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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說法,怎麼聽都覺得挺反科學的。
事實上是之前四爺是沒影子的,衣服沾身,影子上體現出來的就如同是輕紗縹緲。如今嘛,不那麼恍惚就是了。但跟正常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王不易現在的說法,是四爺原本就是人,只是神魂之氣被某種精怪吞噬掉了……這種說法,四爺和林雨桐都存疑。之前給四爺上戶口,並沒有被發現有重疊戶口的問題。如今也是聯網的,若是真還有一個戶口的話,這照片的相似度如果高的話,當時就會被發現。可惜並沒有!那也就是說,現存的戶籍資料里,是沒有這個人。除非四爺這個原身真就是不入世的隱士,再不然就壓根不是國人。
可若是四爺的原身原本就是人,可這樹洞裡包括道觀里,並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沒吃的沒喝的,四爺身邊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所以,兩人對王不易這種說法,心裡不認同。但嘴上卻絕對不會反駁。相反,他們是極想叫對方這麼認為的。這至少不會叫四爺看起來像個異類。
四爺如今的這種情況,王不易看不准。連看準都難,那就不可能了解四爺的身體能吸收一種神秘的『氣』的事,那麼因為『氣』身體變的充盈這件事,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四爺的原身,原本是什麼樣的,這個現在一點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至少看起來,這種靠著『氣』來充盈的辦法,確實是越來越像人了。
王不易的眼睛還盯著四爺,像是要研究個透徹一般。
林雨桐卻打岔,沒有提交易里錢的事,只說了在自家小區對面公園裡的事。
誰知道還沒有說出那片爛尾樓的名字,只說是新華小區對面公園的背後,這王不易馬上坐下,一拍大腿就道:「那地方我知道。」緊跟著又道:「不光是我知道,行里人都知道。那地方棘手,多少人都栽在上面了。」
四爺就隱晦的瞪了林雨桐一眼,栽進去的人多,只能說明那地方比一般地方都兇險。這次沒出事,就是走運。那葛水根真就是看在桐桐的本性純善上了。易地而處,桐桐就是那個肯伸手幫他的人。
林雨桐也是心有餘悸,「那地方怎麼就那麼邪性?您聽說什麼了嗎?」
「那地方原本是附近一個莊子的墳地……」王不易就道:「所以,邪氣只怕從這上面來。」
林雨桐就不明白了:「附近的村子……那這村子應該是在的後人,後人遷墳,這該也容易……」很多問題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王不易嘆氣,「這事奇怪就奇怪在這裡了。考證說那地方叫李家墳,可卻沒有李莊了。村裡的人……一場兵禍,死絕了!」
啊?
林雨桐恍惚想起那個李芬,曾經也說過類似於全都死了的話。
而這死了全村,又是因為兵禍!
她就問:「那你知道那片別墅的開發商是哪家嗎?」
「這怎麼能不知道?」王不易露出幾分不解來,「就是計家,計氏集團那個計家。這計家在西平可也算是老牌人家了。wenge那幾年受了波及,但也沒傷了元氣。前些年什麼古玩字畫的,倒騰出手就有了資本,緊跟著生意做的越來越紅火了。計家的老爺子,當真是有遠見的人。那些年那麼亂,人家的家底也沒損失,竟是提前都藏好了。這就是人家的見識和魄力了,眼氣也是白眼氣。可這按說那片地跟計家沒多大幹系才對……可自從那片地爛尾了,計家這幾年就有些不大好了,如今那位老爺子聽說身體也不成了……」
「那老爺子多大了?」難道他就是那位計軒。
「九十多了。也是高壽!」王不易嘆氣:「老子英雄兒好漢,這計家的第二代雖說只一個獨苗吧,但也是個能幹的人。可到了這第三代身上,那是不成器的居多,你爭我搶的都快成了笑話了……」
還真是計軒。
「不知道計家老夫人……」她這麼一問,王不易依舊是搖頭:「問過了,老夫人姓趙。好像是計家老爺子的童養媳,比老爺子要年長十多歲,去了都有十好幾年了。只知道她是外鄉人,跟李家也沒有什麼瓜葛。」
林雨桐就皺眉,這次要是鬼沒說假話,那便是人說了假話。計家並沒有把趙春花早年還嫁過別人,並且生有一子的事說給後輩兒孫聽。
不過林雨桐還是故意的露了一個口風給王不易:「我倒是聽說,這計家老爺子早前訂下的未婚妻,就是李家莊李家姑娘,不知道這裡面的事跟這件事是不是有關?」
王不易一愣:「還有這事?」按說不會呀!這老夫人若是童養媳,他訂的哪門子的未婚妻。可這看不清師承來歷的小姑娘說的這般信誓旦旦,那必然不是空穴來風。
林雨桐卻不再提那個話了,一扭臉見四爺對著這院子裡一根老藤蔓出神,她就想儘快的結束這次談話,達到目的了就能趕緊離開。四爺今兒怎麼看都有些不對。
於是,她就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岔開了這個話題,像是隨意的問了一句:「……符籙出手的可利索?」
王不易一拍腦袋:「看我,真是人老不中用了。只顧著說閒話倒是把正事給忘了。」他說著,就扭身回屋去,不大工夫,拿出一張卡來,直接推到四爺面前:「剩下的都在這裡了。」
這傢伙是個人精,聽林雨桐這麼問,就知道對方卻錢。符籙沒那麼快的賣出去,必然是王不易把他自己的積蓄先墊付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