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這跟你師父回來不回來有多大的關係?
林雨桐不理他的其他話,只指著烏金問程昱:「不要廢話,你只要重新給我介紹,他是誰!」
程昱低下頭:「他……弟子只知道他出身黑門……」
這邊不等程昱說完,烏金就驚奇的道:「原來你就是白衣!」
白衣?
我當然不是白衣!
白衣是我師父!
可是不對!既然他知道程昱,那自然知道白衣是誰。可為何還要這麼問。難不成,白衣其實不是姓名,還是一種稱謂,類似於掌門之類的職位。
上一代白門的白衣是師父,而如今,應該是自己。
果然,林雨桐沒說話呢,程昱就道:「是!師叔便是本門門主。」
跟烏金說完,程昱才道林雨桐身邊,低聲道:「亦天門分五脈,青赤白黑黃。各自的頭領分別為,青衫、赤袍、白衣、黑衿、黃袂。」
衫,是指上衣。袍子只指穿在外面的那層衣服。衿是指領口。袂是說袖口。
而衣則是各種衣服的統稱。可以說是總領!
所以,只看名字,林雨桐便知道了,哪怕這五脈皆為嫡脈,可這在傳承上,還是有偏重的。白門才該是嫡枝中的嫡枝才對!
如此,白門不滅誰滅?
這麼一個獨特的身份,豈有不遭恨的道理?真真是活成任何一門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林雨桐暗罵一聲,瞪了程昱一眼,心說:你們可真會瞞。
那邊烏金笑的比之前客氣了,但也疏離了:「原來真是同門師姐呀,看來咱們是挺有緣的。以後有時間記得到玄烏堂坐坐……事情有警察插手,又牽扯到同門一脈,我是不便參與了。今兒就告辭了。」
說著,微微欠身,然後轉身就走了。
嘿!態度變的可真夠快的。
林雨桐就問程昱:「玄烏堂在哪?」
程昱從兜里摸出一張黑色的名片,上面只印著兩行字。一行大字:玄烏堂。
另一行小字,便是玄烏堂的地址。
這個地址……就在古玩街背面,距離半人齋好像還不遠。
林雨桐將名片收了,抬腳也往回走,「白門和黑門怎麼回事?」
至少不該是仇家。要不然,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最多只是漠視,大有相見卻不想相認的感覺。
程昱卻只搖頭:「我也說不好怎麼回事,只是師父說,碰到黑門的人,叫我不要招惹。」
這聽起來更像是你們對不起人家吧。
算了,自己這個白衣當的,也是沒誰了。黑鍋兜頭給自己砸過來,卻沒一個人出面給自己解釋一聲,當真是活久見了。
不過沒關係,白門沒人給解釋,她總能找到給自己解釋的人的。
程昱跟在後面急切的問:「黃門來了!剛好桂香又失蹤了,桂香又跟咱們的關係密切。師叔,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求財的事。黃門這就是對著白門來的。」
可你漏掉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那便是在提到黃門的時候,烏金還說了一句,叫回去告訴門裡的長輩,黃門現身了。
為什麼之前烏金不叫破程昱的身份,現在卻叫破了。只能有一個可能,黑門對黃門的防範,比白門更甚。白門忌憚黃門,可黑門更忌憚。
如此,這便是一個現成的盟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因此,林雨桐沒做程昱的車,而是出了村子直接做了公交車,目的地,古玩街。下了車,在路邊隨便買了幾樣水果,很沒有誠意的樣子,直奔玄烏堂。
玄烏堂所在的地方,得從古玩街中間的小巷子裡穿過去,走過長長的走廊,才能到地方。過去的時候,林雨桐險些以為找錯了。這不像是開門做生意的,倒像是到了一戶人家。兩扇的老式木板,原色的門板上歲月侵蝕的痕跡濃重。門樓下,一個不起眼的匾額上,寫著梅花篆字的三個字,玄烏堂。
此時,門虛掩著,林雨桐正要過去推門,門從裡面打開了。正是烏金!
他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只道:「爺爺說今兒有客,淵源頗深。我跟你告辭的時候又算了一卦,卦象上顯示,今兒咱們還會再見。一想,便知道來的是你了。」
「難怪你身體這麼弱。」林雨桐說著,就將東西遞過去:「來的匆忙,失禮了。」
烏金就道:「下次來你多買芒果,我愛吃那個。」
林雨桐:「……」你可真不客氣。
可這下次來?
這話很有意思,這是等著自己上門,還盼著自己下次上門呢。
烏金將水果往院子裡的石桌上一放,然後就帶著林雨桐往裡面去,一邊進一邊喊:「爺爺,客人來了。」
屋裡除了這爺孫,再沒別人。
這可跟第一次的出場那個陣勢有點差別,結果一進去,還沒見人,博古架後面就傳來咳嗽聲,上氣不接下氣的:「來了?來了就進來。」
「前輩,晚輩來拜訪了。」林雨桐在外面招呼了一聲,才朝裡面去。
裡面是一張老式的紫檀榻,一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老者,圍著一張狐皮,在被窩裡蓋著。
林雨桐朝外看了看,三九天,正當午的時候。屋裡風扇空調全無,這老者卻圍著皮毛。兩邊的窗戶也關著,好似怕風一樣。她剛進來,頭上冒著汗,但也不好意思擦。恭恭敬敬的給見禮,老者指向邊上的凳子,林雨桐才恭敬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