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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誠才不呢,他不說他不放心,只道:「您家二夫人可不是善茬子,我干閨女在那邊好著呢。過年我就接到我府里了,我媳婦也沒給我生個閨女來,稀罕瓊姐兒著呢。」
順王府也就是世子有幾個庶女,那也是親侄女。可李誠兩口子輕易也不敢太親近,主要是怕大嫂多想。還以為兩口子要給庶房撐腰呢。
把許時忠直接給懟回去了,好心好意的人家那邊不接著。
行吧!賀家那邊怎麼回事,他叫人盯著便是了。
馬上又換了被的話題,「我看老四的信里,說什麼遷移……」
「那誰知道人家那縣令聽了誰的話了對吧?」李誠呵呵笑,眼眼看赤||裸||裸的,就差沒明說,是你是你就是你了。
許時忠面色陰沉了下來,「在你看來,我就是一小人。」
李誠撇嘴,帶著幾分意氣用事的樣子,「以前還覺得你挺好,至少跟我大哥比起來,也算是半斤八兩的好人……可後來呢?好傢夥,翻臉不認人,連老丈人家都不放過!虧得我們姐夫姐夫的叫,全都不記得當年大姐的好了。這有後娘了就有後爹了,大姐這才走了幾年呀!這就恨不能把老丈人家除之而後快了!我就納悶了,大姐她是咋對不住了……」
氣的許時忠端起茶盞就摔在地上,「還不給我住口!」
這裡面一響,外面的隨從帶著護衛嘩啦啦的一股腦的都涌了進來,李誠陰陽怪氣,「這是連我也要殺了!」
許時忠擺手,「都滾出來,不叫進來都不許進來。」
隨從和護衛面面相覷,但到底不敢違逆,紛紛退了出去。
李誠一副嚇怕怕的樣子,又給坐穩了,嘴角還不由的撇了撇。
許時忠輕哼一聲,「不要提夫人的事……」
李誠扭臉看窗外,「不提就不提。等到新人要進門的時候,把英姐兒送到金家就成!」
新人什麼新人!
許時忠閉上眼睛,掩住幾分痛苦之色,然後才道:「你過來是誠心氣我的?」
「我可不敢!」李誠難得的正色了起來,「昨天給你送了信,你要是只當沒看過,也不叫我來問問,那有些話有些事,我還真就不說了。不過……你到底是叫了我來了……那我這人又重感情,又念舊的,還真沒法不跟你說。」他起身坐在了許時忠的對面,「我這次回來,還從金家帶回一個人來。」
許時忠愕然的睜大眼睛,「她……回來了?」繼而氣惱,「她回來幹什麼?她不守著宜安贖罪她回來幹什麼?」
宜安是金家老二的字。
金家大姐叫平安,大爺字靜安,二爺字宜安,三爺字和安,四爺字武安。
但自從平安宜安出事之後,這些個字,金匡就不怎麼樂意叫人叫了。
李誠看他:「她有什麼罪?有罪也是那個人有罪,也是你這個做朋友做兄弟的有罪,她一個女人,到底罪在哪?」
許時忠狠狠的閉上眼睛,胸口卻起伏不定,繼而露出幾分苦笑來:「禍水!禍水!真真的禍水!」
李誠眼裡閃過一絲什麼,「難不成這件事還有隱情?」
許時忠再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卻已經紅了,然後背過身去,「人在哪裡,你留下地址,我會叫人去接。還有……告訴你哥,他的門人里要是有靠得住的,請人著人總履歷來。銀州上下都得換……」
要用順王府的人,換掉銀州府上下的官員,這意思還是要保金家!
李誠倒是真有些不明白了,此人到底是忠還是奸,一時間,他竟是有些分不清楚了。
他分辨不了,只抬手拿了筆,在紙上寫下了地址,扭頭就走了。
外面的隨從和護衛看著這位安然無恙的出來了,然後各自對視了一眼……李誠對著他們呵呵笑了笑,一步三晃的走了。
也是運道好,這齣門的時候,竟是跟周氏走了個面對面。
周氏是許時思的老婆,潑辣的很。金老四跟林氏成親多少年,周氏跟許時思就成親多少年。人家那邊兩口子,兒子女兒的生了五個了,眼看就要有孫子了,這邊呢?周氏是一個蛋都沒生下。府里姨娘小妾通房的都把許家的宅子快塞滿了,生了一窩子庶子庶女,養的也不怎麼精心。這貨還不知足,在外面養外室。許時忠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弟弟驕縱的很。反正是弟媳婦不告狀他不管,你告狀,他就往死里打,打的周氏怕做寡婦不敢告狀了,就消停了。
這回周氏好似從外面回來。後面跟著人還都帶著笑包裹,這是出門的標配。但回來卻不回內院朝這邊來,必是要告狀的。
他心裡嘿嘿笑,他走之前將許時思養外室的事跟幾個朋友說了,叫幾個人謹慎的露一露,露出去周氏再細查,這不得時間嗎?這不,見成效了。
心裡樂了,面上卻不派和善。見女眷過來,他還遠遠的行禮朝路邊讓了讓,側過身子不去直視。
周氏卻反而住腳了,「是誠二爺呀?」
李誠一副君子模樣,「夫人好!」
「我是什麼夫人呀?」周氏便道,「也別這些虛禮了,咱們小的時候還一塊玩呢,我還叫你一聲誠二哥?」
周家跟隨先帝的大將,跟順王府關係不錯。
李誠也就無奈,「周家妹妹好。」
周氏眼裡閃過一絲黯然,隨即又道:「我原想著看著小時候的情分,你們看著我們家那位爺混帳能派人告訴我一聲,不想誰都知道,就瞞著我瞞的死死的。哼!你們沒有一個比金四哥仗義的,他要知道,他一準會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