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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捆成粽子的孫三壽, 俞敏慧蹲下來, 看著他:「跑你是別想跑了,按說你是必死的罪過。其一,明知道對方有工黨嫌疑, 卻不向上匯報。其二, 攜款潛逃, 要做逃兵。這樁樁件件都是死罪。」
孫三壽一頭的冷汗:「我知道……我知道我必死。但您沒斃了我,必是還有用我的地方。您放心,只要您有用得到的地方, 要我幹什麼都行。」
還真是沒有絲毫節操。
不過這樣一個人, 歐陽白之前從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是視線, 那他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她沒急著下結論,而是有耐心的坐在台階上,問孫三壽:「把你這段時間的情況, 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一遍。」
真沒什麼好說的!
就是被林雨桐抓了關了,然後剛放出來這又被逮住了。錢也被人給搜刮乾淨了。
俞敏慧聽了一遍,心裡冷笑, 果然如此!
妖狐!就是你了!
你就是要逼的孫三壽一無所有然後鋌而走險。
想到這裡,她就問孫三壽:「郝智呢?他現在什麼情況?」
孫三壽腦子裡轉的飛快, 要是她直接跟郝智合作了,那還有自己什麼事。況且, 自己再一次背叛郝智的事不就被他知道了嗎?到時候,眼前的這個女人覺得自己沒價值,郝智再也不肯相信自己……那時候錢也沒的, 立足之地也沒的,連跑都跑不了,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條。
因此,他就試探著問說:「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徐媛的女人?」
俞敏慧看孫三壽:「什麼意思?」
「你大概不知道。」孫三壽就道,「徐媛不知道從誰那裡知道了郝智養著個女人的事,偏著女人還懷了孩子,可徐媛為了報仇,把郝智的女人綁架過去了,綁架了就算了,該給這女人灌了不少迷藥,結果肚子裡的孩子大概受影響了……郝智這麼大年紀了,好容易有個孩子……可被徐媛這女人給毀了。可徐媛不是幕後黑手……他揚言說……說別叫他知道誰慫恿徐媛的,要是叫他知道了,他跟這個人不死不休……其他的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想起郝智已經搬離演煙館了,這件事這人要是查肯定還是會查出來了,所以,他又繼續道,「……從煙館搬走,說是被逼無奈,其實還不是怕這個幕後的人算計……連攢著的那一批煙|土都跟幫會聯手演雙簧,說是被巡捕房給查抄了……我本來也沒打算跑的,但我看他這麼謹慎,顯然是對指使徐媛的人有些忌憚,您說,這事他要跟人家死磕,這隻要對上了,就有輸有贏。能跟他這個滬上站的大站長磕上的,不是錢通,就是上面的人。那他的勝算當然就小了。這不是實在沒路可走了,我也不會想著跑的,您說是吧。」他這麼說了,就試探著問,「您就是那個徐媛背後的人,對吧?那您得小心,郝智真打算找您的晦氣呢!」
俞敏慧皺眉,本來打算跟郝智合作的,看現在,這郝智反倒是成了絆腳石了。
於是,她再度打量孫三壽:「羨慕郝智的位置嗎?」
羨慕……個p。
這會子都被人逼的無處容身了,我還羨慕他?
但對上此人的眼睛,他堅定的點頭:「當年,我就是一小偷。覺得當賊偷沒出息,我就當了土匪。這土匪吧,自己覺得自己很厲害不頂用,你厲害得叫人家說你離開。所以我當時就投了工黨,想著也能在工黨里混的官噹噹。那邊呢,官倒是給當呢。可就是忒窮了,窮就罷了,規矩也多了。我就是鑽了個寡|婦的被|窩,然後就要qiang斃我。所以我就殺了警衛跑出來了,逃到滬上。當時就跟著郝智混了,那時候他在七十六號,對外也是一號人物……他叫我幹啥我就幹啥……再後來兩個站合併成一個了,他成副站長了,為了保住行動隊副隊長的位子,我又投靠了錢通……您問我羨慕郝智的位置嗎?看您說的,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能不羨慕嗎?」
「那我若是能叫你取而代之呢!」俞敏慧又問說。剛才孫三壽的話她也聽明白,這小子話頭的很,說了那麼多就是想說她是個有上進心的人,而且,也是對他包庇工黨的一個解釋,說明他肯定不是工黨,因為他手上沾著工黨的血呢。不光是秘密處決了那麼些人,當年是殺了工黨的人才逃出來的。很聰明的做法,那這個人就可以一用。
這句話一問出來,孫三壽就笑了,「那當然好了。我做夢都想呢。不過……也不大容易,畢竟錢通和妖狐的關係可鐵的很呢。」他又將郝智給他聽的那段錄音說出來給對方聽,「戴老闆心裡偏袒誰,咱得做到心裡有數。還有,錢通跟胡木蘭的關係據說非常特別,那不管什麼時候,他肯定都是偏袒妖狐,不能向著咱們的……」所以,你最好也別想著去跟錢通合作。如此,自己才有騰挪的空間。
俞敏慧冷笑一聲:「偏袒妖狐……那正好,我還怕他不偏袒呢!」
如此,捉到的可就不是一條大魚了!這些人一個個的跟妖狐綁在一起才好呢。
她多看了孫三壽兩眼:「你也別動心眼,覺得我會另外找人合作就得拋開你。不會的!要真想找人再合作,不是錢通,不是郝智,那還有其他四個站長,還有包括辦公室主任副主任機要處等等地方,不是非你不可的。既然選你,我就會信任你。而且,別人有路可走,未必願意與我合作。而你無路可走,會一往無前。你放心,既然選擇合作,那我就會給你足夠的信任和……自主權。」說著,就動手將繩子給對方解開,連qiang也還給他,順手拉他起身,「進屋,咱們詳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