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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一種警告吧。
但林雨桐還是回過頭來:「那兩個學生……」
葛水根看她:「你怎麼這麼愛管閒事。」
林雨桐就說:「你也說了,我是一個好人。」
葛水根搖頭:「好人吶……也是,做一次好人容易,可做一輩子好人難。誰不是一邊走一邊變的。」
這話,叫林雨桐想起了秦琴。
葛水根嘆了一聲:「那兩個不是我出手的,我只能說,那是他們自己的債……怎麼還都不過分……」
林雨桐就不問了,想查總能查出來的,不一定非得跟他打聽。
她沒再說話,抬腳繼續走。沿著來時路返回,沒有亂走,直接翻牆就出去了。
至少這次,算是跟葛水根有了某種默契,相互不妨礙,那便是好事。
而葛水根的事,還得從計軒查起。要查這兩個人,倒回去查就行。這個爛尾別墅區的開發商是誰,往祖上追朔就知道了。趙春花和計軒的後人……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今兒後半天她都乖巧的在家,琢磨著符籙的事。
符籙上的硃砂,已經全都變成了黑色。
陰氣怨氣極重!
她正琢磨著,這計家的事怎麼查。電話響了,是簡訊提示音。一看是四爺發來的,他說晚上會趕末班車回這邊,有點事要商量。
他沒細說,那顯然是不認為這些話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
好容易挨到父母都睡了,過了十二點了。她才從三樓下去,先到二樓給李奶奶燒紙。然後帶著李奶奶去了一樓。
四爺對跟來的李奶奶沒有絲毫意外,請人坐下,只說:「翻之前的典籍的時候發現一點有意思的東西,你來看看……」
說著,就拿出紙和筆,在本子上寫起來了。
寫的內容卻不是什麼典籍上的事,而是說他今兒的遭遇:突然覺得很舒服,但是卻沒有別的發現。晚上還把那片挖了一遍,也沒有旁的發現。
他寫的是滿文,李奶奶哪裡認識?
這是鑑於李奶奶在,很多話不方便直說罷了。
他說的這個事太奇怪,林雨桐一時之間也摸不著頭腦。
四爺就直接跳過話題:「想不出來也不知道,答案慢慢找就是。」他問起了她:「今兒都幹什麼了?有一點多的時候給你打電話,無法接通。」
林雨桐心裡咯噔一下,一點多的時候她在那片爛尾小區里。
這事倒是叫李奶奶知道也無妨,因此,她把符籙拿出來遞過去:「你看看這個……」
四爺倒是先看到她的手:「手指怎麼了?」
一個一厘米左右的劃痕,早不流血了。但痕跡還在。林雨桐懶的用創可貼,破傷風之類的也傷不到她,她吃過藥了。倒是叫四爺給看見了。
「不小心劃了一下……」她看了看傷口,就又隨意的把手放下了。
掛個小傷口,對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太莽撞了,不是告訴你不要去嗎?」他氣的瞪她,卻先看符籙,繼而就皺眉,這確實是被陰氣侵蝕的痕跡。
他臉色都變了,剛想說桐桐以身犯險,卻心裡一動,像是抓住了什麼。
打完電話沒兩分鐘,當時沒有接通,還尋思這是跑到哪裡去了,結果就猛的一股子清涼之意。
這個時間……是不是太巧合了。
自己在山上並沒有找出什麼來,倒是桐桐……想到這裡,他又細看那符籙。只見符籙上有幾點跟其他黑色的不一樣的顏色,在燈光下不明顯,但肯定是有些不一樣的。
再想想桐桐手上的口子,這是不是她沾上的血。
難道是她的血還有這符籙,成了自己和桐桐之間勾連的某種媒介?而讓自己感覺到舒服的涼氣是陰氣?不!不是陰氣!而是經過自己的手和桐桐的血加持過的符籙過濾了陰氣之後一種更神秘更純淨的『氣』!
想到這裡,他把符籙收了,只叫桐桐趕緊回去睡覺。有這麼一個第三者在,也說不了更私密的話。
林雨桐當然知道四爺是不方便說的,沒猶豫,說走就走。一塊走的還有李奶奶。在二樓短暫的停留,被李奶奶數落了一通。知道桐桐確實是跟個畫符籙的有來往,她倒是也不擔心了,這才放桐桐回家。
在回去之後,她馬上就給四爺把電話打過去。四爺開始只是嗯嗯嗯的,直到看到李奶奶走遠,不遠不近的跟著那個在小區里遊蕩的秦琴走遠,這才把之前的猜想給說了。
林雨桐看看被劃破的手指,腦子裡靈光一閃:「……你說……這樣的途徑如果能把你我勾連在一起……是不是就再不用擔心會分開了……」
嗯?
四爺一愣,半晌都沒有說話。如果這麼想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這都只是猜測,還得要驗證。」考慮那一層就太遠了。
林雨桐當然知道,她就說:「如果要維持你跟一個正常人一樣,就需要這種氣……『氣』便能凝結出一個嶄新的屬於人的身體來……」
那麼,如果這不是真實的自己的世界,那麼等到自己真回去的那一天,是不是真的可以帶著四爺一起回去了呢。
她止不住的這麼想。但還是要考慮當下:「……重點是從哪獲得這種氣。」
原材料是陰氣,途徑是符籙,材料里有一個,必許是自己的血。
陰氣這東西,說好找也好找,說不好找,也確實是不好找。倒是其他兩個,符籙是提筆就能畫,這個反倒是最簡單的。而血這東西,對於一個高明的大夫而言,知道抽多少血是對身體無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