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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正在小區門口等他,兩人也沒說話,一前一後往小區里去。屋裡被褥吃的林雨桐已經給放好了,書之類的也給他了。錢給他放在床頭柜上,隨時用隨時拿,反正白天兩人是不適合在小區里太過親密的。
可到了晚上,等到父母都睡了,她睜開眼,給四爺發了簡訊:你開下窗戶,我下來。
自家三樓的房子是沒裝防護欄的,早些年不興那一套。什麼防護欄呀防,你防誰呢?後來不是被偷了嗎?因為偷的剛好是那家,這事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以為賊是有意選的目標,就是奔著那家人去的。
後來也裝防護欄了,林雨桐記得,好像就是在她上了大學之後。也就是因為裝防護欄,大家都裝,價格炒的還不便宜。那時候有家裝修公司,特別會做生意,重新粉刷裝修房子的,送安裝防護欄。所以,現在能從窗戶上上下下,過幾個月,怕是就不行了。
她這邊想著,看著樓下亭子裡的秦琴也沒在意,直接就往下攀爬。
可那話怎麼說的?半夜爬牆這事吧,真不是那麼好乾的。順利的下到二樓,才一腳踩到窗台上,就覺得不對。低下頭,正好對上李奶奶不可思議的眼睛。
怎麼把她老人家給忘了?
還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呀。雖然知道的這事的都不算是『人』了,可還是覺得有點那個……尷尬!她這會子就覺得,李奶奶的事比秦琴的事更緊迫,這麼一個『人』在這裡看著……想偷摸見四爺,好像有點難呀。
跟李奶奶對視了半分鐘,在老人家的瞪視下,她慫慫的一言不發,蹭蹭蹭的又上三樓回去了……
第16章 與你同在(16)
晚上是出不去了。
開門偷偷下樓吧,也不行。家裡是兩層門,木門和外面的防盜門。不管是哪個門開合,都會有不小的響聲。高三一年,林媽對林爸的要求特別苛刻,必須在閨女睡著以前回來,就怕響聲把人吵醒。晚上來了客人,要是太晚,門只輕輕閉著,不關的,怕不安全,晚上林爸睡沙發就行。所以,她從沒想著能偷偷的開門出去,再偷偷的回來。好容易折騰的能從窗戶上直接下去了,還想著二樓沒人,一樓直接就是四爺住的屋子。這點距離上上下下,不要太輕鬆。等將來去學校了,四爺也不需要在這裡住了。租幾年花點小錢而已,咱為的不就是方便嗎?
結果,這計劃不如變化快呀!二樓是沒人,可有鬼!
所以,四爺開了窗在窗口等著接人呢,不見人來,倒是電話來了:「下不去了!二樓去世的李奶奶盯著呢。」
四爺:「……」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呀。
他默默的看向窗外,外面隔著一條路的亭子裡,坐著個女人朝這邊笑。然後桐桐說,上面還有個已經去世的。他從那女人身上移開視線,腦袋從窗戶探出去,扭臉朝上看。結果就見一老太太,以一種非常柔軟的姿態從窗口探出半個身子,也朝下看。臉上表情嚴肅,神情吧,像是抓到兩個淘氣包的長輩。他再往上看,三樓桐桐正探出半個腦袋在窺視。他的視線一移開看桐桐,李奶奶也迅速扭臉,朝上看去,桐桐『嗖』一下神閃,只留下四爺繼續跟轉過頭來的李奶奶對視。
四爺:「……」你都慫了,我還撐著嗎?
他淡定的點點頭,然後縮回腦袋,關上窗戶拉上窗簾……算了,睡吧!那老太太不是不好惹,是桐桐不想惹。至少,在桐桐心裡,這個老者是個重要的人。有些人不是不敢違背,而是不能違背,捨不得違背。
第二天是個艷陽天,四爺不能出門。趁著樓上樓下沒人的時候,林雨桐弄的跟地下黨接頭的似的,偷偷的進去了找四爺去了。她主要是擔心四爺離開那個樹根之後,身體怎麼樣。
「不是很舒服。」一晚上睡覺比不睡還累。
林雨桐也看出來了,他黑眼圈很重,臉色明顯沒有以前好。
這可怎麼辦?
「我送你去山上呆著。」她這麼說。
那現在也不行,太陽那麼大,至少得等到晚上吧。
「可一直這麼著也不現實。」四爺就說:「是桎梏就要打破。只是不知道這把鑰匙現在在哪?」
是啊!對這一行,兩人都是門外漢。
如今,倒是半人齋是個突破口,那個老闆是唯一一個露出口風,知道一星半點四爺這種情況的人了。可這種人往往不好打交道,要他說出自家想要知道的,那他必是要希圖回報的。
但現在不得不跟此人合作。
兩人現在需要一筆錢,修繕道觀,如此,道觀才是四爺的。四爺才能在裡面說了算。那個樹根得保留,不管以後有沒有替代樹根的辦法,也許有,也許能替代。但替代可以,可若失去這個樹根又行不行呢?有沒有壞處誰說的准。所以,得以一種隱蔽的方法把這樹根給保護起來。
她不是沒想過移植空間的可能,但某個物種能成精,這必然是跟當地的環境息息相關的。換句話說,地氣很重要。
不說成精的話了,老話也不也說『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嗎?
四爺不能出門,這事情就得林雨桐去辦。拿上符籙,這次,再去半人齋,就是跟老闆談生意的。她沒從半人齋的店鋪大門進去,而是從小巷子裡進去,巷子裡有個老式的小門,直通半人齋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