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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連聲感謝,「正吃著藥呢,吃了不見好就去瞧瞧。貴人們說的事,那是我們的榮幸,只是……幾個丫頭都是粗笨打雜的丫頭,您要是瞧得上,您就帶去。」
說著朝後喊了一聲,「幾個丫頭,別急著做飯了,先來見見客人。」
一串兒出來大大小小七個丫頭,最大的也不過十三四歲的,看起來也不像是練家子。
這老者就道,「咱們這個行當,旦角啥的都是男人扮的。也就是這幾年,才有了草台班子上有女人……以前那是不許的。唱的再好也沒用。因而,這些丫頭也就是留著伺候角兒的,並不是曾學什麼。」
迎男就點點頭,「那就叨擾了。」
走的時候阿蜜還一臉好奇,「你們在哪裡搭台子唱戲,趕明兒我們也去瞧瞧。京里的戲班子都聽膩了。」
老者忙道:「鄉野小調,免得污了姑娘的耳朵。」
「老人家何必妄自菲薄,您只管告訴是哪裡的戲,好不好的,總得聽得說呀。」
這老者才道:「懷腔,不知道姑娘聽過沒有?」
阿蜜果然露出迷茫之色,老者就隨意的哼唱了幾句,唱詞兒也沒有,不過那調兒,阿蜜還真聽過,「我知道的!若是唱的好,我請你們給貴人唱戲去。你們怕是不知,皇太后就喜歡你們唱的這個調兒的戲。」
林雨桐差不多能聽懂的就是黃梅戲。
像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啊,對花之類的小段子,還總能哼那麼幾句。
這老者一聽,眼裡的亮色一閃而過,「哎喲!那可多謝姑娘了。」
「你們一直就在這裡的吧?」迎男笑道,「要是娘娘想聽,我還打發人來找你們。」
「在的,在的!一直在這裡等著。」老者越發賠笑。
阿蜜就道:「我知道的,你們那戲詞在鄉間廠的,粗鄙了些。有功夫的時候不妨聽聽別的戲班子的戲,尤其是伺候過宮裡的戲,把那些不雅的都給剔除了。要不然,誰也沒膽子請你們去的。」
「那自然!那自然!」老者一連上的應著,還招呼後面,「把咱們帶的特產給涼姑娘帶上……」
迎男擺手,「等以後真幫到你們了再說吧。」她拉了阿蜜轉身上了馬,帶著人不一會子工夫就消失在巷子裡。
直到走到很遠,阿蜜才道:「這個戲班子有點奇怪。」
迎男笑了一笑,「回去跟公主說一聲。這個地方得記下。」
兩人招收女護衛並不順利,戲班子裡本也不多,再加上如今這戲班子都是拿著下面的人的身契的。好的戲班子後面都另外有東家的,而且伺候的富貴人家看戲,人家可捨不得把這樣的人給人去當護衛。而草抬班子吧,一般又沒有好的資質,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別說戲班子不放心,便是那些姑娘初來乍到的,也不敢隨著別人去的。
這就很尷尬了,跑了一天啥也沒招收到。不過倒是消息散布的到處都是。
也是!就是那些顯得粗笨的丫頭,人家也未必樂意來的。做了女護衛,這以後說親啥的可不大容易。但現在要是做點啥營生,不還往家裡掙錢嗎?
和婉笑著擺手,「不急,慢慢來。總有想來的!」
兩人這才把今兒的事說了,和婉把這些記下,誇了兩人幾句,才把人給打發回去了。等人走了,她直接起身去見皇祖母。
「戲班子?」林雨桐叫德海去查,回頭跟四爺道,「每個考進來的要好好的查查家裡。」
如今有個特別不好的點,就是沒有照片。這樣那就又很多的空子可鑽了。便是畫像,那也只能說有個六七成可以。畢竟現代素描,那也只是相似高而已。
林雨桐覺得可以把素描畫像列入檔案部分。哪怕是相似度不高,但該詳細統計的也得算呀。
跟著洋先生學畫素描畫的還不少,四爺叫了肅英額,把事情吩咐下去。
肅英額一一記下來,然後問四爺,「……收稻的時候,您看安排誰去?」
陪四爺割稻子,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的。
四爺擺手,「個人有個人的事,誰有空誰來便是了。也沒多少東西。工院那邊不是做了好幾種割稻機嗎?都拿去,不試試怎麼知道成不成。」
開鐮割稻乾隆烏泱泱的帶了許多的大臣來了,而四爺身邊則帶的是農院的,「……水稻種植,不外乎『水』和『土』……如今京城可種植,那麼其他地方呢?再往北呢……」
乾隆和一眾官員到的時候,四爺跟一圈的學生正在地頭,草地上鋪著一張地圖,四爺的在東北的方位上比劃。
弘晗伸手一指,「這裡……河網密布,應該是上選之地。小時候雖阿瑪去過一趟,我記得那裡黑土這麼厚……」他用手比劃了一下,「若是京城的產量不低,想來在這地方,產量也不會低多少。」
另一個學生就道:「唯一不好的便是只能種一季……」
「有一季就不錯了,關外地廣人稀,高產雜糧同麥子稻子並行,按照人均算下來,不僅餓不著,戍防軍糧,也都有了。」
「那你可太小看這地方了。聽說南邊有人正在關外大批量的購置土地,為的就是種番薯,再用番薯釀酒,往老毛子那邊運。」
「我們老家自家也釀點喝,那玩意不烈,老毛子人家未必喜歡。要烈的還得是高粱……」
四爺擺手,「怕不烈?工院的人呢?今年咱們自己種了不少紅薯,拿去試去。技術上不過關,或是提純不了,找你們娘娘去。她釀酒的手藝很好,今兒叫人搬過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