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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奈子馬上接話,「我也是好奇已久了。我覺得醫術就該互通有無,多多交流。我想,在這裡的,不管是不是大夫,都對林大夫的醫術有幾分好奇之心的吧。」
只是要看嗎?
不怕她扇你們就去唄。
四爺點頭,「諸位如果不嫌累,那就過去瞧瞧……」若是疲乏了,咱們有休息室的。
但是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自家這邊先有人樂意。唐家的孫子率先道,「我也一直好奇,那就一起去呀。」
老唐恨不能一拐棍敲在熊孩子的腦殼上。你就是想看,啥時候不能看呀?林雨桐也沒小氣到那個份上。但你能不當著外人的面這麼著嗎?他這麼一說,倒是替想去不好開口的人說話了。這些人嘴上不說話,但是腳下卻不慢,都開始跟著挪動了。
行,那就去看看。
林雨桐診脈,低頭垂眸,周圍都是亂糟糟的看熱鬧的人,她也沒在意後面是不是有人圍觀。暖暖想叫媽媽,又怕出聲打攪媽媽看病,就用小手捂住嘴巴,在爸爸懷裡看著。
沒見過林雨桐的都有些驚訝,她年輕的有點過分。從臉上的皮膚狀態看,這也就是個二十六七歲,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素淨的很,整個人看著都是乾淨清爽的,扎在腦後的頭髮鬆了,碎發散落下來,垂在面頰兩側,她的眼眸低垂著,聚精會神,像是旁邊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
這就很難了。
號脈至少得周圍安靜一些,不要吵鬧。可這裡猶如菜市場,到處都是聲音。亂糟糟的情況下,三分鐘一個病人,全靠盲診,這就很了不起了。
美奈子知道自己達不到這一點,便是父親也達不到這個境界。
這個病人才走,就換下一個病人。林雨桐換了個姿勢,抬眼一瞧,就先愣了一下。然後才微微皺眉,問邊上的曹麗娜,「是誰在分診?」
曹麗娜不明所以,「這是我們之前分診過的病人。怎麼了?」
林雨桐就問說:「每個都是確診的癌症患者嗎?」
「都來帶著片子的。我們是看了片子放進來的。」曹麗娜說的篤定。
邊上圍觀的行里人卻發現了問題,林雨桐這麼問,那就是說她打眼一眼,就能判斷出此人是不是癌症患者。
這怎麼可能?!
林雨桐也就沒再多說,看向病人,「手給我。」她開始號脈。
手一搭上去就問道:「號碼牌是撿的嗎?」她把剛收的號碼牌給史麗娜,「問問這張是屬於誰的。別叫丟了號碼牌的人再等了,直接帶過來吧。」
曹麗娜就道:「咱們一邊發牌,一邊登記了身份證的。」她剛要喊一位實習生去查,結果病人家屬說話了,「林大夫,號碼牌就是我們的。」她揚了揚手裡的ct片子,「這片子不是病人本人的……這也是想請林大夫瞧病,沒法子的法子。」
這就壞規矩了。
但林雨桐也沒說,排都排到跟前了。她伸手再給搭脈,就問病人說:「你是哪兒人吶?」
家屬又搶先道:「就是本地人。」
胡說!絕對不是。地貌差異、氣候水土、飲食習慣、生活勞逸、社會因素等,不同的環境自然會引起不同的體質偏性,這不是什麼玄學的東西,脈象上會有體現。
這病人奇怪的很,先是隱瞞病情混診,然後再是不肯配合,病人又不是不會說話的啞巴,處處都要家屬幫忙嗎?
這什麼情況啊?
要是急症,非馬上來醫院求診的病人,自己還能懷疑這人可能是逃犯,是今兒核查信息不嚴格,而對方的病很急,不瞧不行,所以冒險前來,才會躲躲藏藏。但這位明顯不是急症患者。
林雨桐有點懷疑是同行故意給使絆子了。你不是盲診嗎?不是癌症的病人給你塞到癌症堆里去,你去甄別甄別看。要是林雨桐號脈不過關,真就出大洋相了。
誰在下絆子林雨桐也不知道,但這位不說話就很可疑了。
患者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面容白皙,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林雨桐想叫她說話,一開口就問說:「你不是癌症。你最明顯的症狀是頭疼,而且疼了將近四十年了,是嗎?」
這病人還是面帶微笑,不說話。
這家屬就道:「您繼續說。」
卻沒說林雨桐說的對還是不對。
林雨桐手就收回來了,面色嚴肅,「病人不聾不啞,偏一副跟啞巴一樣的作態,敢問你是病人的誰?」
家屬正要說話,林雨桐突然看向病人,用韓語重新說了一遍:「你是不是頭疼,而且疼了將近四十年了。」猛的一看,日韓兩國的人跟國人分不清楚。但是體質暴露了她的飲食習慣,基本可以判斷。
病人眼睛一亮,馬上點頭。
四爺是聽的懂的,他在一邊給聽不懂的人做翻譯,「病人說是的,她頭疼四十年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把目光投在攛掇著大家來的朴萬峰身上。沒人是傻子,要是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真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林雨桐一聽到四爺說話,她就扭臉過去,這才看到後面一行人。她雲點頭問好之後,就看向那位朴萬峰,「這是您帶來的病人?」
朴萬峰有些尷尬,「這是我的一位病人,在這裡旅遊,我聽聞林大夫的醫術,將消息告訴了她。選擇您,那是病人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