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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總比在外面攀來的那些人家的姑娘強些。
她交代琨哥兒,「你帶著他去,若說只為了想看,那也是倔驢,鐵定是不想離開家,不願意去的。只說給你作伴,到了船上,他走不了了,你再細細的交代他。」
這倒是大事!
著急忙慌的,將岑家和這倆孩子送上了碼頭。
回來的路上,林雨桐跟岑氏一輛馬車。岑氏壓著聲音跟林雨桐低聲道:「……今兒見到你了,順口跟你說一句。今年宮裡那位,說是要大辦壽辰。昨兒,幾個宗室的王爺長公主,都去府里拜見王爺里。這眼前那位生日,往年,也就是宮裡操辦一場宮宴。也就是宗室們入宮去熱鬧熱鬧,像是臣下,只看有沒有體面,也有叫的也有不叫的……看那位的心情罷了。今年,我原本想著也是如此,還想著,我家這位說不定還得跟著我哥哥嫂子去一趟南邊呢,往年這進貢採買都是我們家那位……」
林雨桐表示了解,這種的,年年那些商家都換著花樣的準備好幾份,其實說是叫李誠跑一趟,那是糊弄上面的話。其實下面的人比上面的人用心的多,只要說是上面要的,下面光是備用的就能準備出三五樣來。往往都是,李誠過去一挑,然後再回來就是了。讓誰去當差都是一樣的。
要不然也不會正日子快到了,才去採買。
這採買多少什麼成色,都得是根據這宮裡的章程來辦。不大辦是不大辦的採買辦法,大辦是大辦的採買辦法。
「按說今年不該大辦。」林雨桐順勢就說了這麼一句。
可不就是這個話。岑氏掰著手指頭,「外面要打仗,之前還說國庫缺銀子。如今也就是陛下是這個樣子,這擔子都在許時忠身上壓著呢。好個人都等著看許時忠的笑話……但按照年景來說,這是不應當的。之前咱們這女眷還都捐銀子呢,現在呢?正打仗的時候,陛下卻要做生日……還得大辦!宗室那幾位長公主,總也是往宮裡去的勤……那位就說了這麼一層意思,昨兒上府里去,聽我們家那位說,王爺發了好大的火氣。還拿幾個長公主,也落了不是。今兒,王爺往宮裡去了,到底能不能勸住,還不好說。我們家那位說,那位的性子現在有點左,等閒人也勸不住……」
不管從哪方面說,李昭要過大操大辦生日這事就不合適。
順王去勸,聽岑氏的意思,順王府自己人都覺得不成。因為順王才過了生日,而且規模還不小。你說你一個王爺都能過生日,他一個陛下難道不能大過的生日。
當然,順王過生日,其實是帶著一些政治目的的。比如很多不方便見面的人,據說是在那天見面了,大家在某個點上都在尋求平衡,而順王也不過是給大家搭建了一個平台而已。再說了,順王已經是花甲之年了,以如今的平均年紀算,這已經算是高壽的老人了。給高壽的老人做個生日,他又不是什麼具有特殊意義的政治人物,兒孫們孝順,也是事嗎?
懂道理的人不會這麼比。可那要挑事的人非要這麼比,你能拿他如何?
何況,這個人還是李昭。
岑氏朝林雨桐笑笑,帶著幾分尷尬,「估計今兒王爺是得被懟回來的。」
言下之意,順王爺都勸不住,估計還是得有人去勸。
要是想請許時忠,那李誠直接去給四爺說就好了,何必叫岑氏跟自己說?
林雨桐明白了,順王府的意思,是想叫自己進宮去,跟文氏好好談一談。最好能請文氏說服李昭。
她點點頭,「我今兒回去就往宮裡遞牌子。」
岑氏鬆了一口氣,「……上面坐著那麼一位,大家都難。」
宗室跟皇帝是綁在一起的,若是皇帝不賢明,下面人反了皇帝,就是反了宗室。一旦沒有了大周,李家誰能獨活?
金家是出錢出人,保的是大周的江山,可結果呢,上面別說封賞了,連個褒獎也沒有。如今,出了這樣的事,還得請金家去斡旋。不用別人說什麼,岑氏自己都先羞臊的慌。
果然,馬車到了半路上,就碰上了順王府打發出來的人,是找李誠夫妻的,叫二人別耽擱,趕緊回府。因為王爺被人從宮裡抬出來了。
李誠嚇了一跳,「挨打了?」
這就過分了!
「沒有!」來人就道,「說是跪了這半日……暈過去了!」
李誠就變了臉色,下了馬車騎馬趕緊就走。岑氏也換了輕便的馬車,利索的走了。
四爺和林雨桐沒閒著,四爺直接去找許時忠去了,林雨桐先叫人給宮裡的文貴妃遞了牌子請見。以林雨桐的估計,文氏是一接到牌子就得請自己去的。她也沒閒著,趕緊的梳洗換衣服,才收拾利索,宮裡就來人了,請林雨桐進宮一趟。
夏日的皇宮,四處鬱鬱蔥蔥。但這雜草太盛,打理的不及時,比別的時候更顯的荒涼。
這次,文氏沒有在宮裡見,而是在宮內的一處花園子等著。周圍都是薔薇,不是什麼名品。她站在薔薇架下,等著林雨桐。林雨桐一到跟前,她就伸手拉了她,免得她行禮,「這薔薇,是宮裡的小宮女插芊長起來了。要不是她們,連一個賞景的地方都沒有。這裡最涼快,湊活的在這裡說說話吧。」
才一開口,就話裡有話。她堂堂貴妃,竟然覺得這薔薇架下最涼快,這說明什麼,說明宮裡的供應跟不上。比如說這到了夏天之後,該有的冰並沒有給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