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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伙子就道:「忙!特別忙!一周五天,也不是天天都能出門診的。時間安排是隨時調整的。如果保健科那邊有要緊的病人,許是十天半月甚至是一個月,都不出診也是正常的……」
保健科是啥科室?
這個等會得找人打聽打聽。
那邊小伙子的話還在繼續,「每周都會去廳里開一次保健委的會議……然後大學裡有一到兩節公開課……還有腫瘤研究所那邊,她還掛著研究員的職,您算算,她忙不忙……」
聽著很厲害的樣子。
小伙子帶他們繳費,帶他們去抓藥,然後問清楚了,說要在醫院熬藥,就又進去給安排,只叫他們在外面等著。
在外面等著熬藥的人還不少,這裡面有住院部的人過來領藥的。
一家子坐在這裡,聽一圈人在那裡聊天。
「……你們家這個現在咋樣了?」
「明顯見好了,之前說是要手術的……結果林大夫給扎針,這才住了三天,能下床走動了……」
「疼痛是治的好……治病之前林大夫給我婆婆說的就是,你現在疼,但是還能走,我給你扎了之後,不疼是不疼,但你肯定會很不方便,渾身都不怎麼能動,得在醫院住一周,就徹底好了……我們當時都給嚇壞了,但我婆婆非堅持,說只要不疼就行。我們這幾天提心弔膽的,結果明兒就一周了,昨兒我婆婆躺著還不能翻身,今早就能下床拄著拐杖走。這會子我下來的時候沒有拐杖也能走。膝蓋也不疼了……當時看人不能動,我都差點嚇死……現在心才放下。這不,今兒下的醫囑是兩幅湯藥,吃了明晚下午就能出院……」
「年紀輕輕,是有兩把刷子。」
「聽說人家是保健委的……」
「那怪不得呢!」
大明子不明白,就試探著問邊上的大爺,「這保健委,保健科都是幹啥的?」
老爺子等著給老伴兒拿藥,就道,「那就是給大幹|部瞧病的。」
剛才還想著那小伙子的話不可信,什麼市|長打電話都給推了。可如今卻覺得,那話八成是真的。敢推了,那就證明人家接觸的官比市長還大……
回去的路上,一家子說的都是這個事。
想不明白呀,尹振當年多老實,多木訥的孩子,怎麼就這麼好的福氣。
現在桂蘭這病是全村人關注的焦點,隨著年節走親戚和親戚登門,把這件事當傳奇故事說的周圍這一片人都知道了。那哪個村出來了媳婦子,省城裡的醫生,摸脈就診斷出癌症。那家人如何不信,最後如何如何的話。
再加上尹家隔壁的老太太,吃了藥沒幾天,腰也不疼,腿也不疼了,能小跑著攆雞了,就更傳的神乎其技的。
當然的,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就像是桂蘭一家回來,大家就都關心的上門了,這個端了一盤子雞蛋,那個拿了兩袋奶粉的,就是個意思。
信的人就說,人家是有本事的,那就放心叫治,心要放寬云云。
不信的人就說,中醫看看就行,也別太當真。最好還是去大醫院的西醫看看,去腫瘤醫院,我家的誰的誰的誰誰誰在那邊醫院,人家早發現早做手術,做放療化療的,效果也好。就是貴點,下來得二三十萬,後面還得堅持吃藥。但是錢哪裡有人金貴?錢沒了能再掙,可人沒了就真的啥也沒了。
這話就叫人很不舒服了。
啥意思這是?說我們看中醫就是捨不得錢給我媽治病唄。
大明子媳婦就不樂意了:「……人家尹家是一直沒說,人家那媳婦厲害著呢。你們家那誰的誰的誰誰誰,有資格給人家省里的領導看病不?沒有吧!但人家尹家的媳婦有,市長看病都得親自上門求診。人家是廳里的專家,你們家的親戚的親戚是嗎?不是吧!人家還給大學生上課。對了……還是腫瘤研究所的研究員……我們捨不得錢?我們捨不得錢掛那種便宜的號,我們捨得花了一兩千的黃牛票的價錢,按照縣城裡的大夫推薦的去找的,找上去沒想到卻是尹家的媳婦!」
這媳婦嘴特別厲害,屬於得理就不饒人的。其實來說這些話的人都是好心,就說別給耽擱了,多給看看沒啥壞處。但這二三十萬,擱在誰身上誰知道疼。
做媳婦的就不樂意了,心裡捨不得花那錢,心裡也知道,家裡籌措不來這麼些錢。但是不給老人瞧病,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中醫就很好呀,下次不掏掛號的錢,直接找尹家的媳婦給開方子拿藥,一次也就一千多一點。這中間要相隔四十天呢。說實話,就她這種的媳婦,去鎮上的小飯館抽空刷盤子洗碗,這四十天也能攢下一千多塊錢。一年治療下來,一萬都不到。這屬於家裡能負擔的起的。
因此,她言語裡對尹家的媳婦推崇備至,一改之前的態度。一回來就收拾東西,把親戚還有相鄰看望病人來拿的禮,挑了好的貴的,光是雞蛋就拿了五盤子,上尹家去了。
見了牛愛群,嬸子長嬸子短的叫的可親熱了。把林雨桐誇了又夸,牛愛群只裝傻,說起桐桐的情況,她只應和:「是嗎?我們不知道……大振回來也沒說……還有尹麗這孩子,咋回事呀?要是早說清楚,不就不折騰了嗎?」
尹麗比她還會裝糊塗,「……我在食堂,就知道她是保健科的……人家說起來也說是保健科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我們那保健樓不是誰都能隨便進出的。我在食堂,又在醫院的食堂。醫院那地方,是大病源……食堂里的師傅沒事都不叫我們出去,就怕帶了不乾淨的東西的進來,我們的消毒要求可嚴格了……難道桐桐不是保健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