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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這種情況確實是有。別說個看太平間的,便是學校的老師,還有雇個大學生替她上課,她只拿工資。然後再用低廉的工資請低廉的勞動力。誰管這個?

    兩人一直現金交易,五百塊錢順手就給了,要什麼銀行卡。

    所以,他對這個僱傭來的人知道的真心不多,「我都是老黃老黃的叫……哦!對了,有一回我去給他送工資,聽見他跟人打電話,聲音很大,火氣也很大,說什麼『你當我黃老五是被嚇大的』……我就聽了個這個,那時候還含糊呢,說這個人不會是犯了事藏到我這裡的吧……現在看來是真的,你們都找上門來了……難不成真犯了事了?」

    黃老五!

    青一,赤二,白三,黑四,黃五。

    原來他是黃門的人!

    林雨桐撒腿就往出跑,邱毅要跟,四爺拉住了:「在車裡等著吧,她有點事。」

    要找到黃五,只能問劉大夫。

    劉大夫翻著厚厚的醫典,是林雨桐之前送來的最近新校正版的。看見林雨桐來了都不捨得放下:「你跑的氣喘吁吁的,肯定有事。」

    「劉大夫,黃五呢?」林雨桐看著他:「我得找到他,他很危險!」

    五門裡,青衫和赤袍當年就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追蹤不到魂魄。黑門裡,黑四的長輩,上一代的黑衿,其實也是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白三作為白衣,人雖然活著,但卻跟活死人沒差別,他的生魂也不見了蹤影。唯一差的就是黃門,黃門的黃袂,只差他五色便聚齊了。

    五色聚,改天意!

    這是亦天門弟子都知道的一句話!

    若是天意全由某一個人來更改,這得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所以,為什麼亦天門傳承斷了,那是因為天道和人心都不能容。方老看似對自己很親近,可從不說叫自己學什麼的話。亦天門其實是被防備的。程世明當年要不是殺了白三,他也別想有官方的身份。

    從古至今,亦天門這樣的,朝廷都不會容的。

    可程世明除掉了白三,以白衣的身份有了官方的認可。這未嘗不是官方想給亦天門裡楔上一顆釘子。可程世明其實從頭到尾,都藏著一顆禍心。

    他本就是再生人!他知道那條路是走的通的。要是沒記錯,方淑媛當時說,程世明是在海難的時候救了孩子而重生回來的。當年的海難死了多少人呢?死的都是什麼人?這個早已經不可查了。但他這種要術士命的法子,估計是還是受了當年海難的啟發。這個法子有沒用不知道,或許,他只是想萬無一失。他本就是戰亂年代的人,死這點人在他看來或許真不是個事。

    之前他受傷了沒錯,不能跟人動手也沒錯。可哪怕傷的再重,影響再生輪迴嗎?

    不會!說不定還有助益。

    把這一串一串的全串起來,她敢篤定,程世明現在缺的便是黃門。

    劉大夫被問了一句,好似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嘆了一口氣:「人啊,這欲|望沒有窮盡的時候。做你們這一行的,用這樣的方式追求另一種境界上的長壽……科學家里,也有一些瘋狂的,做各種有違人倫的實驗的,也是追求長壽……其實,都是著相了。」她問林雨桐,「我算是長生嗎?」

    另一種意義上,算是!

    看吧!其實想要長生很容易的: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那麼,該給你的總會給你的。

    她收起了感慨,說了一句:「黃老五……是我的鄰居。」

    什麼意思?

    劉大夫低頭翻書:「別去我家,我家也沒啥人了。去我的墓地看看吧,他住我東邊。」

    活人住陰宅呀?!

    這又是太平間,又是陰宅,怪不得沒被程世明給抓去!

    第60章 與你同在(60)三合一

    關於劉大夫, 林雨桐當然是查過的。

    生前的一切, 都細細的查過。她是噹噹年的援藏醫護人員,早年就離異了。原因是無法生育。一個婦科的大夫,無法生育這著實無奈的很。離婚後在藏區一呆就是十多年, 每日裡騎著馬穿行於牧區的各個村落, 這一堅持就是十年。最後因為一次雪災後趕往災區救人, 途中掉落深坑被雪掩埋,找到的時候凍傷嚴重,雙腿機能已經失去了。這才從藏區回來, 在京城做的截肢手術。後來, 等身體恢復了, 又坐在輪椅上堅持工作。八零年的時候,有過一次有感地震,當時醫院人多, 慌慌張張的都往出跑。她急著去看一個被醫護人員撿回來的棄嬰,想帶孩子出去。誰知道好不容易推著輪椅過去了,剛好窗戶上的玻璃被震下來, 嬰兒床就放在窗戶邊上,她撲過去抱了孩子, 用身體擋了玻璃,結果是孩子活了, 她死了。

    現如今,她也確實是沒什麼家人了。父母去世了,只一個妹妹還沒在西平。前夫再婚了兒女雙全, 她就是一個人。

    可此時站在墓碑前,倒也不覺得荒涼。當年救的孩子,都已經長大了。那孩子被醫院的另外一對醫生夫妻收養,他們是劉大夫的朋友。收養了這個孩子,從小告訴她有個人曾經為了她失去了寶貴的生命。每年,都帶孩子過來。等孩子過了十八歲,每月這個孩子都過來。墓碑前,擺著兩盆菊花,已經有了打花苞的趨勢了。

    不管怎麼說,看到這些,總叫人心裡舒服了一點。

    給劉大夫上了一炷香,這才轉臉看東邊那個墓。她走過去,坐到墓前的台階上,從包里摸出一瓶酒來,拔出酒塞子倒了一杯出來,「大叔,我今兒才知道你住這兒。踅摸來這麼好的酒想給你送去吧,不見人!打聽了打聽,才知道您住這兒。這兒好啊,清淨,這酒我敬您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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