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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心裡駭然,強忍著才沒回頭去看葛水根所在的那片竹林……
第17章 與你同在(17)
怎麼看都不是意外死亡,但若是沒有證明,那便真只能按照意外來處理。
李國慶過來就說,「許就是藏了錢想過了風頭來取,結果大晚上的,又因為太過緊張,失足落水。至於為什麼沒有飄上來……這個也不一定,當時或許是被某些東西勾住了沒上來,現在沒發現,不等於那東西沒存在過!許是那東西在人白骨化之後就因為各種意外的原因被衝到別的地方去了也不一定。白骨化之後,白骨浮不起來這是正常的。」
聽著好像也有些道理。
這件案子短期內不可能結案,但查來查去,很可能到頭來只能按照李國慶的解釋去解釋了。林雨桐心裡很清楚,這所謂的意外一點也不意外,賊偷了東西出來,葛水根未必不動心那些錢財。他應該是需要大筆的錢財做某些事的,於是,就使了手段害了這個偷兒。
至於這是不是有損他所說的功德,林雨桐心裡有疑問。
她就跟趙基石打聽問呢:「這受害人是誰呀?也不知道是有意偷到我們小區的,還是無意的給撞上的?」
肯定不是無意的!
無意的會去偷帳本?
在找不到同夥,找不到被害的證據的情況下,趙基石更願意將這事跟貪腐案併案。
他沒回答林雨桐的問題,只說了一句:「不管這人是誰,有罪沒罪,在法律判決之前,誰都沒有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
這個回答很警察,也很官方。
林雨桐知道不能再問了,這次她沒有退回竹林再回去,而是走了沿湖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太陽照在身上的感覺真比在竹林里好受,那種陰涼陰涼的感覺……涼是有的,陰嘛,也是真陰。
在四爺沒安頓好之前,她暫時不打算去招惹這個看不清深淺的葛水根了。
再回來的時候,四爺卻說感覺比早上和中午那會子都要好一些。
「是因為過了正午,陽氣降而陰氣升嗎?」陽氣衰而陰氣盛?可要是這樣,這可真一點也不像是人了。
四爺搖頭,也鬧不清楚是不是這個原因。「但在樹根洞裡住著,是沒有這種明顯的差別的。」
甚至借著天陰還能出去走走。
可到了這邊,夜裡睡都睡不踏實。
所以,他並不認為是接近黑夜的關係。於是就問說:「你剛才都幹什麼了?」
我嗎?
沒幹什麼呀。
她細細的跟四爺說了一遍,也還真並沒有發現稱之為『有用功』的東西。
那這件事只能這樣了,晚上先送四爺回山上去再說。另外,便是王不易的錢已經打到帳號上了。先給了一百萬,說是今兒先給第一筆。有這錢,道觀就能開始動工了。
至於施工的人,完全可以交給福陵村的村民嘛。他們屬於沒有地也不種地的農民。拆遷會給不少,但如今還沒給下來。旁的村子都拆了,福陵村也還沒動地方呢。
道觀這種工程,不需要做的有多精緻,反正能給農村蓋房子的人,蓋個道觀修個山路也就行的。
兩人商量著,林雨桐就說明兒一早過來,跟他一塊去那村支書家。
上了山,又把地窖布置起來,四爺比之前好了一些,看起來雖然沒那天的境況好吧,但總比早上那樣好多了。
「你先回去,我睡一覺許就好了。」正說著呢,然後躺在帳篷里就沉沉的睡去了,都不等林雨桐走就睡著了。
這樣子越發叫林雨桐憂心,搬下去住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她給地窖了撒上各種藥粉,點上驅蟲的香料,甚至在兩邊的入口都設置了類似陣法一般的東西,反正能絕對杜絕其他人或是動物的打攪,這才下山。最晚的一趟公交是晚上九點半發車,到的時候剛剛九點二十八,算是趕上了這一趟。這地方這個點上車往城裡去的就比較少了。始發站,上去的時候林雨桐就發現車上已經有兩『人』了,坐在最後面,學生打扮的樣子。不過目光有些呆滯,有些迷茫。
她如今也算是見怪不怪了,一路安穩的坐著,到了小區門口下車,進了小區,就見秦琴遠遠的招手。林雨桐當沒看見,直接路過她走自己的。她迅速的跟上來:「……我的事,你不是說……」
「我說什麼?」林雨桐也沒扭臉看她,為了防止人家把自己當神經病,她還把手機放在耳邊假裝給人打電話:「我是說了,但你得先跟我說實話。事實上你是一句實話也沒有。幫你遷墳……然後呢,帶走你的骨灰就能帶走你?」那要是這樣,李奶奶早該在墓地找李爺爺去了,為什麼沒走?可見這並不是決定因素。決定因素只怕真就是心中的執念。而秦琴說的好聽,說什麼遷墳,這遷墳動土,需要小海親自去辦吧。小海的妻子大著肚子,月份都不小了。若是小海不在,人家媳婦出點事咋辦?別說要不了兩天就回來了,路上這種事,誰說的准。在外地磕著碰著了,必須得在醫院了,你說咋辦。這秦琴只怕圖謀的便是調虎離山。
這一層窗戶紙被這麼捅破,秦琴愣了一下,眼睛先是沉了沉,繼而眼淚便下來了:「……我一輩子沒做過壞事,也沒想做壞事。我就是想留在他的身邊……」
這麼想沒錯。
你去投胎,這一世不行,未必下一世就不行。若是情人真能做來世的父女,你們終是有緣的。「可你這麼著,只怕是想帶著記憶的吧。」林雨桐這麼問,純粹是當做一種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