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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焉一怔,揮手將初一的爪子打開,道:「現在便去。」
當她背對初一與非尋擦肩而過時,對非尋微一頷首,非尋即心領神會,拿著初一的衣服去無人處仔細搜尋了。
這邊廂,初一也跟在凌非茗身後走出房門。只見凌非焉輕功一點,利落的飛身到屋頂。初一小聲拍掌贊到:「上仙果然好輕功,落到屋頂上竟一點聲音都沒有。」
凌非焉也不回應,直奔未歸原位的屋瓦處尋找物件。很快,她便看到了非尋放在瓦邊的東西。凌非焉俯身將那物件拿起,正準備將瓦片放歸原位就離開,卻聽屋內傳來初一的聲音:「上仙,上仙,你試試從屋頂的洞看下來,好嗎?」
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凌非焉對初一這個請求突然警覺,剛才她先說不上屋頂,又在門外贊我輕功輕盈無聲,現在又想讓我窺探屋頂的瓦洞……凌非焉不知初一因何懷疑,但一定是起了疑心了。但她絕不想答應初一的請求,將屋瓦推回原位,便輕功下了屋頂。
凌非焉腳剛落地,初一就迎了上來,神秘兮兮的問道:「上仙可發現了什麼?」
「吶。」凌非焉將一縷白白柔柔的絨毛遞到初一面前。
「這是……」初一伸手接過,迎著燈籠細細一看:「貓毛?!」
顯然這東西出了初一的意料,卻也讓她更堅信自己的疑點。她嘴角微揚,將手中的貓毛捻了捻,握在掌心,突然逼近凌非焉的面前道:「巡夜弟子說有白貓,上仙就真的在屋頂上找到了貓毛。看來你們天御宗的人都不錯,貓兒卻是不太正經呢。」
凌非焉覺得初一的臉近在眼前,就好像是為了看清自己的神情,故意靠的這麼近。但好在夜深燭淡,還不足以將她的神色顯的那麼瞭然。
面對初一話中有話的質問,凌非焉也不示弱,冷冷道:「既然巡夜弟子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我也在屋頂找到了白貓的絨毛。那就可以確定是貓兒經過踏鬆了你屋頂的瓦片。」
可是此刻,初一似乎也並不那麼在意方才屋頂上的究竟是貓還是是人,她總覺得今夜的凌非焉似乎對她有些「殷切」過頭了。「我聽說上仙剛才也在這附近,你也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麼?」說著,初一又向凌非焉逼近些,兩人幾乎已經是面對面的展開了一場雙目凝視的視線交鋒。
「沒有。」即便不是理虧,凌非焉也不想於初一如此近距離的對視。可她剛將視線稍稍向下一挪,初一便像是斷定了自己的猜想一般,揚著嘴角,無聲輕笑起來。
「是你麼?」
「這是什麼?」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也同時向對方伸出了手。
「你說什麼?」初一抓著凌非焉飄飄如雪的衣袖。
「回答我。」凌非焉捏住了初一胸前的長命鎖。
被人拉住脖頸上帶的飾物總歸比被抓住衣袖難受,初一一驚,大概是海青袍穿得太鬆散,原本貼身帶著的長命鎖不知什麼時候漏到衣服外面了。
「這是我……哎!!」初一正想將長命鎖從凌非焉手中奪回來,沒想到凌非焉攥著長命鎖的手居然亮起了白色的光芒。「上仙,你動真氣做什麼!!」
凌非焉也不理她,一手緊緊拉住下意識往後躲的初一,一邊靜下心細細感應手中輸出的真氣是否有回應。
「放開呀!」初一奮力用雙手推開凌非焉,按著胸口的長命鎖踉踉蹌蹌躲回屋子,眼中似有又驚又怒的神情。
凌非焉見狀,收了真氣,也不解釋,只冷冷丟下一句:「時間不早,你休息吧。」 便閃身離去。
初一將長命鎖小心放回衣內,氣呼呼的回到屋內,將房門關上鎖好,躺到床上細心思量起心中的疑點。
起初大家都在時,凌非焉說自己先走,應該是回去休息了,可巡夜的弟子卻說方才凌非焉就在附近,她在這附近幹嗎?給我準備藥浴?看她不像是這麼熱心的人啊。而巡夜弟子剛開口,就被她立刻制止,她是不想讓我知道她在附近?她在掩蓋什麼?後來凌非焉進屋來說是探查偷窺者動過的屋瓦,屋瓦明明在屋頂上,她卻不抬頭,一進門就是低頭看桌椅,先說我的衣服,馬上又收走了《御妖術真章》,感覺她就像是直奔著那些殘捲來的。殘卷一到手她立刻就判定屋內並無異樣,可我還沒指給她看屋頂的漏洞呢,她怎麼一仰頭立刻就知道瓦片移動的位置在哪?這還不蹊蹺麼?我不跟她上去,就是想在屋內看看是不是有人偷看,可惜凌非焉還挺狡猾,竟然不上我的當。不過當她拿下那些貓毛的時候,反而更可疑了。巡夜弟子說是貓,立刻就有貓毛。哪有貓兒會奔到在屋頂跑會被瓦片夾掉毛的,未免有些太欲蓋彌彰了。
想到這,初一翻了個身,又想:如果剛才在屋頂的人就是凌非焉,那她究竟是想從我這知道什麼?《御妖術真章》?不對,以她的性格,拿到手應該就會直接回去了。還留在這幹什麼?幫我破案?直接讓非尋什麼的師弟師妹上屋頂查看就是,她又何必親自再去呢?她還有別的目標……
長命鎖?這個長命鎖怎麼了?
初一將手按在胸口長命鎖的位置,回想起凌非焉握緊長命鎖時手中的真氣光芒。她雖然不知道凌非焉的目的,但她確定凌非焉如此大費周章,應該就是奔著她來的。
奇怪的是,她想不通如果凌非焉正真的目標是長命鎖,那為什麼凌非焉問她這是什麼,卻沒聽到回答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