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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也是好話,若不是敢篤定,她當然也不敢那麼用藥的。
不過整個表現,白老很滿意,他就提點林雨桐,「鍾老是在正廳上退下來的老幹部了,享受副部的待遇。一輩子硬氣,我們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他那個兒子,現在在市政|府工作,很務實的一個人。還有剛才你給診脈的,他是市衛生局的領導,你說人家要高升,估計是要去廳里了。」初出茅廬不怕虎,什麼話都敢往明處說,「還有那個杜主任……你怕是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誰吧?」
真不知道。
白老就笑,「醫院的保健他再管,擔著保健委的主任,可人家還是省一院的副院長。」
啊?
這個真不知道。
林雨桐也跟著笑,「我就實習了一年,醫院的人多了,領導長啥樣也沒看見過,真沒認出來。以那年紀,我還以為是那個科室的主任呢。」
所以,此主任而非彼主任。但他喜歡別人叫他主任,也不願意別人叫他院長……這也是那個圈子的常態,保健委的主任,接觸的是什麼人?從這方面來說,比副院長這個職位可叫人尊敬多了。官不用多大,能接觸到真神就成唄。
但……好歹是沒叫錯。對方也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他的根底呀。
白老便笑:「工作的事,不用管。怎麼安排你怎麼來吧。」
這就是找個師門的後遺症了。
有了師門,就跟有了陣營一樣。怎麼走,長輩有考量。不是你想怎麼發展,就想怎麼發展的。
嗯!林雨桐先點頭,大不了之前的想法都先擱置擱置再說。也沒那麼著急。
白老低聲道:「至於考試的事情,你也不用管。這事跟你的老師已經說了……」
林雨桐就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我這個學生,還沒正式拜訪老師呢。」
白老擺擺手,「他忙……不用管,你的聯繫方式我給他了。他有時間會叫你的……你不用管……」
林雨桐替黃廣平委屈,從來只聽過徒弟代師收徒的,從來沒見過師父代徒弟收徒的。
不用問都知道黃廣平現在有多莫名其妙。
他是真莫名其妙,昨兒晚上,八點了,師傅打電話來,只是通知他,你有徒弟了。
這我得知道給我收了個什麼徒弟吧,然後師傅只說,八點了,到我睡覺時間了。明兒再說吧。
然後今兒就接到電話,先是省一的杜仁傑,他在那邊笑的那個叫一個歡唱,「黃主任,您說您,這麼一個高徒,您愣是藏著掖著。放在咱們醫院實習,也是一點風聲都不透。您說,我這裡哪裡得罪您了,您這麼把我當外人……」
黃廣平打哈哈,「年輕人,多練練……自己的路自己走,這才踏實。」
「您也真是心大……這好好的中醫苗子,怎麼叫放在西醫科室那邊去了……」這邊嘆著氣,「您別管,這事我給辦了,放在中西醫那邊,掛在保健科……」
西醫?
我並不知道。
黃廣平都不知道怎麼繼續往下說了,只道:「多見識見識,才知道如今的醫療現狀。」
那是!那是!
杜仁傑就問說:「那這調動的事……」
「唔……」語氣很含混,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只轉移話題,「現在還真有點忙,回頭一塊吃飯。」
杜仁傑認為的意思就是:請你吃飯謝謝你為我徒弟調動的事費心。
他連忙說:「您忙,您忙!」
好容易搪塞過去一個,這電話又響了,是市衛生局的一位副局,人不錯,兩人有些交情,「張局,您好啊!可有些日子沒見了,怪想你的。」
這位張局就笑,這就是黃廣平能在半官方的位置上混的好的原因了,「……想我好啊,我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去了嗎?以後是要經常見的。」
黃廣平一愣,這是說高升了,「那可得恭喜呀!」沒聽說,但人家能這麼坦然的告知自己,這還真叫他有一瞬間覺得跟此人的關係好的很鐵了。
結果那邊就道:「還給我來這一手。我這還是修煉工夫不到家,叫你的徒弟把我這要升遷的脈給把出來了……我要正式的跟你說一聲,你不得怪我不地道呀。」
黃廣平:「……」那我這徒弟本事可真不小。但是,我並不知道我徒弟還有這種本事。
那邊還繼續說著呢:「你有這本事,怎麼不早早拿出來。要不然,這上上下下找你號脈的多了去了,到時候,你的消息只怕比組|織部還靈通呀……」
黃廣平呵呵呵,「張局可真是會擠兌人……回頭設宴,賀一賀張局,叫晚輩給您敬個酒,賠個不是。年輕,不懂事,莽撞的很。」
「這話就言重了。」
如此這般的客套完。
然後電話響不停,省一的領導,覺得能拉的上關係的,排著隊的打電話,這個那個的,說的都是你這個徒弟的事。話里話外吧,還帶著幾分要賠罪的意思。
言下之意,你要是早說,這編制能不給嗎?
人家又不是只靠著關係,人家本事那麼硬,老左也說了,西醫上的基本技能絕對是過硬的。結果因為關係戶把關係更硬的給踢出去了,這就很尷尬了。
黃廣平這才知道:感情師傅您給我找回來的徒弟,還是個合同工。
這邊好容易應付完了,然後師傅的電話來了,他才想問幾句呢,結果人家說:「考證的事你給那孩子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