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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店呢。」四爺就說,「古董店東西貴重,周末人多,得找個人多一雙眼睛。」
「那還要人不?」宋蘭蘭就坐起來,「一天給那麼多也不少了。現在旅遊的人多,天天都跟周末似得……」
「人家要懂點古董知識的。」四爺耐著性子解釋:「我以前不是跟胡同口的大爺學過一點一點嗎?多少懂點,要不然誰給那麼多錢。」
也是!
行!這條路又給堵死了。宋蘭蘭擺擺手,「你是要去林家吃涮鍋子嗎?上次從你姥姥家帶回來的粉皮還不錯,你去抓點給帶過去……」
規矩是這麼個規矩,別管孩子還是大人,整天的在別人家吃飯,過去隨便帶點東西是個意思。
蕭遙和蕭遠兩人就帶了火腿腸和午餐肉,切了直接裝盤就行。
這個熱鬧喲,一個圓桌都不夠。反正也圖個熱鬧,擠不上就不坐,端個碗坐在邊上,煮好端著碗過去撈了再坐回來吃也是一樣的。
李建國來了真就沒走,坐在沙發上跟端著碗的林東來互吹了。林東來是炫耀,李建國也是比較滿意,兒子還是進步了嘛,雖然進步的不算快,但總是朝前走的。
兩人還商量著什麼時候請兩桌,叫蕭澤把兩個班的老師都叫上,作為家長嘛,咱們表示表示。
吃的正熱鬧了,家裡的電話響了。林東來以為是蘇寶鳳打過來的,就接來了,結果那邊一說話,說是找李副所長的,他把電話遞過去:「姐夫,找你的。」
林雨桐正給李建國撈粉皮呢,四爺帶過來的粉皮是不錯,特別勁道,李建國尤其愛吃。這會子李建國伸著手一手接碗,一手接電話,「喂,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個啥,李建國嗯嗯兩聲。
林雨桐明顯感覺到,李建國多看了四爺兩眼。然後那邊李建國放下電話,啥話也沒說就掛了,只拍了拍林東來,使了個眼色。林東來把碗就放下了,等著李建國三兩口把粉皮扒拉到嘴裡,兩人就拿衣服,準備出去。
這是有事呀。
屋裡都靜下來朝這邊看,李建國這才道:「吃你們的吧,沒啥事,是所里有個同事家裡有點事,找我幫忙,順便叫個人給我搭把手。忙完我還回來……」
肯定不是那麼簡單。
林爺爺只當是不知道那是哄人的話,「還有湯底,等你們回來再接著涮。去忙吧!」
然後兩人急匆匆走了,出了門了,林東來才問:「怎麼回事?」
「金叔和金紅勝都在派出所……還有瀟湘……」
啊?
信息量有點大呀。
派出所就是這一片的派出所,距離並不遠。十來分鐘走著,這就到了。
到了地方,金紅勝在一邊站著,臉都腫了,巴掌印特別清晰。金爺爺在一邊坐著,來回的倒騰氣,顯然是氣的不輕。邊上坐著瀟湘,紅著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圈還有點紅。另一邊的長椅上,躺著個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一事的。
處理這事的民警就過來低聲跟李建國道:「那位大嬸,是西片的胡寡婦……」
這個胡寡婦那都是知道的,碰瓷嘛!碰瓷都碰出名聲的那種,哪個月不來兩回派出所,她的日子都沒法往前過的那種。
他們怎麼撞到一塊去了。
這人就道:「這金大叔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大街上就教訓起了兒子,勝哥也沒還手,那個蕭女士去拉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被甩出去了,這一摔耳朵上的墜子就給掉了。胡寡婦把人家的墜子撿了就是不還,拿著要跑的時候勝哥去追了,兩人推搡了幾下,胡寡婦就躺那兒了……蕭女士的耳墜她還是沒還,蕭女士說,那是寶石的墜子,價錢在三萬以上。現在是蕭女士不用叫胡寡婦還墜子了,但是胡寡婦不肯罷休,就一直這麼躺著,不動地方。」
不是金家不肯罷休,是胡寡婦不肯罷休。
這都叫什麼事!
李建國過去,看了看胡寡婦:「你想怎麼著呀?訛人訛到派出所了是吧?」
「誰訛人了?」胡寡婦一下子坐起來,「你們還別嚇唬我,我胡寡婦的名聲是不好,但也不是誰都能冤枉的。那個破墜子也要看誰戴過的。我二十來歲上就守寡了,我守得住,我光榮。我不像是有些人,長得人五人六的,背後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一個有婦之夫,跟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在大街上就摟摟抱抱的……」她說著,就打自己你嘴巴子,「說出來我都嫌棄髒……」
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是金紅勝和蕭湘吧。
哎呀這個事呀!
其實光天化日的,抱抱怎麼了?久別不見的朋友還不讓人擁抱了?金紅勝挨打,怕就是被開出租的金爺爺給看見兩人抱一塊了。
如今人家這麼一說,金爺爺就更覺得丟人了,他唉聲嘆氣的,林東來就扶他走,「耽擱您今兒幹活了吧。走吧!這裡隨便怎麼處理,咱爺倆回家去。家裡鍋子正滾呢,咱涮羊肉去。今兒去我師哥那,弄了十幾斤羊肉,叫他們後廚給我片成卷子帶回去的,可著肚子吃。」
金爺爺也沒犟著,出去了拉著林東來就道:「東子啊,聽叔一句話,以後千萬別招惹太漂亮的女人……紅顏禍水呀!」
林東來就笑,「上哪還有紅顏看的上咱?上有二老要侍奉,下有閨女快成年,中有離婚的老姐姐在家呆著,還得白養活一個大外甥……您說,就這條件……誰上我們家的門呀。」老爺子想說蕭湘,但是自己不能接這個話。這種事情,最是一個巴掌拍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