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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方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霍興德倒是挺健談的,吃飯嘴就沒停過,一個勁兒地打聽江方濂的情況,怎麼和霍廷認識的。
「喲,阿芹那丫頭不住啦?」
江方濂沒好意思說他是被阿芹騙過來租房子的,誰知霍興德頗為遺憾的來了一句,「我還想著,霍廷實在找不到對象,阿芹湊合湊合也行。」
給霍廷爸爸送完飯,江方濂提著保溫杯,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了一天,直到很晚才回家。
走到步梯時,正好碰上霍廷在關店門。
「霍老闆…」江方濂趕緊上去幫忙。
霍廷想過江方濂回來的時間不會早,但沒想過會這麼晚。
江方濂問了一句,「霍老闆,你怎麼下樓了?」
霍廷像是看傻瓜一樣看了江方濂一眼,「指望不上你的房租,我還不開店,真的打算喝西北風啊。」
江方濂被說的臉上一熱,「我會…把房租補上的…」
霍廷也不是真催房租,就是…他不說江方濂兩句嘴難受。
關上門後,兩人面面相覷,步梯不像樓梯,好歹還有個扶手,霍廷還能撐著扶手上樓。
「霍老闆…你是怎麼下來的?」
霍廷沉默了一陣,「我讓王浪背我下來的。」
這個點兒,王浪的複印店早就關門了,王浪人早就不知道在哪個女人的被窩了。
沒有王浪,江方濂總不能放任霍廷不管吧。
「我扶你吧。」說著,江方濂架住了霍廷的胳膊,他個子比霍廷矮,這個高度剛剛好。
倒是霍廷有些不自在了,他不想承認是因為江方濂喜歡男人的事情,在他腦子裡久久不能散去,非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江方濂肩膀太硌他胳肢窩。
微風卷著熱浪,夏天的衣服單薄,兩人胳膊搭著胳膊,霍廷覺得江方濂身上發燙不說,每一寸接觸的皮膚,都被江方濂硌得生疼。
霍廷只是稍稍將重量交到江方濂身上,江方濂這身板兒都有些打顫,背脊都沒辦法抻直。
怎麼會有男的這麼瘦?
他看著一顆顆汗珠從江方濂的鬢角流下,心口說不上來的發漲,他覺得,他想跟江方濂說話。
「你又在街上找了一天?」只是讓霍廷沒料到的是,他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了。
江方濂悶悶地「嗯」了一聲,為了緩解尷尬,他還把霍廷往上掂了掂。
「你有沒有想過…」霍廷頓了頓,他不知道這個「周唯安」到底是個什麼人,可江方濂來這個市的使命,就是為了找到他。
霍廷不想打破江方濂的夢,因為那太殘忍了,但這裡除了自己,還有別人能叫醒江方濂嗎?
「你要找的那個人或許根本沒在這個市。」霍廷去看江方濂的反應,江方濂站在了原地,「電話、住址他一個都沒留給你,連照片都沒給你一張,他或許就沒想過讓你找他。」
手腕上的手漸漸收緊,霍廷能感覺到江方濂在用力,他以為會等到江方濂發火。
沒想到江方濂緩緩吐出一口氣,「他不會騙我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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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兩人因為這事弄得挺尷尬的,霍廷原本以為,睡一覺這事兒就過去了,可江方濂明顯不太願意再跟他說話,他是誰啊,江方濂一端著,霍廷吃軟不吃硬,脾氣也上來了,江方濂除了隔天幫他帶飯,平日裡他倆誰也不樂意搭理誰。
江方濂也不是故意給霍廷臉色看,霍廷根本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跟周唯安之間的事情,對周唯安的評價很負面也很片面。
就算霍廷是好意,就算霍廷幫了他,他也很難接受霍廷一個外人來說周唯安的不是。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趕緊找份工作,把欠霍廷的房租給補上,不然他在霍廷面前,永遠沒辦法站直了腰板說話。
這幾天沒怎麼去街上閒逛,給霍廷爸爸送完飯就直接回家了,江方濂在家附近找了個送牛奶的工作,工作時間都是在早上,工作範圍也就是步梯這一帶。
所以,這份工作,很容易就和霍廷碰上面。
今天是江方濂第一天上班,送牛奶的工作很簡單,每天早上送去新鮮的牛奶,再把頭一天的牛奶瓶子回收,一早上的功夫就能忙完。
江方濂看著這家的地址有些為難,就在霍廷茶樓的上面,為難歸為難,他非送不可。
牌客不至於一大早來打牌,茶樓里冷冷清清的,只有燈亮著,江方濂沒看到霍廷的人,他躡手躡腳地往茶樓左邊的鐵欄杆跑,想要儘量避開霍廷。
把新鮮的牛奶交給客戶,江方濂又拿著空瓶子下來,下樓梯的時候,刻意地放輕了腳步,想不聲不響地離開這兒,誰知剛下來,就和霍廷打了個正面。
江方濂舉著個空牛奶瓶子,雙手不知道該怎麼擺放,看到霍廷那一瞬間,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雖說江方濂膽子小,看著霍廷就躲,但是那都是先前的事情了,他倆後來說上話之後,江方濂好歹每次都會打招呼,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說個話都要他命了?
霍廷將笤帚往牆邊一放,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陣,江方濂大概尷尬,低著頭就想走。
霍廷這火氣蹭蹭就上來了,一副攔在江方濂跟前的做派,「你什麼意思啊?你跟我甩什麼臉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