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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兩兩的,都回房間去了。
溫柏成有自己的房間,老式的建築,大房間都是套間,幾明幾暗的格局,塞幾個人進去沒問題。這都三點了,兩三個小時候都天亮了,也睡不成,就是有個說話的空檔而已。
只剩下自己人的時候,林雨桐才說溫柏成:「能不自以為是嗎?這件事遠比你想的複雜的多?三十年前,一年死了三百六十五個。這次才只是個開始!我來,不光是為你,還為了更多的人,該說的我剛才已經說了,明天天一亮,該離開的都會離開。若是不願意離開的,生死由命。你自己看著辦!」
溫柏成揉了一把臉:「我正是知道三十前,死了那麼多術士,這次才不得不多了解些。你忘了,師父就是三十年前出事的。」
是了!忘了這一茬了。
白三其實是死人了,他是靠著軀殼才活下來的。
「但是,不是說是因為師叔才遭遇橫禍的嗎?」可不是莫名其妙的死的!這是大師兄和二師兄親眼所見。溫柏成可能說假話,但是兩位師兄不會!
溫柏成卻反問一句:「那你怎麼知道三十年前那些人的死跟程世明無關,你難道能確定眼前的危機,跟程世明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我不能!
他這麼一問,反倒是把林雨桐給問住了。是了,如果都是程世明乾的,那他殺別人是暗殺,殺白三卻是明殺。
她正不知道話該怎麼往下說,四爺就問了溫柏成一句:「你覺得這要是真有人有歹意,為什麼不多不少,正好相隔三十年?為什麼死亡的人數,是整整的三百六十五個人呢?」
溫柏成皺眉:「陰陽一術,講究的便是借天地陰陽之氣。別說天干地支,便是一天十二個時辰,再結合每個人的生辰八字,人的運勢氣場都會隨著時辰的變化而變化。對方是高手,相隔三十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再者,三十年前,師父可能是變數,對象想做什麼,卻因為師父借體而生,給攪亂了吧。如果對方也這麼想,那麼師父會如何呢?你想,師父這三十年都好好的,為何在最近說『休養』就『休養』了。這一沉睡,你能估算出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林雨桐被說的愣住了。
可四爺的腦子卻『嗡』的一下:對了!對了!這就對了!
白三便是程世明第一個試驗品。
三十年前,白三死而後生,這三十年來,程世明跟白衣近在咫尺,要是有解不開的仇怨,程世明為什麼不殺了白衣?
而這一切,當時的白三不明白,可這後來的白三,真的完全不知情嗎?
如今躺那裡的白三,真的只是休養?
活死人一般的人,他的生魂在?還是跟自己和桐桐一樣,不知道去哪裡過活去了?
其實,人們追求的是羽化成仙嗎?不!生老病死,人追求的從來都不是拋卻人間繁華,而是長生不老。
這長生不老,便是指活個千年萬年嗎?
不!不一定!往復輪迴,難道不是長生的一個法子?
正尋思呢,電話響了,將他的思路打斷了。電話是秦雙打過來的。這邊接通了電話,那邊直接來了一句:「丟了!五具屍體,全都丟了。」
「知道了。」四爺的眼睛深沉了起來,他的猜測,好像對上了,「我們馬上回來。」
啊?
屁股下面的椅子還沒暖熱呢,又往回趕。
這才來,人都沒認清楚,事情還沒處理,這就往回走?幹啥呢?遛狗也沒這麼遛的?
四爺看了幾人一眼:「五名死者的屍體,離奇失蹤了。」
失蹤了?
林雨桐先起身,看溫柏成:「跟我們一起走嗎?」
程昱二話不說,拉著他師傅就走:「走!當然走了!路上還有個伴兒。」
溫柏成是開著車來的,這次不用穿密林,幾個人擠到車上,林雨桐更得坐到四爺懷裡才能擠的下。然後開車不到十分鐘,出來便是小路。沿著小路二里路,就到了鎮子上。再從這個鎮子開車去天師鎮,又是個二十分鐘。
程昱的車在這裡,自家開的車也在這裡。
四爺安排王不易坐溫柏成的車,烏金坐程昱的車:「半夜三更,又從這個地方出來,兩個人一輛車路上有個照應。」
聽著很有道理,沒人反駁。
林雨桐卻覺得,四爺這是有話要說。
「我開車吧。」林雨桐要車鑰匙。
四爺沒給:「先上車。」說著,一邊上車,一邊擺手叫另外兩輛車先走。
面上看不出四爺有什麼不同,但林雨桐知道,四爺好久都沒這麼嚴肅過了。沒錯,哪怕他是帶著笑的,瞧著甚是溫和,可她也能看的出來,他現在整個人都繃著呢。
上了車,看著他穩穩的握著方向盤,她才問:「怎麼了?你這樣有點嚇人。」
四爺看著眼前的路,突然問了一句:「你覺得白三是去哪了?」
白三是去哪了?
白三一直在水塔寨呀!
四爺知道的,所以他為什麼問出這麼一句話?
跟著四爺歷練出來了,有時候兩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但到了如今,很少有那種自己完全聽不懂四爺說什麼的情況了。
四爺從來不說廢話,他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兩人之間有什麼不能明說的?除了跟誰都不能說出口的公司的事,再沒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