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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時念盯著他:「你這話說的可都是真的?」
「句句屬實!」徐醇舉著右手,「若有半句虛掩,叫我生不如死!」
許時念慢慢的閉上眼睛,心裡是剛才再大殿裡看到金老四的情景。那種之前稱之為怪異的感覺,現在卻覺得理所當然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只覺得他才配那大殿!如今想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睜開眼睛,嚴厲的看著徐醇:「告訴我……那個老神仙在哪裡?如今上哪裡還能找到這種大師……」
徐醇心裡納罕,但面上卻真誠無比:「那位老神仙……祖父在時,就已經找尋不到他的蹤影了。但是他的弟子,我好似曾經聽祖父說過……不過,要尋找此人……還得時間!」
「需要時間不怕!」許時念變的亢奮起來,「我有的是時間……只要找來的人是真人……」
徐醇心裡鬆了一口氣,這至少就算是把自己留下來了。但留下來了,危機並沒有解除。他低聲道:「找人不難,但我進出都難。您現在,從身邊伺候的到行宮裡進進出出里里外外的,除了寢宮那幾個,哪個是屬於您的人?」
什麼意思?
徐醇的手再次搭在她的膝頭:「您留我在身邊,會有用處的。這裡沒有您的貼心人不怕,用不來多久,我就會將這些人都變成您的人。是您的人,就活著。不是您的人,那他們就不該出現在您的身邊。您得有自己的力量,不管遭遇什麼,得有幫手,得一呼百應……您是皇后,以後還會是太后……威嚴不是您的靠山有多硬,還是您手裡攥著的力量有多強。許大人手裡的力量再強大,那不是您的。您用起來不能如臂指使……那麼對您來說,那就是無用的。您說呢?」
這跟早前的想法是一樣的。不過那個時候,她寄希望於二哥許時思……原本指望他能單獨經營出點什麼。結果下了一趟江南,除了惹了一堆麻煩之外,什麼都沒有得到。
這才叫她徹底的心灰意懶起來。再加上文氏的事情來的太突然了,緊跟著又出了金老二的事,沒再顧得上那事而已。眼前這個少年……卻給了她一個契機。
留下他?
也好!只要有用,就該留下。
她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起身吧!」
徐醇這才慢慢的起身,起來時雙腿已經麻痹的沒有知覺了。
許時念這才想起問一聲:「也不知道……我二哥怎麼樣了!」
徐醇噗通一聲又跪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藥……解藥……小人該死!實在是怕許二爺過問喜樂班的事。當初,喜樂班是過了他的手的……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許時念低頭看他,「你藏著的還不少!」
「藏著的從今往後,也只為娘娘所用。」徐醇將解藥又往前遞了遞,「不敢傷了許二爺。」
許時念轉著解藥:「你說……二哥經手了喜樂班的事?只為這個?」
徐醇低頭:「小人要用喜樂班,二爺經手了喜樂班……偏偏的……二爺認識小人。他覺得小人長的肖似一個人,想拿小人取樂……您知道的,有些個南風館……」
許時念面色一變:「因為你肖似一個人?你肖似誰?」說著,她就挑起他的下巴,看著他。
徐醇低聲道:「是金家四爺……他覺得小人肖似金家四爺……他恨金家四爺……」
恨的人是他呀!
許時念捏著手裡的瓷瓶,一頭是親二哥,一頭是該恨但見了人突然就恨不起來反倒是叫她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期待和野望的男人……
她將瓷瓶拔開,看著瓷瓶里的藥:「要是沒有解藥……我二哥會怎麼樣?」
徐醇不知道對方的意思,只道:「……這藥太醫怕是不能完全解開,但……應該是能壓製毒性……以許家來說,養一個病人而已……」
病人呀!
只是病了而已。
病了就消停了,也不用出去闖禍了。
她將藥瓶在手裡轉了再轉,只怕這解藥交到大哥手上,大哥也是寧肯多個不惹事闖禍的兄弟吧。既然如此,那……她的手一翻轉,那一瓶的藥就從窗口傾瀉而下,肆意的風將那藥粉四散的吹開,然後消散於無形。
她問徐醇:「你跟我二哥的中毒跟喜樂班有關嗎?」
徐醇愣了一下就明白了,然後堅定的搖頭:「無關!」
「那你是誰?」許時念再次看向徐醇,「想好了,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許大小姐送給娘娘的丫頭……」徐醇篤定的道:「我叫豆蔻!」
許時念愣了一下,「英姐兒願意幫你瞞著?」
她會配合的。
對許時念的說法便是,「我是徐家最後的一條根苗了……她不會看著我出事的。她怕金家的太太,她的外祖母傷心……」
許時念這才點頭:「下次她再來,還得哄哄她。她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
重情重義?
好孩子?
呵呵!也許吧!
那邊四爺到家後,送了英姐兒回了太太的院子,金逸才低聲道:「爹,剛才我在行宮外面,好似看到了大奶奶。」
誰?
小徐氏!
四爺腳下一頓,緊跟著轉了方向,「你先回院子,跟你娘說一聲,說我去老爺書房說點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