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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猶豫,吳先齋幾人迎過來,是歡迎桐桐的。那邊桐桐已經下車了,四爺馬上下去:「站長,林主任接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吳先齋先跟林雨桐握手,「這就是咱們住的地方,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提,能辦到的咱們要辦到。辦不到的,想辦法都要辦到嘛。」
林雨桐就瞟了四爺一眼:「別的要求倒是沒有,只要住的挨著金主任,便是瓦屋茅檐,也是甘之如飴的。」
啊?
「………………」吳先齋愣了兩秒,沒反應過來這是幾個意思。
四爺就看著她作妖,本來也以為就是自說自話,自己演完就算了。誰知道後面就突然來了一聲:「那可不行!哪有女人沒羞沒臊的想著挨著別人家的男人的?」
誰呀這是?
四爺扭臉看去,林雨桐也看過去:幾個意思?
人家就一步三搖的走過來,揚起手絹用小拳拳不停的打四爺,一臉的未語淚先流。
林雨桐都怒了:我男人是你打的?
她的手比腦子快,一把掀開這女人:「你幹什麼?」我男人是你能打的?
四爺都不自覺的往桐桐身後挪動了半步,要是同僚的家眷,他是不好動手的。
誰知道人家那邊眼睛一瞪,愣是比桐桐還理直氣壯:「我打我家男人,干卿何事?」
你家……你家男人?「明明是我……」這話一出,覺得不對,氣糊塗了,只得扭臉瞪四爺:「你成親了?」
原身便是成親了,你在路上該跟我傳遞這個消息的。
四爺心裡則咯噔一下:王掌柜說人已經被攔住了,並沒有跟來。那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什麼人?人是吳先齋的人接來的,原身跟那姑娘雖是定了親的,但是十歲之後就沒見過。一個在省城念書常年都不回家,誰知道是什麼樣子。
會不會是了解到自家是這種情況,然後就弄了個假的來監視自己。
如果不是吳先齋的人,那是不是別的組織派遣了這樣的特務藏在自己身邊?
他一個眼神林雨桐就知道什麼意思,知道事有不對,她就輕哼一聲,皮靴踩在地上梆梆的響:「人呢?帶路,哪裡安置?」像是生氣,極其生氣的樣子。
誰都看出來新來的林主任對金主任有點那個意思,可這偏不巧,羅敷無夫,但使君有婦。
四爺就問這個新上任的老婆:「你是俞家的姑娘?看著不像!」
那個姑娘原主的記憶模糊,是個圓臉盤的姑娘。
這個俞敏慧眼珠子一轉:「以前是圓臉……」說著,就幽怨的看四爺:「這不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嗎?」她一臉憐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竟是都瘦成這般模樣了?」
四爺心裡皺眉,總覺得這姑娘有問題。哪哪看著都彆扭!表情誇張的像演戲,說話扭捏的像唱戲。
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只得帶著她先走,跟吳先齋告辭:「站長,我先下去安置。」
吳先齋笑的一臉慈和,像是壓根就沒看懂裡面的尷尬一樣:「去吧!去吧,弟妹一路也辛苦了。」
等看著四爺帶著新媳婦走遠了,吳先齋才叫葛副官過來:「人是從哪裡接來的?」
葛副官就道:「是從金家人和俞家人手裡接過來的。路上倒是幾次想偷跑,被屬下發現了,及時阻止了,這才帶來。」
那就不可能是人有問題。
既然想跑,沒跑成。那剛才那一番剖白,倒像是怕金汝清知道她想跑,所以先發制人。這是女人常玩的一個把戲。
幾個人面面相覷,就不由的都帶了幾分看好戲的笑。天也確實是冷,然後就這麼散了。
外面冷,屋裡卻溫暖如春。房間布置的也是費了心思了,家具之類的雖然不是新的,但如今戰時,物資緊張,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進來之後的第一步,把屋子內外檢查一遍,可別再叫人在一些不注意的地方放上一兩件東西都不自知。
檢查完,確實是沒什麼問題,她就出來,站在二樓陽台,主要是觀察周圍的地形,包括家屬院內的警衛情況。那另一邊,四爺帶著這個自稱是俞敏慧的人進了屋子。
他還沒說話,這姑娘就跟兔子攆了一樣:「我上廁所。」
鑽衛生間去了。
進了衛生間,俞敏傑後悔的打了自己好幾個嘴巴子,他是俞家老三,哪裡是什麼俞敏慧。本來就是想逃出來,不想受家裡管束的,順便幫妹妹一把,這也是幫自己嘛。
他自小因為身體不好,養在外祖父家。外祖父別的愛好沒有,就是愛聽戲,愛看戲,愛唱戲,還不時的客串一把。耳潤目染的,他就是愛戲。可自打回自家,家裡管的嚴。唱個戲就像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為這個被禁足,挨打不是一回兩回了。
再加上,父親鬼迷心竅,給自己相看了一位官家小|姐,那姑娘長的,又黑又瓷實,跟家裡開著煤礦一樣。這不得逃嗎?
正好,借著機會遁了,兄妹倆把家裡這次給準備的錢二一添作五,分了了事。他也是看上妹妹這點錢了,所以才冒這個風險的。他自己沒啥積蓄,你說這齣來沒金沒銀的該吃啥喝啥呀?兄妹倆愉快的達成協議,於是,他以俞敏慧的身份來了,本來都想好了,半路不管是哪一站,跑了就行。
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的,他路上一共逃了五回,都沒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