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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還行,但這得等年後,結婚了之後再說吧。
父女倆一路說著話,路也就不顯得遠了。
到家了,雪落下來了。晌午飯是酸菜燉白肉,鍋邊貼餅子,一進院子就聞見香味了。蕭家的門鎖著,「蕭遙和蕭遠不在嗎?我還說晚上把兔子燉了,叫他們嘗嘗呢。」
「晚上肯定就回來了。」父女倆往裡搬東西,林東來就喊生子,「你小子又看電視呢,過來搭把手……」
話沒說完李慶生就跑出來了:「我聽見說有兔子,在哪呢?我拿我拿……」
拿回去就去抓電話,給李建國打電話去了:「爸,你跟我媽晚上回來吃飯唄,桐桐回來了,弄了野兔來……」
林爺爺就笑罵:「怪不得老話說『女家兩輩賊』!」
女兒外孫,都是把家裡的東西往他自家扒拉。
裡面說著話,林雨桐卻在外面跟四爺說話,雖然以借課堂筆記為由,但多少是搭上話了。四爺聽見桐桐的喊聲就出來了,桐桐問蕭遙也蕭遠,其實就是給四爺打招呼了。
這會子四爺裝模作樣的遞了幾個本子過來,林奶奶又在裡面喊林雨桐回家,林雨桐沒轍了,只能叫四爺:「晚上過來吃飯。」
「吃不了!」四爺低聲道,「吵了一架。」
啊?
還沒細問呢,林奶奶又在裡面喊:「桐桐,回來了。幹啥呢,不嫌冷呀。雪都大了!」
哦!
她進去就道:「我這不是缺了兩天課嘛,找金思業拿個筆記本。」
李慶生在另一邊各種的鬼臉,顯然是對這話的不屑一顧。林雨桐一腳踩過去他才老實了,低頭在酸菜鍋里撈白肉去了。
林奶奶給兩孩子揭餅子呢,就道:「那孩子倒是看著穩重,挺好的。但他媽那樣……就不能招惹。那就是屬狗的,誰沾上誰倒霉……」
林東來就說:「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您跟孩子較勁幹啥。那孩子今兒還沒吃飯呢……」
林奶奶手一頓,拿了碗,舀了半碗菜,拿了三張大餅子放在碗上,遞給李慶生:「你給小業送過去……」
李慶生剛要遞給林雨桐,林爺爺就說:「你小子怎麼這麼懶,這點事還叫妹妹去?快去!少磨蹭。」
李慶生對林雨桐聳聳肩,一臉的愛莫能助。
林東來就道:「給孩子送去,還不如叫孩子來暖暖和和的吃點呢。」
「送去,那是我不忍心孩子餓著。叫來,就證明咱們老林家向她宋蘭蘭低頭了,休想!」林奶奶分的特別清楚,意思就是暫時不叫四爺登門吃飯的意思唄。
兩天不在,這還鬧出事來了。
她拿著湯泡餅子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奇呀。
吃了飯,老兩口去廚房切蘿蔔片要醃製,林東來也去公司了,招了倆導遊,還在磨合階段。他也挺忙的。屋裡只剩下李慶生和她的時候,她才問,「怎麼著了?吵架了?」
李慶生一副同情的表情:「老妹,說實話,你跟他……算了,你們沒戲。姥姥煩死他們家人了。以前好歹還能忍……這回,呵呵……」
呵呵啥呀?
說事唄!
「還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李慶生對金紅勝和蕭湘的事,定義為狗屁倒灶。好吧,也確實是狗屁倒灶。但那又怎麼了?跟咱有啥關係?
「我也不是很清楚來龍去脈。就是昨兒晚上吧……宋阿姨從娘家回來了,回來了就氣沖沖的,說是她娘家那邊都知道了,說是金叔跟蕭家姑姑這個那個……又不知道從哪聽說,說是這個事吧,咱家是知道的。而且還包庇蕭家和金叔,就瞞著她這個二傻子……然後衝著姥姥姥爺罵了兩小時,回頭等蕭校長回來,還拿棍子把蕭校長的腦袋給打破了……然後氣的金奶奶住醫院了,金家現在家裡沒大人……」
林東來那天晚上就說嘴緊點,結果林家人嘴緊,可那個什麼寡婦,她的嘴可不緊,這事不就傳出來了嗎?
拿別人撒氣這種操作也是很牛了,你有種沖你男人撒氣去。
林雨桐想著,瞅個上廁所的工夫,找四爺出來再問問。可四爺這會子還真忙著呢。
金紅勝回來了,找四爺這個兒子的,他坐在沙發上,點著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你覺得我跟你媽,這日子還能過不?」
四爺把手裡的書放下,「你想離婚?」
金紅勝搖頭又點頭:「之前沒想著離,現在……日子過成這樣,不離……也沒法過呀。」
「離不離的都行。」四爺就說,「你們要是離婚,我誰也不跟。家裡的房子,在爺爺名下。你們倆都淨身出戶,也省的老人生氣。我跟老人過就行……」
這不是胡說嗎?
金紅勝就道:「我希望你能跟我……你也看了,你媽的那個狀態……」
「我誰也不跟。」兩個腦子都不大好使,不過也算是同類人,這麼大年紀了,個人的情感和責任那點關係都沒擺弄明白,跟著他倆不管誰,整天都有處理不完的扯皮事,而且,他也不認為離婚這事能順利。
瞧著吧!女人要離婚,這婚一般比較好離一點。可男人要離婚,這婚不好離的。
尤其是宋蘭蘭,遷怒了一圈,唯獨沒有去問金紅勝,她要是肯離婚才見鬼。
當然了,這些話,四爺沒白費唾沫跟金紅勝說。反正就算不反對你們離婚,也要你們能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