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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芬芳就氣啊,「你說你,這麼大的事,你倒是跟我說一聲呀。要是我,我就守在單元門口,我還就不信看不見他上去還等不到他下來?」
你這個人真是……林忍讓就道,「說不定你也打照面了……改天帶回來不就齊活了。」
著什麼急呀!
也是!
可齊芬芳哪裡睡得著呀?不見心裡就總記掛。她翻來復去的睡不著,正睡了突然就坐起來,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今兒見沒見到老二的男朋友她不確定,但她今兒見到了房客尹振。當時以為是發宣傳單的,穿的人模狗樣的。
但人家拿的一定是宣傳單?
不是說是去量房子的尺寸嗎?
齊芬芳被自己的猜想給嚇著了,她不顧剛有些迷糊的林忍讓,將人給推醒了,「你問老二這小伙子叫什麼了嗎?」
林忍讓白天睡了一天,也是年紀大了,到了晚上還是有些困意,才迷糊了點就被推起來了,他翻了個身,「想問來著……不知道怎麼給忘了……哦!老二問我她大姐的婚事,岔過去我給忘了……」
你說你這人……到底能幹啥!
齊芬芳抓了一把頭髮,心裡跟百爪撓似的,「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給忘了。」
啥時候知道有什麼關係?
今兒要不是看見個熟人,我這不是也不多想了嗎?
不過想想,尹振跟老二說的這個差距很大,想來也不是。
於是,她躺下來,這才道「你是不知道,我今兒下午去藥店的時候碰上咱們以前的一個租客,尹振……你知道的吧?那小子打扮的人五人六的,拿了一捲紙出去了,我以為是發傳單的。剛才你一說我說不定今兒見了老二的對象了,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那小子了。想問問名字對一對看是不是……誰知道你個老糊塗,這麼要緊的事給忘了。」
說著話,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大概是心裡的疑惑說出去了,她就安穩了。
卻不知道,她睡著了,林忍讓徹底的睡不著了。
對!從最開始看到側臉,他就覺得似曾相識,卻始終沒重視這種感覺。現在被老婆一點破,他腦子一下子就炸開了,那張臉的側臉可不就是尹振的。
怪不得老大倆口子會說包養,他們說的意思,也不是說老二被人包養了,是因為認出了尹振,覺得以尹振的條件,桐桐都不可能嫁,只能是包養關係。
當然了,這話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正經話,因為以這小子的條件需要包養嗎?願意跟他談戀愛他不得先樂瘋了。
他不信自家閨女是那種胡來的人,心裡絕對不信。
可他這會子寧肯她胡來。
若不是胡來,那就是定下了這小子了。那麼問題來了,這小子當真現在有自家閨女說的那麼好?
這才幾個月?他可忘不了那小子連幾十塊錢的房租都交不起的時候每次進出門都是偷摸的溜邊走的慫樣兒。
幾個月……脫胎換骨?
人哪裡是那麼容易變的?
是自家老二又同情人家,悲天憫人了?還是那小子背後騙姑娘家有一手?
不急不急!不氣不氣!忍著忍著!
雖然現在就想將老二從床上揪起來問,可這死丫頭……說話看似透亮,但到底還是有所隱瞞的。他現在懷疑她是故意岔開話題的。對了,她兩次提了蘇南。這是知道自己對蘇南信任,所以才把蘇南給支過來,叫自己先先入為主的認為很好,好叫自己更容易接受尹振的。
是這樣吧?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老婆在邊上打起了小呼嚕,這是睡實在了。
他悄悄的起床,臥室的小柜子里,有個公文包。跟八十年代收電費的似的,每次收房租,她就拿著這個收房費,還有電費水費。這裡面除了租戶交房租的信息,還有就是……房子租給誰,這個是要有數的。因此,這裡存著租客的身份證複印件。
他把包抽出來,齊芬芳翻身,「你不睡覺又折騰什麼呢?」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你睡吧,我去客廳看會電視。」林忍讓將包藏在身後,順利的帶了出去。
半夜一點了,該睡的都睡了。
還怕幾個女兒哪個起來看見他翻騰東西,他直接去了衣帽間。房間以前是大閨女住的,又在玄關外。玄關跟裡面是隔著玻璃門的,外面有什麼動靜,裡面也聽不見。因此,他直接去了那屋,把東西翻騰出來,還真找到了複印件。
複印的還算清晰,上面寫著複印無效的字樣。
林忍讓拿手機將身份證複印件拍下來,然後這個玩意再原模原樣的夾回去,悄悄的放回臥室。這才坐在客廳,拿著手機將身份證的信息給記下來。
上大學,戶口遷出來了。但是身份證卻是高中時候辦的,並沒有更換。或許是更換了新的,但租房的時候這小子卻用了舊的。
用了舊的好處就是這上面把老底子都給露了,哪個村哪個組都有。
有了這個東西,他反倒是踏實了。不急,也不能急。老二太精了,她知道你想什麼,因此她的話永遠都能說到你的心坎上。多糟糕的事,她要是想瞞著你,那你從她嘴裡聽,永遠這個事情里折射出來的好的一面。
所以,別聽這死丫頭說,得自己去看,自己去聽,自己去了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