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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沒有了。
徐媛展顏一笑,轉身,出門,穩穩的下台階,然後遇到帶自己進來的女人。在她的帶領下下樓,穿過大廳,再穿過院子,等著黑色的大門開啟,然後一腳踏出這裡,腳步平穩的往前走,直到兩里路之外,上了自己開來的那輛車,上了車,她的手軟腳軟,但還是硬撐著開動車子,儘量平穩的開著車離開。直到進入了街區,她停在一家西餐館的門口,此時,她才真的軟了,趴在方向盤上連喘氣都覺得累。
害怕!怕的要死,可是真不怕死了,才發現別人開始怕自己。
其實,人要|硬|起|來,也沒那麼艱難。
「不難?」郝智搖頭,對上來看自己的屬下苦笑,「孫三壽在妖狐的手裡,你覺得是你我想殺就能隨便殺的?要是真如此,徐媛自己動手豈不方便?她就是太知道妖狐的能耐了,在不敢在她面前鬧鬼。那位如今正等著逮我的錯處呢,我瘋了去給人家送把柄。」
「您是不是有點高估妖狐了?」這女人就道,「她真有您說的這麼厲害?名聲這種東西,不親眼見,誰知道她真實的勢力如何?」
郝智擺擺手,「你是井底之蛙,也是靠在男人的床|上套消息的人,跟她走的不是一樣的路子。就是那個徐媛吧,我自認為還是知道的。可是這麼一個跟羊一樣的女人,也學著開始狩獵吃肉了,你覺得是受誰的影響?能將身邊的人影響成如此,還不足以說明她的實力?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不親眼見這個人……很難給一個準確的判斷。」說著,就問道,「樓下那個怎麼樣了?」
「一直坐著看書,進去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這女人聳肩,「很有威嚴,也很有魅力的一個男人,想來比那個準備吃肉的羊要難對付一些。」
郝智嘆了一聲,「這就是身在權力場,身在名利場的壞處。不是你想躲就躲的開的,走吧,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您是盼著風不止的,別這麼無奈。」女人嬌媚的一笑,伸手為郝智打理衣著,「可別被人家給比下去了。」
這兩人還在上面膩歪,林雨桐從三樓樓道里的窗戶已經翻進去了。
這一樓二樓該是消遣的地方,三樓卻是郝智自己地盤。稍微懂一點風水布局還是有點好處的,至少不用去試探著看,打眼一瞧,就知道書房在哪個方位。
她輕輕的打開門,四爺就看了過來,然後瞪眼看她,指了指柜子的方向。
柜子不安全的,最安全的是牆角,那裡厚厚的窗簾遮擋著,藏個人而已,沒人發現的。郝智對他的城堡好似特別有信心,也可能是在這裡尋歡作樂的,自認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願意叫人看見他們的醜態,因此,防衛很鬆懈,而且,都是女人。
林雨桐剛藏好,門就被推開了。
「哎呀,金處長,叫你久等了。」郝智一進門,就熱情的道。
四爺沒起身,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
姿態有點高冷呀,郝智無所謂,聳聳肩就坐了過去。誰叫人家的軍|銜比他好似也高了一些呢。
林雨桐在後面是可以偷窺到四爺的,大長腿西褲搭著二郎腿閒適坐在沙發上,還別說,荷爾蒙滿滿。整日裡忙來忙去的,都沒工夫欣賞。如今換個環境一瞧,嗯!確實有些看頭的。怪不得那個女人說這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她覺得也是。
有魅力的男人不得不側著身子擋住郝智的視線,「郝站長,陸參|謀是不是在你這裡?」
果然是跟陸參|謀有關。
他徹底的放鬆下來,「他偶爾回來,大家一起打打牌,也沒別的。」
「那麼陸參|謀的事,你參與了多少?」四爺看著他,「你最好說實話,不是有確實的證據,我不會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的?我是老jun統了,如今雖不在jun統內任職,但老闆的面子我還是要顧的。今兒看在出自一門的面上,過來給你提個醒。最好是收好你的尾巴,要不然,軍w的事情可不是jun 統內部的事情,這一點,你要分清楚。」
這個事情,是比殺那個工黨更嚴重的事情。扣押物資,說大了,那是影響戰局的。
郝智就道:「我並沒有決定權,我參與的也確實是不多。甚至在最開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那批物資到底是誰的。而後期的事情全都不由我來掌控,便是上了軍|事法庭,也不能判我死罪。」
「那你認為應該判誰死罪?是宋還是孔?」四爺看他,「根子上來說,還是大公子對孔和宋不滿了,既然動了肝火,一出手必然是要見血的。不提幾個人頭,這事了的了嗎?陸的人頭,這次是要定了。跟陸捆綁在一起的,你們要是不掉腦袋,陸豈不寂寞?」
郝智鬆了松領口,頭上微微見汗。這位說的這些事不是徐媛說的那些狗屁陷害呀,通工的事可比。不管是陷害還是通工之類的,那都有辯解的餘地。可政|治炮灰這種東西,沒什麼道理可講。也不管你是不是冤枉,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得見血,得拿人頭叫上面把這口氣給撒出來。
況且,他們也確實是不無辜。
「我……我跟金處長也不算是故交,所以,您今兒來……我怎麼聽,這都是善意的提醒……」郝智就失笑,「您別怪我多想……」
「無事獻殷勤,是吧?」四爺將茶杯端起來晃了晃,「想不出我過來跟你示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