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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娥面色大變,「你胡說八道!」
「陳剛當年帶我回去,你明知道不對,卻看著我,你不算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陳剛從我叔叔那裡偷走了兩萬,那錢陳剛可沒花多少,全給陳家的老兩口收著了。那錢最後花在誰身上了?還有……陳剛躲哪去了?誰知道?你們知道!要不然怎麼我剛生了孩子他就回來了?是誰給他通風報信的。陳剛還在裡面關著沒錯,他之前不說包庇他的人,那是因為他不想牽扯親人。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父母他哥都死了,你看他是護著他閨女多些,還是護著你這個拿了他哥的賣命錢養男人的女人多些。劉娥,就只包庇殺人犯這一條……我不把你弄進去,我跟你姓!」說著,就看向一邊面色大變的徐成,「聽說徐老師在這鎮上很有名聲,黑白兩道沒有不給面子的。」
這是有備而來。
但這黑白兩道可不是什麼好話。
這要真動了真格的去查,有些事可就查不起了。
對上這女人似笑非笑的眸子,徐成心裡咯噔一下,劉娥進去不進去他不知道,但是這麼鬧下去,他在這鎮上就沒法呆了。
於是馬上就道,「看的出來,丫丫媽媽現在也是體面人……」
「談不上。體面人是要臉,但體面了還敢來的,就不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你也別拿那話來點我,我會自動理解為要挾。不就是毀人名譽那一套嗎?或許別人怕,我卻不怕。你們願意講就講,看大家罵你們的多還是罵我的多。」
林雨桐看了看院子裡晾曬的衣服,這些衣服很時尚,應該是年輕人穿的。
也就是說,這徐家還有別的孩子。徐成非常在乎他的子女,因為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一共朝東邊的廈房那邊看了七次。
林雨桐好整以暇,聲音故意的大了兩分,「再說了,過去的事我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就算是有人議論,我大不了帶著孩子出國去。可你們……我若不把你們告的這輩子不得安寧,我就不姓林。」
劉娥是真的怕了,她本來就不懂法。但看著林雨桐這麼信誓旦旦的,是死不罷休的樣子,她覺得對方像是護崽子的母狼,是要吃人的。
徐成聽說過陳家當年的事,但是詳細的並不知道。看劉娥的樣子,徐成相信,這女人說的八成是真的,劉娥只怕沒那麼乾淨。人家不追究則罷了,但要追究起來,劉娥覺對難逃干係。
證人就在牢里,那陳剛要是知道劉娥怎麼對她閨女的,肯定會咬死劉娥不鬆口的。
他忙說起了軟話,「那個……您看,劉娥怎麼說也養了丫丫十多年……」
「誰讓她養了?養好了嗎?孩子從小到大花了多少錢?陳剛回來看孩子可不是空手回來的,他是帶了錢回來的,是要留錢下來養孩子的。那錢我沒見,最後誰拿了?」林雨桐看向劉娥,「那錢不夠養孩子的?」
劉娥梗著脖子,「那死老太太把錢捂著,誰見了?」
「那你去法院跟法官說,你不知道那筆錢……」
劉娥這才不說話,「誰愛養那喪門星!要就給你!趕緊帶走!少在我眼前礙眼。」
林雨桐就道,「我早就打電話叫孩子去了,但是孩子說,身份證都叫徐老師壓著呢。喲!徐老師,您這連繼父都算不上,壓著孩子的身份證做什麼?聽說,連派出所都聽您的。我覺得要是叫律師把派出所告了,別管贏不贏,都算一樂子,您說呢?」
真敢這麼來一下,這得多少人搭進去。以後自己成了過街老鼠了!
徐成一臉的嚴肅,「丫丫媽媽,你要這麼說就過分了。我壓著孩子的身份證,那是因為怕孩子叛逆不肯上學,你說這麼大點的孩子,不上學打工去能有什麼前途?鎮上的高中雖然不好,但只要認真學,總有機會上大學的。多學點文化,這也是為孩子好!」
「這樣啊!」林雨桐笑了笑,「那看來是得叫調查調查……徐老師要真是這麼好的老師……那我就捐錢給學校蓋樓。有這個業績,您怎麼著也能做個校務主任副校長什麼的吧……」
打著捐款的名義調查自己?
「那倒是不必!」徐成一臉的惱色,「看來丫丫媽媽對我們的誤會很深呀!既然這樣,那就很沒有必然再說了。孩子是您的,您帶走也應該。我這就給您去取孩子的身份證。但是戶口本……」
「戶口本我不要。但是,明兒我會再來,孩子的戶口會遷走,律師會幫著我過來處理這些事情。」林雨桐看向徐成,「那就先拿身份證吧。我等著。」
說著就喊車裡的孩子,「丫丫,你還有什麼東西在這裡嗎?」
車窗開著一條縫隙,外面的人看不進去。但車裡的人不僅可以看見院子裡的動靜,因為那一條縫,還能聽清他們說的都是什麼。
這個會成為著名主持人的女人,口才很好。只要願意,她的口齒永遠那麼凌厲,甚至是犀利。她以為很難辦的事,在這個女人這裡徐成連一個回合都沒過,這就給解決了。
但是隱患也埋下了,她的那些不堪的過往……休想叫這些人守口如瓶的。
她沒有下車,只把車窗搖下來,冷冷的看向院子裡的人,「這裡沒有我任何東西。」
徐成有些尷尬,轉身去了西廈房,敲了敲門,「開門。」
門馬上打開了,林雨桐看見裡面出來一個低著頭縮著肩膀的姑娘,十三四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