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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操作性很強。
但這裡面是有很大的問題的,「比如,錢通瘋了,為什麼要通工?」
「可您別忘了,平津站的原站長吳先齋,是基本定了罪名之後才死的。吳先齋可能,錢通為什麼不可能?」郝智說著,靈光一閃,「況且,這次就是這麼巧,原來平津站的兩個人如今就在咱們站。一個金汝清一個林雨桐!這兩人當時就在平津站,也是被查的對象,而且是嫌疑最大的對象。可湊巧的事,他們沒事,出事的是吳先齋。這次,要是出事的是錢通,恰好他們在的情況下,您說,別人是懷疑這兩人呢,還是更懷疑咱們?」
咦!這倒是個新思路。
只要錢通通工的罪名砸實了,那麼他就可以去死了。平津和滬上是兩個大站,兩個站的站長接連通工,而且都死的莫名其妙。一次是意外,兩次呢?不是她妖狐乾的都不行。因為她壓根就說不清,沒人會信那是意外的。
兩大軍tong元老級別的人物背叛,還都是在他們參與的情況下……這事壓根就沒法解釋。也沒人要聽她的解釋了。
孫三壽見他好像動心了,便道:「再說了,咱們還有一個殺手鐧。」
徐媛!
孫三壽點頭:「沒錯,徐媛!只要咱們把王坤捏在手裡,叫徐媛怎麼說,她就會怎麼說。」
郝智在屋裡轉圈,「陷害錢通容易,可連帶的陷害妖狐……你要知道,妖狐不好對付……而且,妖狐畢竟是功臣,這麼對功臣,叫那麼一個功臣冤死,我還真下不了手。」
孫三壽就道:「咱們只是要錢通死,至於其他人因為錢通的死聯想誰身上,就不是咱們能管的了的了!大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您還是功臣呢,可結果呢,上面要下手的時候,她妖狐手軟了嗎?上面手軟了嗎?當年為了黨國,您盡力了。如今,您不為自己活一回,難道也不想想小嫂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您想想,孩子還沒出生,要是您有個萬一,您叫小嫂子帶著孩子怎麼過?難道上面還會因為您的功勞給您發撫恤金。您想想當年那些為黨國捐軀的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們的遺孀如今都過的是什麼日子……」
「別說了!」郝智低聲道:「別說了,你叫我想想,叫我再想想。你這個想法……那是你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的想法。」
是的!這就是個萬劫不復的想法。
妖狐不是那麼輕易算計的。就算是你算計成了,她想跑……那估計沒人能攔得住,她出來想殺人,那真是想殺誰就能殺誰的。
所以,孫三壽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自己的心都跳亂了。
可如今沒的選,要麼推著郝智萬劫不復,要麼自己估計活不過三天。怎麼辦呢?那還是叫郝智萬劫不復吧。頂替郝智的缺,這種事也就是說說,他的宗旨還是,逮著空就帶著錢跑。
從郝智這裡出來,他是這麼跟俞敏慧說的:「……郝智想下決心估計不容易,最好是得再推他一把。逼得他無路可走了,那自然就得按著我指的路走了。」
俞敏慧點頭,正尋思著怎麼逼迫郝智呢。那邊四爺早就算到前面了,「現在該錢通出手了。估計他這幾天也正尋思著事呢……」
「那怎麼著,是我主動去找,還是等著胭脂傳信?」時間緊張呀!
「等著胭脂傳信吧。」四爺篤定的道,「錢通比咱們急,可他這麼抻著,就是等著你上門呢。今兒王曼麗那邊沒說錢通主動找你,那你就別搭理,只當忘了他那麼一碼事。」
可顯然,四爺料中了錢通的心思。
這天晚上胭脂沒傳信來,但是錢太太打了電話到酒店,找林雨桐:「陪我去看場戲去。一個人沒什麼趣兒。」
半個小時後戲就要開場了,現在才來電話。肯定是錢通臨時決定的,也根本就不給林同意考慮的時間,非要見林雨桐不可。
掛了電話,林雨桐就看四爺:「請我看戲。」
「那你得把尾巴帶上,叫尾巴也看上一場戲,這場戲才算是做完了。」四爺將披肩給她裹上,「早去早回。」
四爺說的尾巴,是監視林雨桐的軍tong 的人。只要是滬上jun統站的人,就絕對會被郝智知道的。郝智沒有另外派人監視自己,那必然是軍tong 派遣的人裡面,有他的人。
這次,林雨桐不會甩掉這些尾巴,得叫他們看見自己見錢通,跟錢通密談。那麼,這些人裡面郝智的人就會把消息傳遞給郝智。
戲園子裡是最喧鬧的地方,但包間的內間,也能是最安靜的地方。
林雨桐到的時候,只錢太太在呢。林雨桐只當不知道要找自己的是錢通,跟錢太太說說戲,說說閒話。這中間進來過個倒茶的夥計,林雨桐在他的虎口上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了。看來郝智手段不少呀,錢太太找自己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且還把人安排進來了。
她沒挑破,靜靜的等著錢通。錢通是戲都到下半場的時候才來的,進來的非常低調,簡單的長袍禮帽,像是帳房先生。
兩人誰都沒說話,往離間去了。
林雨桐進去將離間掃了一眼,這裡有個小窗戶,進不來人的那種。因此,她就淡淡的收回視線,看坐在桌子邊的錢通:「師伯,您要見我不用這麼麻煩吧。」
「不麻煩不行。」錢通就道,「我的電話都在人家的監控之中,我敢不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