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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另外兩個都站起來了,只她還那麼歪著。
李誠叫那婆子:「過去看看……過去看看……」
這一過去,再搖都搖不醒了。
四爺跟過來,指了其中一個婆子,「把她身上查一查。」
那婆子細細查了一遍,然後搖頭,身上並沒帶別的東西。
四爺皺眉,身上沒帶東西,那藥她帶在什麼地方?
首飾都取下來看了,並沒有暗格。
另一個婆子才道:「我倒是看見她吃了個什麼東西……還當是蜜餞或是檳榔,也沒抬往心裡去……該不是吞進去了……」
周大人朝外喊了一聲:「府尹大人,可帶了仵作?」
帶了!當然得帶了。
仵作很有眼色,知道這位金四爺跟張家有些交情,便對張少奶奶尊重很多。指揮那婆子,「摁著後背……對對對!就是這裡……拍……使勁的拍……」
三五下之後,拍出一團帶著粘液的紙糰子來。
仵作驗了一遍,然後搖頭,「這是包藥的紙糰子。要是隨手揉了,現在許是能找到點殘留。但現在肯定是不成了……她將藥包正反換了個個,沾著藥末的在外層,如今這是什麼也驗不出來了。」
李誠才不管有沒有別人,直接冷哼了一聲:「該!」他許時思就是該死!
四爺看京兆府尹:「這位張少夫人,還請府衙的婆子妥善的帶回去安置再後衙……別叫出了差錯,許家的二爺也中了此毒……明白的吧?」
明白!許家要試藥,多一個人先試,就多一份保險。
李誠就心裡嘆氣,這個女人也是可憐,這是金老四給她爭取的一次活著的機會,可千萬別那麼就死了。
回過神來,還得審問呀。這宅子是不是有誰來過,這些女人都接觸過誰?
能接觸的,無外乎是後廚做飯送飯的婆子。來回幫著提水的小丫頭,再沒有別人。
可這做飯和送飯的婆子是許家的人。
那幫著提水的丫頭,是這婆子的孫女。
能被從許家帶出來,那必是十分信的過的人。四爺就叫許時思身邊的小廝前來問話,這小廝倒是能把這祖孫說清楚,「那婆子原是我們二爺乳娘的親妹妹,她閨女原是伺候我們二爺的。我們二爺許是在女色上有些那個……但卻真沒動身邊人的心思,是說好的,要找戶好人家給說出去。那時候我們家奶奶才上門……醋性大,趁著二爺不在家,打殺丫頭,把那姑娘也給打了一頓,燒了三天三夜人沒了……我們家二爺還打了我們奶奶……可這人死不能復生。又怕這婆子一家心裡生了別的心腸,畢竟我家奶奶那性子有些直……就這麼的,給帶出來了。雖說在灶上,卻都是自由身。因著二爺信得過,就將這邊委託給她。她家兒子和媳婦還管著二爺的私產,若是二爺有個好歹,他家啥好處都沒的……所以……她們不該又啥問題才是。」
這話也合情合理。
如此一來,還真就成了一樁無頭案。
這婆子又一再表示,採買都是他小孫子每日裡跑一趟,根本就不可能假借旁人之手:「我家現在不說富足,但這也是有田有糧有點積蓄的人家。我這孫女,不說有丫頭伺候吧,但也能嬌養的不干粗活。可我說人不能忘本。別人咋說我們家二爺的我也知道。但別管他對別人好壞,對我家那是恩重如山的。二爺這邊要緊,那老婆子就帶著孫女過來……自家的孩子再心疼,再捨不得干粗活。可只要主子需要,那這就是咱的本分。」
又里里外外的說著院子是怎麼經營的,有多小心。竟是這麼一聽,裡面一絲鑽空子的機會都沒有。
周大人一點也沒在意別人說他妹妹醋性大這些話,這會子一聽,先打發幾個人,「上去看看,看房上有沒有什麼線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高手曾經光顧過。
果然,在房上發現了新破損的瓦片,且一處的瓦片有掀開過的痕跡。剛好,那間屋子,對應的就是張三奶奶住的屋子,
得了!
李誠就打哈欠,「大過年的,就這樣吧。查也不是一天半天能查出來的。我看啊,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婦,先睡覺!」
然後四爺就回來找他媳婦睡覺了。
回來的時候剛過了子時,其實也不算是晚。四爺還專門去了一趟許家,把事情給交代了一遍。總之,這件事很棘手。
從哪裡冒出來的不知道的高手,這很不好查。
再則,這樣的高手通過這樣的手段害許時思,目的呢?要真的恨不能堆放死,還弄什麼叫人抱著希望的秘藥幹什麼……鶴頂紅了解會下,一口下去七竅流血,多乾脆利索的。
很費解呀!
四爺給了結論,「對方沒想著叫他死……有兩個猜測,第一,對方想跟你談條件。第二……對方再轉移咱們的注意力……這背後一定還在謀劃著名什麼……」
許時忠緩緩點頭:「跟我想到一塊去了。」越是沒找到突破口,他就越是篤定這種想法。
通氣完了,四爺回家。其實這事遠沒想的那麼難辦,他回去找她媳婦,趴在她耳邊將許時思的脈案說了一遍,「依你看,這是什麼毒……能解嗎?」
世上還有我不能解的毒嗎?
林雨桐拉他睡覺,「不難!這玩意……其實跟千日醉是一個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