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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什麼?」林雨桐一副我早知道,但我偏明知故問的語氣問他。
他還真不敢不說:「就是偷屍體……女屍……屍骨……不分年紀年齡,都行。」他說完,見林雨桐還只是冷冷的看著不說話,就又補充道:「就是配陰婚……有人花錢買,我就幫著賣……掙的都是辛苦錢……之前您說的那個死了的姑娘……那是想不開投河死了的,我把人撈上來,幸好沒死多久,沒泡的變樣……我就是沒碰過除了我老婆以外的女人,我就是想試試別的女人是什麼味兒,我不是慣犯……」
「繼續!」林雨桐一拍桌子,將他又嚇了一跳。
「我繼續……繼續就是我還沒幹什麼呢,有人在洞外笑,嚇了我一跳。我問是誰……他說是過路的,正好我干那個,就是看看……叫我繼續干……」邊川說著,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經歷似的,顫抖的比剛才還厲害,「tm的那種事我能當著他的面幹嗎?我馬上就上去看了。干我們這一行的,夜裡膽子比白天大!我當是就出去了我……我一出去就看見一個穿的很乾淨的年輕人,坐在洞口的邊上,看著我笑,還叫我繼續。我說不算幹嘛的!趕緊滾!他就扭臉來看我,那眼神特可怕……我這才慫了,也不敢頂嘴了……撒腿就想跑,但是哪裡跑的了!他一把揪住我,就說不干也好,一個屍體,只不過是一個皮囊而已,美人在骨不在皮,那樣的美人算不得是美人了。又說,要叫我得償所願。」邊川說著,聲音又不由的高了起來,「我以為遇上個有錢找消遣的,就跟著去了。以為會是紅燈區,找那些出來賣的髒女人……我還心說,有人掏錢請客,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沒想到,他把我帶到了一個紙紮鋪子,買了幾個紙紮人回去。然後,又回到那個洞裡。他叫我叫我拿個紙人到洞裡,準備洞房。我不知道他啥意思,可又怕他,沒辦法,便帶著紙人回洞裡了。沒想到,到了洞裡,一轉身,真看見個美人。就是那個屍首,我當是以為那個女人其實沒死,現在又醒了。我當是就高興壞了……那個人還在外面催,說不抓緊時間,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我一想也是,我救了那姑娘一命,她陪我睡一覺怎麼了。我當是就撲上去了。不管她咋掙扎,反正我要睡她……可弄了兩回,還想弄第三回 的時候,我發現不對……摸上去不對……睜開眼睛一看,我嚇的……嚇的……身下哪裡還是女人?分明就是紙人,早被揉搓的稀巴爛了。再回頭一看,那姑娘那屍首還在那裡躺著呢,衣服也算齊整,也就是說我碰的不是真人,就是個紙人……」
林雨桐輕笑:「是不是不|舉了?你媳婦沒罵你窩囊。」
「你連這個都知道?」邊川不自覺的朝後縮去。
我當然知道。碰到這種事還沒心理障礙的,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邊川看著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林雨桐,『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你們欺負人!你們這種人都欺負我們這種普通人……」
林雨桐:「……」她瞬間瞪眼,『啪』的敲了一下桌子,繼續嚇唬他:「我看你還是不知死活,那樣的人……他的錢你也敢收!豈不知那就是買命錢?」
「買命錢?」邊川搖頭:「不會……不會……」
「他能讓魂魄附在紙人人,難道不會叫魂魄附在真人上?」她一臉嫌棄的看邊川:「你雖然長的丑了點,挫了點。但死人找個皮囊,只要能再活著,還挑什麼呀?」
邊川不停的搖頭:「他是要……是要……」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林雨桐肯定的點頭:「你得給人家騰『房子』!就是這個意思。當然,你收了人家的錢嘛!」
「收了錢就得給他騰地方?」邊川先是恐懼,然後臉上露出幾分豁出去的猙獰來:「憑什麼?那是我為他辦事收的錢?他想幹啥?我睡了他一個紙人,他就想占了我的身體搞我老婆!」說著,就咬牙切齒起來,好像那個他是給他戴了綠帽子的男人們,恨不能張口咬死對方:「他頭一次給我錢,是叫我在西門外的那個村子,租一間房子。離教堂越近越好。」
林雨桐眼睛一眯:「然後你租了教堂對面的房子?」
邊川點頭,露出幾分厭惡:「要不是那家最近,價錢又便宜,我才不租他們家的房子。那家有個癱了個老人,臭烘烘的又沒人管,吃喝拉撒的,屎都糊到牆上去了……」
「說重點。」林雨桐冷森森的看他:「你不把重點說完,我現在也看不出來他在哪個環節里對你動了手腳,再耽擱下去,你真只能等死了。」
「我就是租了賣冰棍的老太太的房子,靠著門口的那一間,最小最陰的。租好之後,我當天就買了涼蓆搬進去。跟老太太說的是,我出來打零工的,說不定干幾天就走。給了一個月的房租,她挺樂意。然後半夜的時候,按照約定的時間,我去了村口,那人放了紙人在村口的一個垃圾箱邊上,用黑塑膠袋套著呢。我沒見他的人,只帶著紙人回了出租房。按照他事先教我的,將紙人身上貼著的生辰八字燒了,然後再抱著倆紙人出門,往教堂去。在教堂門口,再把兩個紙人燒了。」
聽到這裡。林雨桐就不免疑惑。當是的現場她看了,並沒有發現燒什麼東西的痕跡。
但她沒說話,只等著對方把話說完。
邊川此時便露出更驚恐的表情來:「我把兩個紙人都燒了,可燒完了之後,我竟然是一點灰都沒看見……那晚沒有風……我正心裡發毛,就……就聽見身後的門吱呀一聲的響了,然後,那老太太,還有一身髒兮兮的老頭,從門裡走出來了……那個老頭……本來是不能動的,可那天晚上,是能走的,雖然不靈便,跟木偶似的,但能走……然後睜著眼睛,跟鬧鬼似的,我嚇的想跑跑不動,腿肚子轉筋了……那倆老東西,走到教堂門口就不動了,我靠在教堂的大鐵門上,一動都不敢動……誰知道正靠著呢……身後的鐵門猛的就那麼打開了,我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爬都爬不起來,跌倒的還有那老頭,一下子撲到了地上……那老太太看見好像一下子也醒了,抬頭一個勁的往我身後看……我也扭頭,然後我看見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那女人就跟我媽那些老照片上那個年代的人一樣……別問我為啥看見她了,我當是就是看見了……長的還挺好看,別看穿的保守,可那臉蛋,那身條,大街上多少露胳膊露大腿的騷……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