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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還能回到這麼休閒的時候,沒有商場的爾虞我詐,沒有殘酷傾軋,童年雖然窮的乞討,但是在後來的記憶中,反而是最快樂的時光。
家裡的菜似乎不多了,安離也在學習,不如今天他做飯算了。
買了一堆的菜,費力的爬上樓,掏出鑰匙,意外的看到門口凌亂擺放的鞋子。
好不容易放鬆的神經突然緊繃起來,安離知道他現在有輕微強迫症,是絕對不會這麼胡亂擺放的。
「爸,是你回來了嗎?」安離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鐵門傳了出來。
秦惑壓下心裡的懷疑,轉動鑰匙,「你今天沒看書?」
「啊!」裡面的安離似乎有些驚訝的叫了一聲,有些慌張的說,「我,我這不是餓了嗎?」
「我去做飯。」秦惑打開門,裡面的家具設施跟他出門時一模一樣,就是氣氛有些不對勁。
彎腰把鞋放在玄關,安離在房間又叫了一聲,「爸,我筆放外面了,你能不能幫我拿進來啊,我現在在寫字,不能出來。」
「行。」秦惑說道。
「我進來了。」
打開門,安離一臉驚慌的坐在門的對面,眼睛使勁眨,不停地抬下巴示意他看後面。
秦惑卻好像沒看到似的,徑直向他走了過來。
腳步才跨了兩步,腰間猛的被一個冰冷的長方形尖銳物體抵住。
「別動!亂動我就捅死你!」背後的人低聲喝道。
「小心!」安離猛的站起來,帶翻了屁股下的板凳,腿才動一下就無力的跪了下去。
秦惑這才看到安離被衣服遮蓋的身上有很多搏鬥的傷痕,最嚴重的,還是他的腿。
第17章 暴躁養父育兒史
安離的房間門窗緊閉,只有窗戶的縫隙里偶爾漏出一點光源,借著光源和背後呼吸聲以及手持刀高度的判斷,可以知道這個人比秦惑要矮,並且力氣不大。
「你是誰?」秦惑問道。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是你、還有你的兒子!是你們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背後人壓低了聲音,喉嚨上還帶著變聲器,變了聲的聲音嘶啞無比,就跟一條陰狠的毒蛇一樣。
女人?秦惑眼神一閃,他大概知道是誰了。
「你之前尾隨跟蹤我們就是為了來殺我們?」秦惑說道。
「沒錯!」背後的人猛的手臂向前一頂,鋒利的刀刃漸漸沒入秦惑的身體,他咬牙悶哼一聲,指甲掐進手掌的肉里,硬生生忍住了大聲呼叫的心思。
她一個女人肯定做不到眼前這樣,而且明顯感覺她的精神有問題,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是不可能做事這麼嚴謹有條理的。
只怕這附近還有別的幫手。
秦惑看了一眼地下痛苦蜷縮著身體的安離,他抱著膝蓋,像一隻煮熟了的龍蝦,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杜若梅再怎麼趁安離不注意,終究也只是一個中年婦女,戰鬥力不會很好,安離可是經常打架,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為什麼不叫?為什麼!!!」杜若梅大叫起來,她明明已經這麼用力了,為什麼他不叫出聲!
「你為什麼非要我出聲?」秦惑的聲線因為腰部的疼痛而壓的很低,「是我越痛苦你越開心嗎?」
隨後,他緩了一下,繼續說,「你帶著變音器,就說明你不想讓我知道你是誰,可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不許說!不許說!」杜若梅崩潰的大喊起來,手上更加用力的向前推,變音器都阻擋不了她聲音中的尖利。
「杜若梅,是你吧?」秦惑一字一句的說出她的名字,眼神在安離的房間迅速掃視。
「你老公因你而死,你工作丟了,情人不要你了,現在連資格證都沒了,只要我報警,之前你跟蹤我、現在刺傷我的事,就可以判你十年以上吧?對了,我想起來你之前還雇凶來我家搶劫,那可是最高死刑啊。」
這個房間他之前來過,也因為杜若梅派來的人而躲過,經過那次之後,他就把安離房間改裝了一下,可是能夠藏人的地方,還是藏有可能是那種大漢的體型,只有他的床下。
安離倒地的地方距離床不遠,這也是秦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再加上一個隱藏在黑暗裡的人,他現在的身體根本對付不了。
可是剛剛他們討論了半天,發現隱藏在黑暗裡的人並沒有什麼動靜,那也就是說,那個人或許跟杜若梅並不是一路的。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杜若梅,我不是!我不是!!!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不是我……」
猛的聽到自己的名字和之前的事情,本來就心神恍惚的杜若梅竟然鬆開了手裡的刀子,腳步緩慢後退,後腳不小心踩空一下子摔倒在地。
秦惑也沒回頭,他真正的敵人是在對面,而不是身後,杜若梅現在的精神狀況只要沒拿到利器就沒什麼可防的。
他手腕向後轉,猛的拔下自己腰間的刀,這還是一把市場上比較窄小的切菜刀,刀頭無比鋒利。
幸好他今天穿了一件比較厚的外套,因此刀進入腰部的長度不深,剛剛他進來還不知道這裡面什麼情況,連個防身的都沒帶,這個刀倒是給他送了一個防身利器。
強忍著腰部的疼痛,他已經在艱難的行走中感覺到了腰部刀口處緩慢流出了濕潤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