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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機的手放在紀昀的名字上,「這個人……是書院的先生?」
鄂夫人看兒子,他也不知道此人名聲。
慶玉便道:「他啊!不是先生,是書院的學生。很有才氣的一個學生。」如今外面對紀昀有些評判,說其文采不在袁枚之下。更有人已經將他和袁枚相提並論,稱為『北紀南袁』。
哦!原來是個才子啊!
第385章 故國神遊(46)三合一
鈕鈷祿太后很生氣,特別生氣。
尤其是看了那個出閣記之後,馬上就明白為什麼皇后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皇后是表明了要聽那邊的,她這個正經的婆婆倒是完全不往心裡去。有心把皇后叫來吧,到底是懷著孩子呢,如今月份也不小了,真要出事了,她這邊說不清楚。
可要什麼也不做,心裡的這口氣憋在心裡下不去呀。
誰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是太后!太后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
誰是太后?自己才是太后!獨一無二的!
那個女人……那個宮外的烏拉那拉皇太后,這是要一輩子壓在她的頭上嗎?
如今只要想起這個姓氏,她覺得連皇后也變的面目可憎起來。問桂嬤嬤說:「最近令妃伺候的皇帝?」
桂嬤嬤低聲道:「這幾天事佟氏……」
佟氏!?
佟氏跟著皇后一道兒去請安,妃嬪們都在。太后靠在榻上,先是語氣和緩的跟令妃說話,說宮外的哪個老福晉哪個宗親家有事要給賞賜云云,說完了,又跟五阿哥的額娘愉妃說話,說天寒地凍的,別的阿哥這會子還沒開年念書呢,五阿哥也別去上書房了,好好歇著吧。愉妃怎麼說?愉妃又不能做主兒子這書怎麼念的事。這得皇上說了算。可她得有大半年,沒有單獨見過皇上了。而且,便是見了,能說叫孩子少念幾天書的事嗎?
不能啊!
但太后說了,她還不能不答,只能道:「是,您的話臣妾記住了,回頭便稟報萬歲爺。」
太后臉馬上一耷拉,問皇后說:「你便是不管事,也更該知道雨露均沾的道理。」說著就掃了佟氏一眼,又說皇后,「你看人的眼光本宮是不懂的。」
很是瞧不上佟氏的樣子。
佟氏低垂著眼瞼,哪怕這麼多人看她,她也面無異色。
鈕鈷祿太后最見不得這副樣子,冷哼了一聲,「這看孩子,得先看額娘。孩子的額娘好,孩子便是差也差不到哪裡去。若是額娘不好,生的又怎麼能是好的?」她的語氣越發的刻薄,若有若無的掃了皇后一眼,就又道,「額娘一肚子心眼,孩子心眼怎麼會端正。一個個的……不過是連人倫都沒有的東西。」
皇后的臉都白了,沒這麼指桑罵槐的。
佟氏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噗通一聲,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然後抬起眼瞼,「太后娘娘贖罪,贖妾魯鈍,不解娘娘的意思。若您有話,便請明說。您是否因為對妾的不滿,而遷怒端貝勒?若是,請您告訴妾,端貝勒沒有人倫在哪裡了?貝勒爺受教於老聖人,敢問太后娘娘,您是想罵貝勒爺還是想罵老聖人?」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卻兇惡,「今兒,妾放肆了。若是妾說對了,妾便是以下犯上,死有餘辜。若妾說的不對,妾便更是死不足惜。既然要死,妾今兒便要死個明白……」
「放肆!」鈕鈷祿震怒交加,『想罵老聖人』這樣的罪名能隨便說出口嗎?
佟氏卻一臉堅持的看著她,仿佛在問:沒有人倫這樣的話是隨便能罵的嗎?
鈕鈷祿太后指著佟氏,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說佟氏了嗎?她其實是想罵皇后來著。可叫佟氏這麼一曲解,自己成了罵永琅。永琅又不在皇帝名下,她好端端的罵那孩子做什麼。她不由的冷笑,「你倒是一條會替主子咬人的好狗!」
皇后的坐在那裡搖搖欲墜,這話便是點明了之前是在罵她了。
可自己到底是哪裡招人眼了?不就是懷了個孩子嗎?二十年沒孩子沒人可憐,一朝懷個胎,怎麼處處就招人眼?
她不能拿太后如何,可看著愉妃的眼神卻像是淬了毒。
愉妃渾身僵硬,太后這是平白給她和五阿哥招恨了呀。按說,太后並不十分排斥皇后肚子裡的孩子,不過是最近失了面子,偏皇后不給面子,這才脊背痒痒撓胸口,找事呢。
可沒想到,撞到了這麼一位身上。
佟氏……厲害了!這是拿老聖人壓太后,置之死地而後生呀!
才這麼想呢,就見佟氏蹭的一下站起來,「妾出身低微,但也是伺候了萬歲爺的人。在太后眼裡,妾是狗……那麼伺候萬歲爺的這麼些嬪妃又是什麼?」同理,萬歲爺是什麼?生了萬歲爺的您又是什麼?她的眼淚下來了,「妾不能因為自己不入太后娘娘的眼,便連累了萬歲爺的名聲受損!」說著,慘然一笑,身子一轉身,猛地就撲了出去,『砰』地一聲直接撞在了柱子上,額頭上鮮血直流,真箇人軟軟的往下倒。
整個殿裡的人都嚇住了,令妃急忙喊:「太醫!傳太醫!」
皇后此時眉頭一皺,緊跟著捂著肚子,呻|吟出聲,跟在後面的容嬤嬤就慌了:「娘娘——娘娘……」
皇后重重的捏了容嬤嬤的手,容嬤嬤這才有點反應過來,「娘娘您別急,佟貴人無礙……太后也好好的,都好好的……來人啊,先把太后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