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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話是怎麼說的?」小徐氏站起來,急聲問道。
周紅被小徐氏的樣子嚇的朝後退了兩步,「就是……就是太太那天吃了四奶奶做的佛跳牆還是什麼的,今兒又說想吃了。吳姨娘本說去告訴四奶奶,結果太太不叫麻煩四奶奶,說四奶奶忙,吳姨娘就說,心疼兒媳婦就不說心疼她……說她這麼大年紀了,還得跟丫頭子似得伺候主母之類的話,最後又說什麼……要不了多久,就顧不上吃啥了,給啥也能吃的香甜……那婆子就問為啥,說太太現在日子也算是順心……吳姨娘就說,順心?她快順心不了了!徐家要不中用了……那婆子就問說吳姨娘說的啥意思……吳姨娘就不說了,只說是氣糊塗了瞎說的……可我看著,也不像是瞎說的。」
吳姨娘能從哪裡知道徐家不好了,必然是老爺說的。
她一刻也不停,奔著太太那裡去。
徐氏卻皺眉:「胡說,要是徐家不好了,姥爺不能瞞著我。別鬧騰,好好給老大祈福要緊。這些事都是男人該管的事,你跟著摻和什麼?」
小徐氏抿嘴,徐家怎麼會出徐氏這樣的女人,她張嘴再想說什麼,那邊徐氏卻已經拿著經書看了,「去吧去吧!精心最要緊。」
「是!」無可奈何,小徐氏從屋裡退出去,一步一步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氏在小徐氏出去之後,慢慢的閉上眼睛,手裡的佛珠卻比平常轉的快的多。
小徐氏回去,在屋裡轉了好幾圈,叫了周紅過來:「……你且好好去替我辦件事,你的婚事不要憂心。縣尉家的次子正在說親,這親事我會放心裡……假裝不會少了,三房的嫡女六十四台,我為你準備四十六台……」
周紅大喜,噗通一聲跪下:「奶奶只管吩咐,我定是給您辦到的。」
「去學館替我找個人,代個口信……」
於是,茶沒喝完,先是琨哥兒回來說金一錢出莊子了,再是金逸來說,大房的丫頭去了學館方向。
琨哥兒急了,「我叫人給三弟傳話,叫他主意點……」
不用!
學館就那麼大點的地方,瞞不了人,不用特意去說什麼。
周紅一個姑娘家,其實到這地方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她以前也來這裡,太太過來讓給大爺送點東西。
今兒過來之前她已經問清楚了,大爺今兒的課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是念書背書,學館裡半日其實沒老師的,全憑自覺。
奶奶叫找的人是學館裡一個叫秦海的學生,她原本也不認識,更沒聽說過。因此到了地方,就找了人問,說是認不認識一個叫秦海的。
還真有人認識,只說等著吧,我去幫你叫。
可這邊找了秦海,那邊路六爻就知道了。路六爻定了金家的小姐,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如今又來個金家的養女來找秦海,難道又是個幸運兒?
邊上就有人問:「誰知秦海?」
路六爻記得住,「是住二排三號學舍的,說是家裡是行商,如今想安穩下來,在州府置辦了產業,他過來附學的……」
剛開始路六爻也沒在意,可緊跟著,秦海就請假了。請了一天的假!
有人就說是肯定跟六哥一樣,回去找媒人去了。
可這要是去州府,兩天的時間能打個來回,這一天的時間能幹嘛?
因此,秦海一走,他也出了莊子。如今莊子的前面不那麼開闊了,工部來人監督,府衙和縣衙出銀子給修宅子呢,因此,這府衙和縣衙都派了差役在這邊看著呢。他跟府衙的差役熟悉,跟這邊縣衙的差役也不陌生。畢竟,這邊縣衙的差役屬於府衙的下屬,有那跟著縣太爺出門去過府衙應差的,就不可能沒跟他打過招呼。
熟人在這邊,他還專門請了這些人在鎮上吃過飯,去莊子裡自己的客院做過客。這些交情都是在的。
他此時找這些人,請他們騰出一個人來,跟著那個秦海,看看這傢伙幹什麼去了。
晚上的時候,路六爻跟著珅哥兒來了,「……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去了縣裡一個叫萬安鏢局的地方……」
萬安鏢局?
「這個鏢局以前沒聽說過,我已經叫人去打聽底細了。」路六爻又多補充了一句。
這小子可真靈性,不用人吩咐,就知道要怎麼辦。
四爺就問:「在學館,不妨礙什麼吧?」
路六爻就回說,「不妨礙什麼?州府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心裡都有數。」
很好。
而金傘今兒回來的晚,是被飯館的掌柜的給送回來的。林雨桐叫琨哥兒親自給人家道謝,這才把金傘領回來,「……老管家去了酒館,然後酒館的小夥計就出了鎮子。我就跟了一段,見他出了鎮子就是饒了一圈就回來了,我就知道,我被人給涮了。不過老掌柜的孫子齊全卻看見了,說是酒館的老闆今兒關門早,去賭場玩去了……」
還是通過賭場在傳遞消息。
又這個方向就很好,剩下的事情就不用管了。靜等著就行了!
四爺給李誠去了信,信是密信,落到別人手裡也沒用。而信到的時候,京里早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致了。
瓊姐兒臨產了,女婿回來後就接到賀家去了。緊跟著王府就送了兩個嬤嬤過去伺候,月份大了之後,許家又給送了兩個,如今臨產了,除了王府拍去的,還有從宮裡出去的嬤嬤,只一點,就是要求母子平安,不能有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