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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路比正常人快,超越了一撥一撥的人回去,到宿舍的時候宿舍門開著。正對著走廊的那個陽台門此時也開著,兩個姑娘正在收拾那個陽台的衛生。
林雨桐朝宿舍里看了看,宿舍里沒人,那這兩個女生就該是自己的舍友了。
見那個瘦高的姑娘拎著髒拖把看她,她就伸手:「給我吧,我去沖乾淨。」
三個人把一個不算是小的陽台打掃出來了,相互也就認識了。瘦高的這個叫高妍,纖巧的那個叫李曼。
林雨桐就問說:「這個不是宿管打掃嗎?」
李曼一笑就眯眼:「我們也沒事,進進出出看著都能看見這裡,瞧著髒的很,順手就給打掃了。」
不是宿管安排的嗎?
「這個門是開著的?」林雨桐問說。
李曼點頭:「開著呀。」
不是!早上的時候是鎖著的,她進來的還專門看了一眼。難道是宿管又給打開了?
林雨桐也沒多想,那邊高妍就說:「人家宿舍都去聚餐去了,我們睡覺睡過頭,等起來了不見你和穆安。現在你回來了,穆安又不見。」
穆安嗎?
原來她叫穆安。
正說著呢,開鎖聲響起,人回來了。
林雨桐看她,她也看林雨桐,然後兩人相視一笑。穆安進來急匆匆,「里里外外的真乾淨,辛苦辛苦。我給咱們打水去吧,再不打水水房就關門了。」說著,就急忙去抓熱水瓶,抓了這個的又抓那個的,顯然,四個人的不可能一個人去打水。
林雨桐拎了自己的,又把高妍的拿了:「我跟你去吧。」自己回來的也晚,這個活自己跟著收了個尾。所以,穆安說那話,其實就是要跟自己單獨說話。自己裝傻充愣,她也得點自己的名。
果然,她這麼一說,穆安就連連點頭。壺裡的熱水都倒到各自的臉盆里,拎著熱水瓶留率先出門了。
林雨桐跟過去,她沒穿過走廊,從東邊那個樓梯出去。相反,直接走了距離宿舍只有幾步路的西側的樓梯,轉身下去了。
這個樓梯的上房的燈就是壞的,可見都知道這邊平時是很少有人走的。
下了半層樓,她就站住腳回過頭看林雨桐:「我是專門找你的。」
林雨桐腳下不停:「出去說。」
她這次跟在林雨桐身後,亦步亦趨。下到一樓,她又搶一步走到林雨桐的前邊,說了一句:「跟我來。」林雨桐什麼也沒說,她叫跟著,她便跟著。見對方並沒有再去穿過一樓那個長廊朝東走,而是一拐彎,到了往西走。西邊這邊有個側門,沒焊鐵欄杆,怕是防火災特意留出來的通道。側門的門應該是鎖著的,但見這姑娘手裡捏著個什麼,在門鎖那邊劃拉了一下,門一下子就開了。她把門推開,叫林雨桐先出,然後才出去,直接將門給關上。
這邊的路就比較偏了,一般都不從這邊過。
穆安這才道:「我知道你是幹什麼的,我調劑專業,主要是奔著你來的。」
這就奇怪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我入這一行才幾天。
誰能想到這姑娘坦誠的很:「我爺爺求人給我算了一卦,告訴我來這邊會遇貴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跟一般人有點不一樣。所以,報志願的時候,就選了那位大師所說的地方。但是選哪個學校,我也是猶豫的。剛好,爺爺跟建大的一位教授算的上是朋友,也知道那位教授要回國的消息,而這個教授正好也算是咱們這一行的前輩。爺爺認為,我的貴人是他。所以,一開始,報志願的時候,我們是奔著他來的。」
大師兄汪國華嗎?
「你是從他那裡知道我的?」林雨桐這麼問了一句。
穆安搖頭:「我爺爺跟他是朋友,但也好些年都不聯繫了。偶爾只是在工作上,他們可能有些交集,僅此而已。因為我有點特殊的關係,家裡人也認識一些大師,他們的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那個時候我們知道了一點關於你的消息。爺爺打電話給汪教授,他當然是跟你更親近,沒有應承爺爺的拜託。只說要用到他可以,但是要用到你……不行,說你還是個孩子。」
林雨桐點頭,這是大師兄會說出的話。
「今兒……驚擾到了你,我下樓來,結果碰到個內行,再一看門上貼著的名字,我就知道一定是你。要說起來,這真是緣分。我也更相信,你是我的貴人。所以,是我打電話給家裡,叫他們幫我調劑一下專業的……」
說著話,就到了水房了。人還不算是多,兩人一人接了兩壺水,從水房出來就不急著走了,而是在宿舍樓下的長椅上坐了,把要說的話在外面就說完。
林雨桐沒聽出來這姑娘的話里有假,可再不是假話,認自己為貴人,這個自己可不敢隨便應承:「我連你身上到底有什麼古怪都看不明白,哪裡敢當什麼貴人。」
穆安低頭,苦笑了一下:「這種東西……別說你沒見過,爺爺帶著我,把能求的大師都求了,包括你師父……不也一樣說不個所以然來。所幸這些年也過來……」
沒人知道嗎?
這倒是有點意思。她借著路燈的光亮去看穆安的臉,她的面相當真是奇怪,看完之後心裡突然就多了四個字——一體雙命。
穆安見林雨桐收回視線,就笑了一下:「是不是看不出什麼來?叫很多大師看過,都沒看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