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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還真怕歐陽白給弄砸了:「還是得想第二套方案。萬一砸了呢!」
四爺搖頭:「作為特工他不合格,但有些事卻是無師自通。」
什麼事?
「男人對女人,男人對喜歡他的女人……如果想拿捏,總是能拿捏的準的。」這是天性,就像是女人如果想收拾折磨男人一樣,不用人教,無師自通的。
你要是這麼說,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有道理就睡吧,如今這夜裡有些冷了,抱著個暖爐睡覺最舒服了。
四爺動了動,調整了個叫她舒服的姿勢,將被角給掖緊,這才笑,我這麼說,她還就真這麼信。
信任有時候也被稱之為一種能力。不是誰都有無條件信任別人的能力的。就像是俞敏慧,稍微多一句話,她就會多想很多。
因此第二天出門,吃餛飩的時候,就跟也來吃餛飩的一個貨郎打扮的人說:「今兒繼續盯著。」
「出去小心點,有人盯著呢。」老李低聲叮囑歐陽白,「別一下子把老底子都兜出去……你出去之後還跟往常一樣逛著買菜,之前來過我這裡的憨子拉著黃包車在菜市場那邊等你,他知道怎麼把人甩了。箱子在黃包車上,裡面放著五十根,你可以告訴對方,這只是三分之一……」
「明白!」歐陽白一身灰色的長衫,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慢悠悠的就出了門了。
他也不知道誰在監視他,反正就是買了兩個雞蛋,一塊嫩豆腐,一個小鯽魚,一把青菜。就這麼在籃子裡拎著,一轉彎就看見憨子,他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坐在黃包車上等客人。他到了跟前,對方才起身。然後他直接坐到車上,黃包車就動了。順著小巷子裡跑了起來。可到了岔路口,岔路口停著三輛一模一樣的黃包車,車上同樣坐著個穿著灰色長衫帶著禮帽的男人,然後四輛車就這麼四散開來,而他這邊,早就下了車,進了一家裁縫鋪。在裁縫鋪里,掌柜的二話不說就給遞了一套西裝過來,還拿了髮膠將頭髮重新梳攏了一下,再搭配上那種高高的白色禮帽,手裡拿一根嶄新的文明棍,跟剛才的打扮有了天然之別。此時再從店裡出去,停在外面的不是黃包車,而是一亮白色小汽車。開車的還是個白人,這人黃頭髮藍眼睛,唬了他一跳。
誰知道這人一說話便一口吳儂軟語,「看在錢的份上,願意為先生效力。」
歐陽白愣了一下,這個安排還真是意外。這個出場是很夠牌面了。他摸了摸已經放在後面的箱子,看了手心裡的那個地址,然後報給這個洋人。
等車子啟動了,他看見挑著擔子急匆匆的追過來的小商販,不由的愣了一下,原來盯著自己的是他呀,第一次買碗筷還是在他的小攤位上買的呢。
車子穿過城區,然後停在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巷子門口,洋人道:「再往裡就太窄了。車進去容易退出來可就難了。我就在這裡等先生吧。」
好!他拎著箱子就出門了,這個箱子確實是有些重量。
他一步步拎著進去,看好門牌號,終於找到了。然後門上沒掛鎖,他敲了門,裡面沒有應的。他又使勁砸門,裡面才好容易有了人答應。
孫三壽昨晚找幾個老兄弟喝酒去了,都快天亮才回來的。一大早就被砸門聲吵醒,有點起床氣,一邊走一邊罵,可等拉開了門,他愣了一下。上下將這人打量了一下,光是這身衣服就值得敬一敬了,他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先生找誰?」
「請問是孫先生嗎?」歐陽白帶著金絲眼鏡,越發顯得文質彬彬,「我找孫三壽先生。」
「我就是孫三壽。」他在心裡將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實在想不起哪裡見過這個人。
歐陽白一派紳士風度,「一大早打攪您休息了。要不,我改天再來。」
來都來了,別改天呀!「有什麼事就說!」吊著人有什麼趣兒?
歐陽白朝里看了一眼,一臉的為難,指了指巷子口:「要是您家不方便,我的車子就在路口,我們找個地方喝杯咖啡?」
孫三壽只能讓開地方:「那就進來吧。」
家裡也沒什麼招待的,兩人隨便坐了,孫三壽才道:「有什麼事說吧。」
歐陽白將箱子房子桌子上『啪』的一聲打開,太陽光照進來,頓時有點刺眼。孫三壽蹭一下起身,出去將大門關了,這才回來道:「誰讓你來的?想要辦什麼事?」
「我這也是受人之託,這個人是誰,那人說孫先生沒有必要知道。只要知道他是給您送錢的人就行。」歐陽白靦腆的笑笑,「您看……您要是再問他是誰,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您。」他順手將箱子給合上了,「要不……我再問問他去……」
孫三壽一把將對方的手給摁住了,昨晚將那兩根金條差不多不就花完了,今兒老大再不送錢來,他得重操舊業給自己找飯錢了。這麼多錢擺在眼跟前,怎麼就從眼前溜走呢。他咬牙道:「我向來是看錢辦事,既然對方不想露面,我也就不問了。你只說,叫我辦什麼事吧。」
「也不是大事,就是撈人。」歐陽白說的雲淡風輕。好像那就是個普通的人。
他一副菜鳥的樣子,但孫三壽不是菜鳥:「什麼人值這個價碼?」
「不是一個人,我要撈的人多。」歐陽白拍了拍箱子,「這是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二等事成之後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