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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笑,分外和諧。
「咱們班四十三個人,我點一下名,大家也都彼此認識認識。」老姚站在上面把教師里掃了一遍,像是在點他家的冬儲大白菜。
「金思業!」
被點名了,四爺起立了。
哦!這是從老江手裡搶來的戰利品呀!對戰利品的態度他一向是珍視的,馬上笑的跟朵花似得:「坐下坐下!」然後緊跟著又點:「林雨桐。」
林雨桐站起來,老姚笑的更燦爛了,這是扛住老江威逼利誘的堅貞分子,好樣的!一高興一激動,再想想耍心眼為班裡的同學換好書的小團體性質的自私做派,深得我心呀!「……給大家指派個班長,就你了!班裡的事情你負責……」
啊?
林雨桐看四爺:不是該你當班長嗎?
我不是有意搶的呀。
這一眼太直白,直白的像是在老姚面前給四爺要官做。
其實這真就是兩人耍花腔了,結果老姚覺得不給排名第一一個班幹部好像說不過去呀,於是人家馬上道:「團支書和學習委員,由金思業兼任。學習委員得學習成績能服眾,有誰不服下次也考個第一……這個學習委員可以不固定嘛,誰第一誰來做,這規矩今兒就定下了。」
安撫四爺帶安撫大家,也算是照顧大家的情緒了,老姚這個老班還是很周到的。
可老姚的長相……大概是那種一看就特別不好惹的,於是,一教室的小白兔跟那鵪鶉似得,乖巧的很。
您是老大,您說啥是啥。
然後老姚滿意了,點名繼續下去,林雨桐還得繼續看著,基本得把人給認全吧。
認全了,什麼宣傳委員體育委員都定了。宣傳委員是一個舞蹈比賽拿過市級獎的,體育委員是手上戴著護腕,穿著足球襪的一男生,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個喜好體育運動的。
這兩個一個叫李然,一個叫周海洋。
而勞動委員,最後落在蕭遙身上了,「別驚訝,就是你了!」
最後一個點到名的就是蕭遙,不用問也知道,班裡的倒數第一就是她了。老姚笑呵呵的,「這些後勤工作總是要有人做的嘛。」
重點班的特點就是這樣,老師不會廢話,安排完了就不管了,「班長過去領一下課表,在教室前面貼好,從今天開始,就按照課表上課。因為大部分都是住校生,這個晚自習原則上還是要上的……要是家裡住的遠的,不要來找我辦什麼走讀卡,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搬到宿舍去住。」
然後放學一起寫作業好像有點不大可能了,要上晚自習了呀。
林雨桐看著課表,晚自習完就已經是九點了,這就是在自習的時候要完成作業的。一起寫作業只能是周末了。可悲催的是,現在這周末還不是雙休。現在過周末一般是從周六下午開始到周日休息。
像是這些住校生,周六回去,周日下午就得趕到學校晚自習的。
連時間都有限定,周日不管住校不住校,都得趕在六點半到教室。
也就是說,其實天天都要去學校的。感覺沒有哪天是能完全的放鬆的。
不過如今的大學的確不好考,沒有擴招之前,這大學真就是大多數人夢想中的地方。至於大學的好壞,不挑的。哪怕是大專院校,能考上那都屬於天之驕子一類。
拿了課表,得去找漿糊。漿糊——老師的辦公桌上都有,但老姚就沒有。
老姚是有獨立的辦公室的,辦公室不大,兩面的柜子夾著一張辦公桌,柜子里倒是滿滿的,不知道塞的都是啥,只是桌子上空空如也,掃了一遍也沒發現。出來的時候他正跟一個年輕的老師在那說話,兩人不像是同事,而像是師徒。一個拿著教案還是啥東西的請教呢,老姚一臉笑意的在那裡指點江山。
於是林雨桐沒打攪,也沒去問,跑大辦公室借去了。剛開學,這些教具都是成箱子的在牆邊堆著呢。老江正坐在那裡滋溜茶呢,見林雨桐進來就笑:「不在教室預習跑出來幹什麼?」說著就看看學生手裡的課表,「哦!這個老姚,又大撒手……」
林雨桐就笑:「跟您借漿糊用用……」
老江指了指桌上的瓶子,「自己抹吧。」
林雨桐看那些教具物資,「……大家有時候也貼個便條在書上,教室里沒有怪不方便的。尤其是語文,課堂上要記的細碎知識點太多,書上擠不下,我覺得貼便條挺方便……」
嗯!為學習的呀。
「拿吧!」老江一下子就變的特別好說話,「箱子都是開的,自己去找吧。」說著,自己去倒水去了。
林雨桐趁著這個空檔把漿糊和各色的粉筆板擦都拿了,然後又抽了一個不小的小黑板,把東西摞在小黑板上端著就走。
老江一轉身就『嘿』了一聲,「怎麼跟老姚一個德行,就愛多吃多占呢。」
老姚卻可高興了,跟著去教室的時候,已經看著講台另一邊靠著牆的那個桌子的桌兜里,已經整整齊齊的分類把各種用具都擺好了。而桌面靠上的牆面上,班長正在貼小紙條,小紙條上寫著科目,間隔一段貼一個,這是對應的作業擺放處,省的把作業放錯了。回過頭看講桌,講桌上的木盒子裡,白粉筆彩色粉筆涇渭分明,足夠一節課用的。
再去教室後面,掃帚簸箕樣樣齊全,他啥也沒說,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