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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解釋我來了,並不是我覺得我比你高明。只是人情難卻,病人家屬要求,不好不來一趟。
白老也不在意,「集思廣益嘛!」
那邊中年人不好意思,白老卻擺手,「我帶了個小朋友,她擅針灸止疼止血,你們看看要不要讓她下針看看……」說著,就朝林雨桐看了一眼。
中年人看了林雨桐一眼,愣了一下。年紀不算大,中醫真是越老越吃香的。但是作為西醫大夫,上了年紀,手術估計是做不下來的。這又是中西醫的不同。中醫年紀再大能操作,西醫年紀大了真不敢上手術台,倒是指導手術的時候更多些。
所以,在西醫上,林雨桐現在的年紀屬於年富力強的,也許練個三兩年就能出師的。但於中醫一道上,她這個年紀說是剛入門的小學生都不為過。
許是看出了這位中年小鐘的顧慮,白老補充了一句,「針灸止疼,將人是扎不壞的。」
頂多就是沒用,或者是作用並不明顯。
這樣啊!
中年小鍾就道「那就請白老做主。」然後看林雨桐,「有勞了。」
態度並不算熱切。
當然了,人家的身份對一個小醫生,也犯不上熱切。
林雨桐點了點頭,上去先摸了脈,病床上的老人頭上有細密的汗,面色疲憊,睜開眼睛都是血絲。摸完脈,這才摸針,她沒有貿然做更多的治療,就是止疼。
下針行針,時間並不久,也就是十五分鐘左右,在林雨桐開始病人拔針的時候,病人已經發出起伏的鼾聲,這是睡著了。
中年小鍾眼前一亮,疼就罷了,就怕的就是老人這麼熬著。只要不疼,那這就好辦。
之前因為太過疼痛,白老的治療幾次無疾而終。
他這會子客氣的朝外請了請,意思是出去說話。人出去了,他才急切的問「還沒請教您貴姓?」
林雨桐說了句『您客氣』,然後就朝白老看過去,一副在外長輩做主的樣子。
白老心裡點頭,沒因為攀上了大樹就撇開這個引薦人,很懂規矩的晚輩。他就接話,「自家的子弟,在醫院神外科。中醫的好苗子,卻還擺弄了西醫。你叫她小林就好。」
林雨桐要的就是這個。
參加中醫醫師資格考試的考生分為三類,一類是具有國家承認學歷的高中等中醫藥院校畢業生一類是國家認可的以師承方式學習的人員一類是符合報名條件的外籍人員和台港澳居民。
林雨桐既不屬於第一類,也不屬於第三類。但是有師承,且這個師承是國家認可的,那就省事多了。
顯然,白老是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人。
她說自己是黃廣平的學生,原主確實也算是黃廣平的學生……但學生跟學生是有差別的。白老這會子肯認,說的不是學生,是子弟。那意義完全不同。
中年小鍾跟剛才的客氣可就不一樣了,帶著幾分隨意,「是小林呀!白老門下,果然是人才輩出。」
「是廣平的弟子。」白老解釋了一句。
當然了,黃廣平並不知道他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弟子。
但是中年小鍾心裡卻很有數,因為黃廣平是省里保健組的專家,他現在的級別還用不到這位。老爺子退休了,也都是以前的交情才能請來白老曹老這樣的泰斗級別的人物。如此以來,他對著林雨桐的表情就更和藹了起來,「那就是自家人。小林啊,我就直接問了。這一次行針,能撐多長時間。」
林雨桐下針有分寸,「這該是時對時的。下針的時候我看了時間,是下午的兩點三十二分。今兒夜裡的兩點半,我會準時過來,再給鍾老行針一次。等鍾老緩過來了,我再慢慢的調整時間,儘量調整到早八點晚八點。病人別的感知都正常,只是對疼痛不怎麼敏感。因此,護理的時候要小心,也要時刻關注病人,不能因為不疼了,就隨意的活動。」
這般的篤定。不是有分寸絕對不會說出這話來。
白老輕輕皺眉,也覺得話說的滿。林雨桐卻看著她篤定的笑,大有您可以放心的意思。意思是您這麼提攜,我怎麼敢砸了您的招牌。
心思透亮到這份上的年輕人,白老面上不顯,但卻覺得滿意。
鍾家當然是把人情就記在了白老和黃廣平的身上。
中年小鍾親自送白老出門,到了車跟前,白老看林雨桐,「那這裡你就看顧著。」
「您放心,晚上十二點,我就在值班室候著。」林雨桐跟白老保證。
至於是留電話號碼這樣的事,就很不必了。不用問都知道,白老回頭肯定會找醫院打聽自己的。
再剩下骨科那些,跟著溜了一圈,白老本來還防備著如果穴位在身上還需要兩個年輕力壯的幫著翻騰病人,結果壓根就沒用上。
兩位主任那是啥話也沒有,送走了白老。又客氣的送曹老上車。曹老臨上車的時候誇了一句林雨桐,「小林不錯。」
不錯從泰斗的嘴裡夸出來,那意思明顯就很不一樣了。
林雨桐扶人家上車,親手給關上車門,「您慢走。」
送走了這位,中年小鍾跟林雨桐告辭,「那就得有勞小林了。」
您客氣。
他走了,跟著的秘書還是司機的遞過來一個名片,「小林,這是我的名片。」
林雨桐便知道什麼意思,這是怕出現意外情況,向自己要手機號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