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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四爺突然笑道:「你想收她為徒,可你至少得告訴我,你這皮囊原形是什麼樣兒的,而你……原本又是誰?」
林雨桐又被嚇著了,四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有些驚疑不定,認真的看白老師:難道他跟如今的四爺是一樣的?
第25章 與你同在(25)三合一
這個自稱是白老師的, 深深的看了四爺一眼,隨即就笑:「你的戒心太重了。」他說著, 就看向遠處, 樹林遮擋了視線, 其實壓根就看不到更遠的地方的。只是那眼神悠遠,平白叫人覺得,他能瞧的很遠很遠。瞧到了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半晌之後才收回視線,「這皮囊是什麼,說實話我到現在也還弄不清楚。但至於我原本是誰……不是我不說, 而是我……現在不能說。我在這學校里, 呆了三十年了。早年我師父給我起卦, 言說我四十歲時必有一坎, 卻大凶中帶大吉……又說若是逢凶化吉,那麼我七十歲的時候, 便會再遇貴人。」他說著, 便輕笑, 「四十歲那一關, 被師父算到了, 我死而不絕。那次之後又是三十年……今年我整整七十歲,說出來你們許是不信, 今兒是我七十歲壽辰……」
這話林雨桐沒有不信,她也聽出來了,這人最多是隱去了很多細節。比如說他師父說他會遇到貴人, 也就是說他認為自己和四爺是他的貴人。按說,年逾古稀,又是特殊身體狀況的人,該是無欲無求才對,何事需要『貴人』?那麼反著想,是不是可以推斷出,他自己本也要面對極大的危機的。而這些危機,則是他隱瞞掉的那部分。
她看四爺,四爺則坐在一邊的板凳上,問了對方一句說:「我不問你究竟是誰,只問一句,你原本是否為玄門中人?」
白老師垂下眼瞼:「是玄門中人。如今這般,也不過是身處江湖,免不了你爭我斗。」
能隱三十年不挪窩,要麼是他沒跟人動手的能力,自身難保。要麼就是對方勢大,他得避其鋒芒。但不管是哪種,都不能否認,他應該是玄門中比較有本事的那一類人。
而林雨桐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個能領她入門之人。
至於說處理跟師門的關係,這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事,如今想那些,就有些多餘了。
學校能允許他在學校呆這麼多年,跟學校一牆之隔的地方有古怪但不曾出人命,這邊學校里不見絲毫陰霾,至少他不算是一個邪門歪道。
知道這一點的話,拜師便足夠了。
他如果要四爺拜他為師的話這得考慮,畢竟,能看出四爺這個皮囊的本來面目,誰也不知道他教給四爺的東西是對四爺有利的還是有害的。
而對於林雨桐來說,害處……害處分為兩種,一種是對身體的傷害,一種是對精神的傷害。如果對身體有傷害,那麼作為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稍微有點不對就能感知出來。如果是會對精神造成傷害……自己又不是真的十幾歲的小姑娘,心性簡單容易左右。活了千年的老妖精了,若是精神力能量化的話,十個對方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最壞的情況考慮到了,發現除了可能因為師承而引來很多的麻煩之外,也還都好。這師承有利自然有弊,有了門派就有了幫手,因此而引來的麻煩……換個方向想,試著問一句:便是沒有這個師承,難道就沒有麻煩上門嗎?四爺的情況若真如這位所言,那麻煩更多。所以,這個也可以不做考慮。
把利弊權衡清楚了,這個師好像就能拜。
四爺朝林雨桐輕點了一下頭,林雨桐就緩緩的跪下:「弟子拜見師傅。」
白老師微微驚訝了一下,好像是沒料到兩人這麼利索。他起身,鄭重的將林雨桐扶起來,然後看她的臉,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你這面相初一看平平無奇,可細看之下,竟是霞光隱隱,乃是鳳鳴於天的面相,奇哉怪哉。」說著,回頭又看四爺,臉上先是沉吟,隨即帶上了幾分恍然之色,良久之後才說了一句:「……倒也算是相得益彰。」
林雨桐心裡暗驚,這人別的本事不知道,只是這相面的本事著實算是出神入化了。
不等林雨桐和四爺說話,這位就又說:「為師人稱白衣。以後若是遇到同道中人,言談中提及,便說你是出自白門。可記住了?」
記住了!人家稱呼他為白衣,但他的真名一定不叫白衣。至於這個白門,又是個什麼門派,就更無從得知了。
這才拜了師父,也別想窺探師門裡更多的事情,只要肯傳授真本事就行。
當師父的自報家門,林雨桐也把家裡的情況,出身等都說給對方聽。至於這一身堪稱是異能的本事,她沒特意說,白衣也沒深問。聽到林雨桐若是沒有意外情況將來會就讀建大,他還笑了一下,「果然被你師公料到了,在這裡還真就等到為師的機緣了。」
這話叫林雨桐更不好答話。
白衣沒想林雨桐再說什麼,反而看向四爺:「你們租下了牆那邊的院子?」
四爺點頭:「知道有蹊蹺,但是實在是看不出別的端倪來。」
白衣好半晌才道:「這麼著,你叫人在牆的那邊,跟我這邊一樣,蓋幾間雜物間,修個地下室當大廳……」
這是什麼原理?
白衣像是看到了兩人的疑惑,就轉身,往屋裡去:「你們跟我來……」
屋子裡的地方不大,裡間是什麼樣的在外面也看不見,只這進去的外間,十來個平米大小,一個老舊的沙發,一個有些年頭的茶几,對面一個高低柜上,放著一台笨重的彩電。挨著牆角放著個熱水壺,其他的再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