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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隨口道:「不小心割到了。」
傷得位置還挺別致,剛好在霍廷的紋身上,霍興德埋怨一句,「都叫你別紋這玩意兒了,壓不住吧。」
「我擋煞啊。」霍廷暗地裡瞥了江方濂一眼,
江方濂也偷摸著看霍廷,一時間心裡挺複雜的。
霍家父子都習慣了江方濂的沉默寡言,霍興德也知道江方濂內斂的性格,不說話他也高興,順便還多嘮叨了兩句。
「怎麼幾天不見又瘦了啊,小江,身體是自己的,可要愛惜啊。」
江方濂小聲說了句,「知道了,霍叔叔。」
看望完霍廷爸爸,他倆又一塊兒回家,在霍廷的陪同下,江方濂又去了一趟牛奶站。
牛奶站的負責人見到江方濂先是一通抱怨,「小江,你怎麼回事啊,你就算是不做了,好歹也跟我知會一聲啊,一聲不吭的,幾天都不見人。」
江方濂跟牛奶站的負責人道歉,並表示沒有結算的工資就不要了,負責人的態度才稍微緩和點。
「也不是工資的問題,找不到你人,我又臨時找學生仔來兼職,這些學生仔沒個定性,三天兩頭的被投訴,現在幫我送牛奶的人都沒找好。」
江方濂一聽,大著膽子道:「那我…還可以繼續做嗎?」
負責人打量了江方濂一眼,鑑於江方濂先前的表現,他不大放心,「你…行不行啊?別又跑得找不到人影啊。」
「不會的。」江方濂保證,「以後都不會了。」
江方濂工作還算踏實,能回頭來道歉,態度也誠懇,負責人沒有多為難他,「那好吧,沒結的工資也不能說不給你,但是你礦工的這幾天,我要扣錢的。」
解決完牛奶站的事情,江方濂整個人鬆了口氣,就像是霍廷說的,他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這個世界上就還有牽掛,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感覺。
上步梯的時候,霍廷時不時去打量江方濂的表情,江方濂抿著嘴,眉心微微抬起,眼睛都亮了,似乎有點難得輕鬆和高興。
讓霍廷意外的是,江方濂還主動跟他說道:「霍老闆,樓頂的花壇你是不是沒空照顧啊?」
「啊?」霍廷連轉過頭,花壇里枯死的植物,他都懶得去收拾,沒想到江方濂還惦記著,「怎麼了?」
江方濂靦腆道:「我幫你弄吧…種點別的…」
沒想到江方濂還有這種興致,霍廷點了點頭,「隨便你吧,平時也沒鎖門,你想種什麼你自己種。」
一想到是頂樓,霍廷還特別囉嗦了一句,「注意點安全。」
「謝謝霍老闆。」
「那個倒…」霍廷頓了頓,雖然周唯安不是個玩意兒,但是他不想在江方濂面前太詆毀對方,顯得他太掉價,太沒品了,「那個周唯安再來找你,你應付不了,就跟我說。」
聽到「周唯安」的名字,江方濂明顯沒有了以前的激動,只是眼裡有些看不清的失落。
他嘴唇動了動,跟霍廷說,是不是有點…
可他拒絕不了霍廷的好意,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說:
江方濂沒掰過霍廷,霍廷自己掰彎自己
第18章
周唯安又來找過江方濂幾次,頭幾次他沒有找對時間,一大早來,江方濂不是要去送奶,就是要給霍廷爸爸送飯,兩人就沒見上面。
後來周唯安學聰明了,下午的時候才來步梯逮人,周唯安在步梯這一帶身份尷尬,好多人看他不順眼,他見江方濂又不敢帶著人來,只有一個人傻蹲在江方濂家門口。
這天,霍廷在店門口跟些老娘閒話家常,看著江方濂扛著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簸箕和扁擔,風風火火地朝步梯下跑。
沒等霍廷把人叫住,江方濂已經跑遠了,他嘟囔了一句,「屬兔子吧…」
「啥?霍廷你說啥?」張大媽耳背,沒大聽清楚。
霍廷擺擺手,「沒事,剛說到哪兒了?」
「說郭民勇在那邊養了個小的,小的前兩天找上門來,郭民勇差點沒被他老婆打死。」
霍廷正想接話呢,又見江方濂挑著簸箕的泥往上走,這次他實在忍不住了。
「江方濂,你幹什麼?」
頭頂就是烈日,一來一回的就夠累人的,更別說是挑著東西,江方濂這身板看著單薄,做體力活倒是一點也不拖沓。
江方濂朝聲源看了眼,明晃晃的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睛,只能憑藉聲音判斷對方是霍廷。
「我修頂樓的小花壇啊…」
頂樓花壇里的土早就被曬成土塊,根本沒法用,江方濂又沒多餘的錢,跟公園裡的園丁大爺說了好幾天的好話,人家才答應他讓他弄點走。
「不說了,不說了。」霍廷讓老太太們都進店打牌去,「回頭再說。」
說著,他朝江方濂走去,「你挑得上去嗎?」
江方濂掂了掂肩膀上的扁擔,「行吧,反正也沒多重。」
霍廷跟在江方濂後面,幾次想要搭把手,都午從下手,硬是從步梯跟回了家。
江方濂跟他客氣,「霍老闆,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弄就行了。」
沒等霍廷說話,他倆剛走過五樓的拐角,江方濂家門口蹲了個眼熟的人,周唯安。
「小江…」周唯安的熱情,在隨著看到霍廷的那刻殆盡。
江方濂先是一愣,隨後低著頭往上走,到門口了才跟周唯安說話,「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