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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風水被當做迷信,很多人都當它是無稽之談,但在設計上,是一直都有考慮到『風水』這個問題的。
便是家屬院的設計里,樓還沒動工,擋煞的風水石先安置在路頂頭的位置了。這麼一個別墅區,這個問題怎麼會不考慮?
林雨桐嚇了一跳:「師父是說,當初那個小區的設計是有問題的。」
白衣讚許的看了徒弟一眼,「你的悟性不錯。」他說著便起身,「這便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一切古怪的背後,根源一定是人禍!」
「是!」林雨桐也趕緊起身,鄭重了應了一聲。
那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葛水根在那裡能做大而無人管,因為盤踞在那裡的不是葛水根也會是別『人』。聚陰陣不除,那裡便不會安寧。
至於設計上的問題,「那個設計師,一定是行業內的權威。」
白衣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是,是權威。」他將權威幾個字咬的特別重,像是要在嘴裡給咀嚼成渣渣一樣。
林雨桐便明白,這嘲諷不是對自己來的,那是對那位權威。她心說,回頭得查查這個權威是誰了。看師父這樣,這位權威跟師父的淵源一定頗深呀。順著這條線,說不定能找出白門到底是個什麼門派。
她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不再說話,等著師父往下說。
師父卻不說了,看了看林雨桐:「你的本事,為師還沒見過。能開天眼,你是我見過的第二人……」
「那第一個呢?」林雨桐就問說。
白衣苦笑了一下,「我!」
什麼?
「我!」白衣又重複了一次,「我也是天生就有一雙陰陽眼。」
啊?
那這其不是最契合自己的師父?
「那我是要順著師父的路走嗎?」林雨桐急忙問道。
白衣卻看向遠處,「我的路?我的什麼路?一路坎坷的路嗎?天眼這東西,說不清是上天給的恩賜還是懲罰……沒開天眼的,是人。開了天眼的,成了不人不鬼。所以,你有這個天賦,到了為師這裡,就此打住吧。再不可隨便向人透漏。」
「是!」隱隱的,林雨桐感覺這一行的水有點深呀。
白衣卻沒再說其他的,抬腳背著手就往前走:「你跟我來。」
這去的方向卻是向校門外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校園裡穿過,到大門口的時候,保安還跟白衣打招呼:「白老師要出門呀。」
白衣跟一個普通的老頭子一樣,笑著擺擺手就過去了。
結果老頭子出了校門一直往前走,走過兩個路口,那裡是個天橋。結果人家直接就上天橋,林雨桐就說:「要是還遠的話,咱們打車吧。」
這天又悶又熱的,您這一路走著,冒一身的汗呀。
「打什麼車?」老頭子一邊上台階一邊道:「走吧,這就到了。」
林雨桐以為是不遠了,結果還真是不遠了。上了天橋,這就到地方了。
天橋下車水馬龍,行人個個都來去匆匆。幾個面前擺著硬紙板的中老年男人,靠著天橋的最邊上席地而坐。那地方是天橋上最陰涼的地方了。大路邊的銀杏樹,有些年頭了。枝丫伸出來,能將天橋上遮擋一部分。
老頭子一上去,就有個扇著大蒲扇的老頭招呼他:「白老哥來了。」說著,就動員邊上的幾個,「讓讓,讓讓,都給讓讓,給白老哥騰個地方。」
這老頭子真就往那幾個人騰出來的地方上一坐,招手叫林雨桐:「過來。」
不願意過去!
「今兒沒太陽,不怕曬。」林雨桐往前走了幾步,感覺跟一群這樣的算命的呆在一塊,有點……彆扭!
「也別彆扭,也別覺得掉價。」老爺子就說,「今兒帶你出來,看的是江湖。」說著,指了指周圍這幾個人,指了指來往不斷的行人,「什麼是江湖,你站的地方就是江湖。」
別騙我好嗎?我剛從江湖回來。
心裡這麼嘀咕,但師父的話要聽。
她還是過去,擠著站在老爺子的身後。
那小鬍子老頭就問說:「小姑娘是?孫女?」不像啊!
「徒弟!」白衣說的時候帶著幾分自得之意。
小鬍子就說林雨桐:「趕緊回家去吧,小小年紀學點什麼都好,就是別跟著老混子出來瞎混,混不到好的。」
林雨桐含蓄的笑了笑,在這些人眼裡,只怕老頭子他也不過是個江湖騙子。
白衣也不以為意,一點沒有在徒弟面前丟了面子的尷尬,安之若素的坐著。跟其他幾個人侃大山,天南海北的哪裡都聊。
林雨桐正無聊呢,想著這麼耗一天啥也幹不了,這不是受罪嗎?
結果這個時候還真來生意了,一個拎著超市購物袋的大媽氣喘吁吁的從另一邊走來,對面就是購物超市,她要過馬路回家,只能上下天橋。上來之後,走了這麼一段路,來回歇了三回。每次歇著的時候,她都朝這邊看,眼裡明顯有些猶疑。
這是介於想上前又拿不定主意之間。
眼看人就要路過這裡下去了,小鬍子突然說了一句:「剛才那個老嫂子家有喜事……」
這一聲不大不小,剛好叫路過的大媽聽到。
大媽腳步一頓,又退回來,「我家有喜事?那你給算算,是什麼好事?」
白衣起身一副給小鬍子讓位子的樣子,卻將林雨桐帶到了一邊,他考林雨桐:「你說說,那人家裡有什麼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