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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死手,對你有用嗎?」本來他都是要捨棄皮囊的,所以,這一刺過去,只是叫他知道自己並不好惹,其實真實的作用,有限的很。
她現在不是要跟這傢伙拼個你死我說,而是要弄清楚,他的改天意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改法,要不然,自己身上這個印記就消除不掉。
程世明認真的打量了林雨桐:「你身上,果然有些古怪。你師父把白門護身至寶給你了?」
白門的護身至寶?
林雨桐可沒見。但此時,並不妨礙她承認:「師父終究是師父。師徒一場,怎麼可能不護著我?」
程世明的眼裡果然就湧起幾分陰霾:「那你過來跟我死磕,還非要做黃袂,是為了你師父來的?」
「那你以為呢?」林雨桐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任何人的行為都得有一個說得過去的動機才行。要不然,該惹人懷疑了。
程世明對這個答案也並不信:「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師徒這般情深。」
林雨桐垂下眼瞼,哼笑一聲:「告訴你也無妨。我師父叫我發下誓言,誓言是什麼我沒必要告訴你。但只要你知道,我若是不管這事……先不說因果,就只我種下的心魔,就破不了。」
「這個……倒像是你師父慣常愛幹的事。」程世明沒有再朝前,而是問林雨桐:「這麼說,你的目的是你的師父?」
「也不全是。」林雨桐看著他,「若是我師父遭遇不測,我殺了你為他報仇也算是沒違背誓言。」
「可你也拿不到白門的傳承。」程世明看她,一臉的篤定。
「我師父現在在哪,我要見見他……」話音還沒落下,她就停住了。門口,一步一步走進來的,不是白三又是誰?
程世明順著林雨桐的視線看過去,也愣了一下:「師兄……你這是……」
白三嘆了一聲,「師弟呀,你選的人不行。人有軟肋好控制是不錯,但這個弱點若是被別人利用,就會犯下大錯。我能出來……是因為你找的那條看門狗,去找他的兒子去了……」
葛水根擅離職守!
程世明『呵』了一聲:「無所謂了!」他從兜里掏出三枚玉牌來:「青門、赤門、黑門,三枚玉牌都在我身。三位長輩,也請現身吧!」
話音一落,三枚玉牌上飄出三團青赤黑三團煙霧來,這煙霧凝結起來,恍惚能看到虛幻的人影。
白三猛地上前,抬手就流給了程世明一個巴掌:「你將長輩的魂魄拘押在小小的玉牌里?」
程世明不躲不避,生生挨了一巴掌:「那又如何?師父當年被殺,他們三門,哪一個能置之度外?師父教養了我一場,這個仇我不能不報。師兄啊,五門當以白門為尊,白門的傳承真的是因為我才斷的嗎?白門的傳承,靠的是什麼?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什麼意思?
林雨桐聽的糊裡糊塗的,一時半會,倒是有點看不懂這師兄弟之間的關係了!
她從來不覺得白三是個壞人!可眼下的狀況,又該怎麼解釋呢?
她沒說話,就那麼看著白三。
白三瞧著她,跟著嘆氣:「你太莽撞了,也太著急了。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敢……這條路是沒有回頭路可走的。」
林雨桐輕笑一聲:「咱們恩怨其實已經算是了了吧。你說我是白衣,我卻沒得白衣的傳承。那麼,您不算是我師父了。如今,我是黃門黃袂,不再是您的徒弟了。」
白三搖頭:「給你玉牌的未必就是對你好,不給你的未必就是害你。」他的眼神逐漸就嚴厲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一個弄不好,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做呢?」林雨桐看他,眼裡不帶任何溫度,「之前,你不答應這件事,後來,你為什麼又要答應了呢?」
「後來答應……那是我發現,你師叔走的路或許是能走通的。」他盯著林雨桐的眼睛,「元明……元明是怎麼成為人的,我親眼目睹!連一個精怪都可以,為什麼人不行?」
林雨桐一瞬間就變了臉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別有深意的看了白三一眼,冷然道:「那就無話可說了。」說著,她朝後退了兩步,滿身都是戒備,「想要五門聚,除非你們能拿下我。」
「拿下你做什麼?」白三呵呵一笑,「如今五門就已經齊聚福陵山了,除非你能逃出福陵山去。」
林雨桐露出幾分恍然之色來:「是你為程世明選了這麼一塊地方?」
「能孕育出精怪的地方,又被恩澤滋潤過的土壤,這福陵山,便是上吉之地。」白三指了指腳下,「你們修建山路,在山裡修建停車場,甚至要蓋很多的地下室……所用的工程隊,其實都是你師叔安排好的。如今,這裡陣法遍布……」
陣法?
不對呀!自己來來去去的,從來都沒察覺到這裡有什麼陣法。
「那是因為陣法的最後一道還沒有填上,現在嘛……」程世明微微一笑,「倒是能填上了!」他朝外指了指,「師侄,我到底是你師叔,你的那點貓膩,逃不過我的眼睛。剛才你指了那個女鬼……為什麼?因為你的援兵到了。我跟你扯,你跟我扯。你等你的救兵,我也還真怕你的援兵不來。元明……倒是好大的造化!」
明白了!他們是想拿四爺填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