了?」黑袍人眼中閃爍著愉快的光芒,手裡卻將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訪客陪笑道:「我猜是沒救了。」
黑衣人將信將疑,冷冷又道:「他去看了?」
訪客應道:「能不去麼,恆留宮的玉樞璃滅了可真叫天大的事兒,仙帝聽聞奏報立刻就親往恆留宮查看。仙君你是沒瞧見,啟帝從恆留宮出來時的臉色啊就像觸了八輩子晦氣一樣難看。任他有通天徹地的神通,還不是對那化作凡石的玉樞璃毫無辦法。」
「哼,太好了。」 濃密黑霧彌散在黑袍人周圍,流露著黑袍人的情緒。他冷哼一聲,隱忍道:「這一天本座等了太久。」然後漫不經心的將攪動在指尖上的兩道孤魂握在拳心裡,稍一用力便將那可憐的冤魂捏得粉碎四散,再無轉生之機。
神秘的訪客亦隨之拱手歡呼道:「恭喜仙君!賀喜仙君!鬼雄仙君東山再起,一上九霄,指日可待!到那時……」
「行了,本座記得。」鬼雄不耐煩的揚手揮袖道:「你回去吧,莫要染上俗世里的濁氣引人懷疑。」
「好,小仙這便告退了。」訪客將衣袍上的兜帽蓋在頭上轉身欲行,他的眉眼口鼻也都深深的藏在了暗影里。
「等等。」鬼雄常忽然又想起什麼。
那訪客立刻轉回身來,畢恭畢敬道:「仙君還有什麼囑咐?」
鬼雄道:「也沒什麼別的囑咐,照常給本座留意九霄上的形勢便是。叫住你是想問問景曜宮那小子有什麼新的動靜沒有?」
訪客思慮須臾,應道:「天斗還領著緝拿仙君您的帝令,千年來常在下界遊走,每百年歸九霄天殿回報一次。仙君您潛龍勿用隱藏至深,天斗次次無功而返,啟帝嘴上撫恤他奔波辛苦,實則心中十分不悅。說起來小仙還有個好消息要稟報仙君,天斗千年前被仙君您重創受傷,又一直奔走俗世不得良醫神藥凝功修養,幾番歸來渡忘塵星河時,小仙察其已有根基虛浮,外強中乾之象。究其現在功法不過巔峰時的十之三四,早已不足為仙君心頭之患。」
「好,不愧是天察大神,洞悉之力遠比那幫庸仙犀利得多。」鬼雄常不冷不熱的稱讚著天察,道:「啟帝當真是不識珠玉,竟將你這樣的能者居在權、御、斗三神之後,委屈做個天察的苦差。你只管好好效忠本座,待事成之後,本座答應你的許諾絕無食言。」
天察大神俅聞言,即刻喜滋滋的應道:「那小仙便承蒙鬼雄仙君多多提拔了。」
鬼雄再次揮揮衣袖,天察便離開了火簇的光線,漸漸消失在無邊黑暗中。
鬼雄冷眼看著天察的身影消失不見,又以手指隨意攪動,喚來新的亡魂在指尖把玩。那亡魂被鬼雄捏得幾欲破碎,發出陣陣幽鳴,像是在乞憐放生,又像是在哀求滅亡。
鬼雄卻偏偏兩不如意,驟然將那亡魂拋在熊熊火簇之中。那亡魂被業火劇烈焚燒,痛苦更甚,聲嘶力竭的發出悽厲呼嘯,簡直比他死去時還要痛苦萬倍。
而鬼雄卻視若無睹的撇著嘴角,厭惡譏諷道:「瞧瞧,這是誰呀,不是本座的舊識,佟瞎子麼。還是說,本座也該叫你這廢物一聲銀眼夜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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