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頁
縈朱道:「好,本座不與你談高尚,本座就與你說血債血償!」
縈朱話音一落,便以妖力操控周遭草枝藤蔓迅速瘋長逼近凌非焉。凌非焉困她不成,她反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凌非焉畢竟不是蘇南府衙的普通捕快,她見枝蔓來勢洶湧,頃刻間便無落腳之地,便點起輕功扶搖升,原地凌空騰起,又將炎月劍入鞘拋出立身其上,同時以天乾四明擊潰幾枝向上捉她的枝蔓。
縈朱極討厭凌非焉這般居高臨下的看她,便也輕身躍在巨大的枝蔓上,與凌非焉再次平行,並操控著幾股藤蔓迅猛襲向凌非焉。
凌非焉一邊閃身躲避,一邊小心的在炎月劍上保持平衡,亦想伺機找到縈朱的破綻。但縈朱以妖力操控的藤蔓乃是由土地中勃發而出,本就有所生命。而炎月劍卻無根無依,全部依賴凌非焉的真氣行動。幾番來回,凌非焉便似支撐不住,行動開始變得遲緩。
縈朱察覺到凌非焉漸漸只顧抵擋,心中得意,便道:「幾千年來,你已是與本座過招最久的人類,以你的資質來日必能破青玄之境,登仙臨閣。只可惜你與本座結下血仇,便沒有來日了!」
縈朱說罷以指為向,一條枝蔓便如離弦之箭直奔凌非焉而去。凌非焉剛在炎月劍上側身躲過,便覺腳下忽然一空,她竟從炎月劍上跌落下來。原來這條藤蔓乃是縈朱虛晃一招,聲東擊西之術。表面看著像是超凌非焉本人去的,但實際確是要將承載著凌非焉的炎月劍困住,給她來個釜底抽薪。
凌非焉面露驚色,她不願再將炎月劍被她人奪去,便在跌落的瞬間一把抓住了炎月劍。而炎月劍又被縈朱的藤蔓牢牢纏住,凌非焉便像狂風中的草芥一般,被猛然甩得頭昏眼暈。
「與這世界告別吧。」縈朱隨便打個響指,凌非焉便被吞沒在了瘋長的藤蔓之中。
從藤蔓的枝莖里傳來了鮮血的味道,縈朱貪婪的吸收著。凌非焉鶴宇之境的甘冽血氣乃是她從未嘗過的美味,縈朱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只覺得一道洶湧直衝腦海,她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酣暢快感。
須臾,縈朱緩緩睜開眼睛,原本殷紅的同眸已然亮的通透。愉快的呢喃道:「呵,以前也啖過道師,怎麼沒一個像這丫頭這般鮮美的。」
縈朱理理衣衫,憶起黃芪所說的小屋。沒了凌非焉的阻擋,那小屋子就在面前,僅僅幾步之遙。她靠近過去,靜聽無聲,不由得暗感蹊蹺。按人類所謂的仁義友愛,怎麼她與凌非焉戰了這麼久,卻無人出來支援,就讓那道師輕易送了死呢?
縈朱立在小屋門外,想要推門。剛伸出手去,卻又猶豫了。轉手捏出一朵花瓣擲在門上,那花瓣便如飛蛾撞進火焰,瞬間飛灰湮滅。她也在那瞬間看見小屋之上竟然還籠罩著另外的封禁。
「呵呵,有意思。」縈朱後退幾步,思量著:看來,不是裡面的人不出來幫忙,而是裡面的人有什麼原因不能出來,這才將她一個留在外面拖延時間。而那道師明知不敵於我,只好悄悄布下法陣寄希望於奇襲一招制敵,卻沒想到我早就從黃芪那兒得到了法陣的消息,白白送了性命。
縈朱又想到黃芪所說的三人,方才與她戰鬥的是白衣道師,那屋內應該就是重傷者和黃綠色衣服的人。同時,她也認定那重傷的人必是受了繞紫花種的人,也正是因為這間小屋外的封禁咒擋了她的感應,她才不能追蹤傷者所在。
可是依黃芪所說,她們想療傷拔去花種,除非……
那黃綠色衣服的人,難道是南卿?!縈朱心中湧起些不妙的預感。她知道南卿與她同族,又被她軟禁了千年,自是知道該如何去除花種。但她也知道自己從未教習過南卿何道法,南卿應該沒有與她人拔除花種的能力。
可是……
縈朱又轉了念頭。
那妮子有230的月魄精華,難道她……
不,她怎麼捨得自己的道行,再化原型,墮入塵泥之中。
縈朱反覆揣測著一切可能,完全不相信南卿會將支撐自己保持人形的月魄精華用來挽救妖族的死敵——人類道師。她更不願接受附著於月華精魄中的風木離元魂會隨著南卿的殞滅一起消散。
還是說,黃綠色衣服……另有其人?
只因南卿平素愛穿鵝黃色,縈朱聽了黃芪的話第一時間只想到南卿。可是她與凌非焉激鬥過後,忽的又想起那日來梧桐樓中探查的女道師也著的普通綠杉。她想,可能黃芪分辨不出那綠衣的女子也是天御宗弟子,只當是常人罷了。
可如果是這樣,南卿又去向了何處?!
縈朱想了許多,終於失去了耐心。只道所有答案都在小屋之內,何必在外妄自猜測,白費心神呢。
於是她將從凌非焉氣血中汲取的道法之力混在自己的妖力中,又將這股強勁的力量凝聚在右手食指指尖,那指尖便閃著通透紅光猶如鋒利銳器,所到之處立時將屋外覆著的封禁咒切割開來。很快原本堅不可摧的封禁咒就不復存在了,單薄的小屋就像待宰的羔羊,luo露在縈朱躍躍難隱的殺欲之下。
「嗯,解鈴還須繫鈴人,這道師的血還真是好用。」縈朱很滿意的收了手上妖法,推門而入。
第90章 【妙蓮花殞】90
「南卿?」縈朱走進小屋, 但見一個熟悉身影,正在為另個人療傷。那人聽見呼喚,轉過頭來,面露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