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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自己和四爺去逛,別人會覺得奇怪。於是四爺借著孝敬老太太的名義,在站里就叫楚秘書幫著弄一包廂:「離的近點,位置選的好點。老太太年紀大了,別的愛好沒有,就好這個。」
都知道之前老太太為了林站長和金站長的事,過來鬧了一次。如今做兒子的要給當娘的低頭,楚秘書就道:「您放心,票我會叫人送到家裡。」
最好的位置,最大的包廂看戲。老太太覺得他兒子心裡還是想著她的,她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跟兒子還有兒子帶回來的女人緩和緩和關係,反正包廂大,一家人坐進去都寬敞。於是,她親自給兒子打電話,站里的電話都是被監聽的,電話里說了什麼,都有記錄在案的。老太太叫兒子務必去看戲,一個人還不行,還得把你那個林小姐帶上。
然後四爺『無奈』的給林雨桐打電話,叫她一起去看戲。林雨桐一副一萬個不願意的樣子,什麼不自在不自由,又聽不懂,無話可說云云,四爺好說歹說,說好以後多去看幾次電影,這才算是勉強答應下來了。
監聽到的東西每日是要給邱香山過目,這天邱香山看了記錄的東西也免不了一笑,簽字之後就算是這一日的監聽能落檔了,並沒有什麼異常。
受傷簽著字,他還有心情跟監聽組的下屬道:「咱們金站長也是不容易,弄這麼一位姑奶奶。難為他還能擺弄明白!」
然後一整天,進進出出的人看見四爺臉上都帶著戲謔的笑。
目的達到了,在胡木蘭回來的那一天,林雨桐理直氣壯的翹班,去陪金家老太太看戲去了。金家一家,老老少少的,都來看了。今兒演的是穆桂英掛帥,聽戲的把戲樓都給圍嚴實了。
扮這個穆桂英的是大角兒,等閒都排不上他的戲。男演員唱旦角嘛,唱的好的男女都捧,一台戲下來一兩百大洋呢。這還不算那些戲迷當場扔到台上的打賞。要知道這大學教授在如今算是高薪了吧,其實一個月也才一兩百大洋不等。這是很了不得的收入了。可人家一台戲就這麼多,這一個月就算是指唱三五場,算算這得掙多少錢。所以,別看人家下九流,見了誰都叫爺,其實人家有錢著呢。
老太太跟她的大兒媳倒是能說到一塊去,說的都是戲上那點事。林雨桐是偶爾搭一句。四爺跟那邊的金汝泊說事著呢。金汝泊呢,是想把產業搬來,如今查抄了許多逆產,這些產業也有拍賣賤賣的,當然了,沒點關係你是弄不到的。四爺當然是不想金家幹這個了,就問金汝泊,「你就不怕rb人再來一次?」
金汝泊還真不怕這個。
「不怕這個也得防著那個。」四爺就道:「在平津,我認識的人多。」
金汝泊不是笨蛋,這句話他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老四是想說,他認識的人多。可這認識的人裡面,有有交情的人,也有結怨的人。這結怨的人不用多,只一個兩個隨便動點歪心思,都夠喝一壺的。所以,這意思是,在平津重啟家業,不是好主意。
這麼一想,好像也對。他不再提這個話題,單指了指斜對面的位置:「那邊就是俞家。俞家的姑娘也帶了姑爺回家,你瞧瞧,就是那個斯斯文文的,看著倒是個和氣的人。」
那個人是歐陽白。
不知道怎麼弄的,兩人現在在俞家那邊好像是過了明路了。
四爺朝那邊看,俞家那邊也朝這邊看。俞家以前巴結著金家,如今俞家的兒女都有出息了,那是不怎麼把金家放在眼裡的。便是俞家的兩個老人,也面帶幾分不屑。夸俞敏慧,「我閨女這麼有本事的,他還看不上,怎麼就看上那麼個殺人不眨眼的?那種人娶進門,到底誰是婆婆誰是媳婦,誰伺候誰啊?」
俞敏慧笑笑,要不是需要,她才懶得跟家裡這等愚蠢的婦人多費口舌。
說實話,這位林站長穿上旗袍還真就是一派名媛風範。哪怕是作為被搶了未婚夫的人,也不得不贊一聲此人的氣質風華。
相互隱晦的打量著,那邊好戲便開鑼了。
穆桂英掛帥是一出穆桂英晚年的故事,掛帥的是穆桂英,但一開場便是楊文廣和楊金花,這是楊宗保的一雙兒女。
扮楊文廣的這個,就是四爺要找的那個唱武生的,沒有正經的名字,在戲班子裡長大,就叫安兒。而扮楊金花的這個,還真有點熟……可不正是俞敏傑。
知道了俞敏傑的心思,她就覺得這戲演的彆扭。本來是兄妹的吧,怎麼越看著做妹妹的神態越是彆扭呢。
這還真不是林雨桐的錯覺,金大嫂都在一邊道:「這演的什麼呀?那扮金花的那個……輕佻的出戲了都。」
林雨桐就故意問說:「您不認識那個……」
「我上哪認識去?」金大嫂盯著的始終都是那個武生的好吧。瞧瞧那身段,瞧瞧那扮相,嘖嘖嘖,「好!」
林雨桐也不知道好在哪,人家叫好,她也輕輕拍手。然後回答金大嫂的問題:「那不是俞家的那個什麼俞敏傑嗎?您沒見過?」
啊?
「還真是!」金大嫂一把就拉住婆婆:「您看,是不是?」
「可不是嘛!」老太太眯著眼睛細瞧,然後扭臉,「這孩子以前不這樣,這是什麼呀……」
金大嫂更是偷偷的『呸』了一聲,「那都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好好的清白人都被他這麼給禍害了……娘,不是我說,這確實是不能做親的。要不然可是腌臢好幾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