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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是說,他或許在國內。即便是去了國外,這齣去的時間肯定不長,大概也就半個來月之前而已。
她沒管排排站的鬼,卻去問烏金:「若是破了陣,這設陣之人,會如何?」
「輕則傷,重則死。」烏金答的篤定,「這種陣最是耗費心神。」
所以,反噬起來,也是非同一般的厲害。
同理,這樣的陣法,若是破除掉,對這破綻之人帶來的危險也必然是致命的。
四爺就過來,拍了拍她:「我跟你去。」裡面滿是安撫的意思。
烏金沒言語,但越發的篤定這兩人身上一定有什麼別的依仗。
林雨桐自己一個人還真就不敢逞強。拉著四爺就不一樣了。她現在不是很明白四爺的想法,但四爺不是個沒譜的人,他若是敢去,那應該是無礙的。於是,她帶著他,就在這方寸之地來回的騰挪,然後找到玉珏,再順利的拿出來。每一次,都是兩人同時蹲下,然後同時伸手,一人抓著一邊,迅速的拿出來,像是配合了千百遍似的。
別人注意不到,但是四爺注意到了:這玉珏最初像是被血侵染了一般,可到了兩人手裡,這污濁之氣迅速退去,只留下幾點血絲,像是在潔白的玉珏上勾勒出來的紅梅,帶著一股子別樣的妖異。
幾個逗比鬼見到那玉珏就瑟瑟發抖,然後相互抱成一團,不知道還以為受了多少蹂躪一般。
「七個了?」四爺問說。
一般而言,這布陣九眼為頂,如今開了七個眼,還有兩個才對。
林雨桐『嗯』了一聲,腦子裡各種的計算,最後蹲下來掰著手指掐算了半天,才把視線落在烏金幾個人站著的地方,腦子裡嗡嗡的,「還有兩個,這兩個不好動……」
怎麼不好動了?
烏金朝後退了兩步:「需要幫忙嗎?」
林雨桐搖頭:「誰也幫不上……」
「怎麼會幫不上呢?」趙基石道:「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來做。」
林雨桐往前挪了挪,用那把匕|首將上面覆蓋的土層扒拉開,四爺用手電照著,能看見裡面一塊更大的玉珏來:「有陷阱?」他這麼問桐桐。
「見過電視劇上演的那個埋地|雷嗎?」林雨桐指了指這個,給幾個人解釋,「這個就是那種連鎖雷。」
什麼叫連鎖雷?
「你是說,上面一個……下面一個……」烏金也跟著頓下來,「取了上面的就會車到下面的……你們一塊取……難道不成?」
不成!
林雨桐搖頭:「這個是有順序的。前後順序一點都不能錯。下面埋的那個是第八個陣眼,上面這個才是最後一個。順序若是顛倒了,咱們只怕真得被埋在這裡了。」
趙基石就道:「不能越過上面的直接取下面的,那能不能想辦法,從側面挖下去……」
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種做法行不通。」林雨桐果斷的否認了這種想法,「既然安排這個陣法,他做陣眼的時候一定考慮到了這種可能。要不信你挖下去看看,兩個陣眼一定用什麼特殊的機關勾連著。看似動下面那個,可實際上,只怕最終動的還是上面。」
趙基石還就不信了:「這都是猜測,不試試怎麼行?」說著,就接過匕|首挖了起來,這麼大點的地方,挖起來並不費勁。
林雨桐已經站起來了,她不想在那裡做無用功。
那邊趙基石果然就在陣眼的四周挖出一條深溝來,剛好將陣眼暴露出來。可暴露出來了,他傻眼了。這根本就是精鋼打造的一個物件,這個第八個陣眼,是圈在這個鋼柱子裡面的。而這個鋼柱子,上面連著最後一個陣眼。
烏金就喊:「趕緊埋上,別作死。」說著,就手腳並用,將挖出來的土又給填回去了。
趙基石一屁股坐在:「難道就這麼算了?」
算是不能這麼算了的。
可是該怎麼辦,她還真沒想好。
四爺左右看了看:「你在破陣。可這破陣的法子難道只這一條?像如今這樣,是最簡單最暴力的法子。可除了這個辦法,真的就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這麼一說,林雨桐倒是有些想法了。在陰陽十三科里,有一門叫點煞。她也就是在記載中看到過這種方法,但怎麼點煞,卻不知道。不過這點煞之法,便是以術治術。
什麼是以術治術?在林雨桐看來,不外乎是以術法對陣舒服。這事用在陣法也是同理呀,你擺陣,我也擺陣。我的陣法能破你的陣,那便是我贏了。
這麼一想,她眼睛登時一亮:「不錯!我也可以擺陣。」
以對方遺留下來的陣眼為陣眼,來破了這個陣。
烏金一聽,心裡就納罕,點煞之術,不是說早就失傳了嗎?難道沒有?他就提醒說:「擺陣需要的東西,咱們沒有。連最基本的硃砂也沒有。」
是啊!沒有硃砂。
林雨桐只道:「我帶了符籙,勉強試試,不求能真破了陣,只求咱們能順利脫身。哪怕是為了脫身爭取片刻的時間,也總好過坐以待斃。」如果這麼耗下去,氧氣越來越稀薄,是要出事的。
那也行。
誰都不說話了,只讓出了地方。他們卻不知道,四爺和桐桐,都暗地裡劃上了自己的手,然後每張拿出去的符籙,都是沾著兩人的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