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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關係的事,若是下令讓隱瞞,就是再好的個人關係,也擋不住上峰的命令。你我都是軍人,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可笑嗎?」林雨桐就道:「咱們現在得想想,到底是什麼原因,叫總部也將咱們捨棄了,寧肯瞞著咱們也要促成此事……」
是啊!為什麼呀?
「沒道理呀!」四爺就說吳先齋,「不能說對總部整個平津站都不信任吧。這是沒有道理的!放棄了咱們,這就等於放棄了jun統在平津的掌控之權,老闆不會這麼做的。」他說著,就看向還一臉疑惑的邱香山:「你是信息處的,所有的信息從你這裡進出,你能確保你手下的每個人都可靠嗎?」
邱香山愣了一下:「我這幾天不在站里……」
「那這幾天你可問過有什麼重要的電報?」四爺又問了一句。
邱香山皺眉:「當然得問……可一切太平……」
吳先齋臉都氣青了:「我看你是昏了頭了!如今這時局,哪裡還有什麼太平?一句太平就是最大的不太平!愚蠢!這事你交給誰負責了?他現在人呢?」
「李平負責的……人……當時解散各自隱蔽,不知道人現在在哪。」邱香山臉都白了。如果這次的事情真是因為這個出了紕漏,自己槍斃的罪過了。
林雨桐靠著火堆坐了,從火堆了扒拉了一個烤紅薯:「如今罵老邱也沒用了。得想辦法彌補咱們的過失。再者,這到底只是咱們的猜測,做不做准還不一定。我覺得還是應該先聯繫總部,不管出了什麼問題,藏著掖著不是辦法,如今主動說了,老闆護短,還能幫著轉圜一二。可要是瞞著,你們覺得趙敬堂肯善罷甘休?」
四爺指了指電台:「這玩意倒是背出來了。就是咱們站里的。可沒電……」
「有!有電。」邱香山馬上道:「我叫人去取,之前給小林子裡埋了發電機和幾桶子汽油。」
藏得可真夠深的。
等東西運過來,都已經天快亮了。林雨桐發報,將情況大致說了。當然不能說這邊可能出了紕漏,只說這邊的大致情況,然後才說為什麼沒有接到總部的任何指令云云。
一聽發報的手法,王曼麗就知道是林雨桐。再一看內容,她順手就回了兩句:給平津的電報是我親自發的,老闆就在旁邊。你多多保重。
林雨桐將電報的內容翻譯過來給吳先齋,吳先齋就道:「你這個老戰友,對你還是很顧念的。」
這就已經給通風報信了,總部沒出問題,也不可能出問題。所以,出問題的一定是平津站內部。如此,追責下來,邱香山的責任是最大的。
林雨桐就道:「咱們吶,現在得想想怎麼補救?」
「怎麼補救?」周一本搖頭:「如今r方的dan藥還在來的路上,可這個有工黨呢,他們炸|鐵路的能耐比咱們高。人家都不用什么正規部隊特工人員,就是游擊隊的民兵,也能把這活給幹了。所以這事上,咱還真插不上手。」
「這事插不上手,有什麼關係。」林雨桐指了指天上:「空軍!飛機!機場!只要把最後的退路給堵死了,那麼平津城裡,大大小小的鬼子,一個也跑不了。」
是啊!鐵路有工黨,咱們可以堵上天的路啊。
周一本尋思了一下,「那這可……可是有去無回的任務……」
「沒那麼悲觀。」林雨桐兩個手指交替著往前,「咱們可以秘密潛進去,炸了之後,再用他們的飛機飛回來就行了。」
「誰會開飛機?」你橫不能用人家的飛行員吧。如今這飛行員多寶貝的。飛行大隊那些牛氣哄哄的,跟m國人一個派頭。
林雨桐就朝四爺指了指,「那你可小看咱們金主任了。他會開!」
連吳先齋都驚訝的看過來:「你會開飛機。」
「理論上會開。」四爺輕咳一聲,這麼回了一句。
理論上?
周一本反應慢半拍,半分鐘之後想明白這句話了:「沒開過呀。」
吳先齋也笑:「我就說嘛,金主任從戎以前可是個秀才,大學生呢。理論上沒問題,這個我信,但這理論和實際是兩碼事……」說著,就看林雨桐:「林站長,你說的是認真的?」
這種事能開玩笑嗎?
吳先齋不確定的看四爺,四爺也點頭,表示可以試試。
這倒是叫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心裡贊一聲勇氣可嘉了:「你們倆也是真行,一個真敢去開,一個真敢去坐……」
「大不了就是一死,都這種時候了,多想什麼?」林雨桐就道:「既然設了關門打狗的這個局,咱們就得把這個局最後的漏洞給補上,確保每一條狗都飛不出去。」
那就干!
周一本就道:「我這行動隊,還有一半以上的人手在,要不要召集起來……」
「當然,我要選五個人,跟我一道執行任務。」林雨桐朝周一本要人,「要你手裡的新人,老人兒都太油滑,這種事他們不行。」
「也算我一個。」周一本出去前這麼跟林雨桐道。
「你就算了,站長的安全還得靠你。」林雨桐又坐下,發電報給王曼麗。
王曼麗那邊跟老闆匯報了,可老闆一個字的命令都沒有。顯然是已經放棄了。
她剛坐回位置上,邊上的姑娘就道:「您聽,是不是剛才那個人的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