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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離咬咬牙,「她家很有錢。」
「對。」秦惑挑眉。
「那為什麼你沒錢?」安離終於說出了自己心頭怨恨已久的事情。
「我為什麼沒錢?這你不是很清楚嗎?」秦惑的眉眼有些冷峻,「如果不是為了養你,我的事情會被人發現?我現在會這麼拮据?如果你非要找個理由,那就怪你自己。」
「你!」安離鼻頭一酸,心裡思緒萬千,很多種念頭從腦海里快速閃過,他萬萬沒想到變態竟然會給出這種理由,那不是就等於否定了他的存在嗎?
「既然是我的錯,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收養我?!」安離握緊拳頭大吼,眼眶裡的眼淚含著卻又倔強的沒有掉落。
「可能是我眼瞎,也可能是腦子進水。」秦惑終於收斂了自己悠閒的態度,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安離,一字一句的說,「白,眼,狼。」
冷冰冰的三個字哐的砸在安離的身上,他猛的倒退幾步,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惑,一拳砸了過來。
秦惑沒有動,他的身體站的筆直,剛勁的拳頭從他的耳邊划過,勁風吹起了耳邊的碎發。
安離的拳頭落在了他旁邊的沙發上,沙發頓時凹陷進去。
隨後,安離一言不發的紅著眼睛衝出了門。
與此同時——
【熊孩子悔恨值20/100】
「呵。」秦惑抿唇,輕輕的吐出一個字。
安離出去,秦惑並不擔心,畢竟徹夜不歸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可見安離在外面還是有地方睡的。
當然,他選擇性的遺忘了以前安離每次出去都會帶走家裡不少錢,今天他就給了六塊錢車費,回來的車費是他付的,也就是說安離現在兜里只有三塊錢,連吃一碗粉都做不到。
一個人在家也是要做飯吃的,外賣又不乾淨,還是自己做比較好。
秦惑哼著小曲兒做了個雞蛋餅,配著青菜湯又是一頓。
晚上躺在自己的新被窩裡美美的睡了一覺,夢裡,熊孩子抱著他的大腿哭的悽慘極了。
美夢是美夢,終究都是夢。
早上一通電話就吵醒了他,秦惑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一看來電人,就是杜若梅。
點了接聽,裡面說了一堆廢話,總之中心思想就是說安離打架鬥毆對校園風氣影響極壞,再加上家長投訴,校領導經過研究決定還是會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暫時停學,至於時間還沒定下來。
秦惑把通話擴音放在房裡,開著門踏著拖鞋去了洗手間洗臉。
杜若梅說了好大一通卻發現對面沒人聽,「???」
「哦,我知道了。」秦惑擦乾淨手,拿起手機慢悠悠的說,「感謝杜老師為我們安離從中周旋了。」
「呵呵。」杜若梅咬著牙笑了兩聲,要不是為了他手裡的所謂的把柄,自己絕對不會受了這麼大的侮辱還為他那個小東西說話。
掛斷電話,秦惑正準備弄點早餐吃,打電話的就好像約好了一樣扎堆來,這次是之前的店長。
店長說開業時間會提前幾天,需要他提前上班,工資會額外加一點。
秦惑答應了,手機還沒放下去,下一個電話又來了。
「餵?後生啊,你訂的書來啦!什麼時候來拿啊?」裡面是書亭老闆的渾厚的聲音。
看了下時間,外面的早餐店也挺多,秦惑低聲說,「我現在就來吧,您幫我包裝好就行。」
隨後放下電話,拿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門。
最近天氣都不太好,一下子就變天了,天氣預報里還說這兩天會有雷暴大風。
風倒是挺大,一出門頭髮就被吹的像個雞窩,秦惑一隻手壓住頭髮,一隻手擋風,完全沒有作用。
到了書亭,書亭老闆早就等著他了,笑呵呵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以後把門一關,隨後貼了個休息的牌子,背著手就回家了。
書不算少,一門科目就有將近十五個科目要考,何況他還買了歷年的考題和模擬卷重點概要之類的輔導書籍。
滿滿的一大箱,嘆了口氣,這裡地方比較偏,只能抱著箱子才能去馬路上等車。
遠遠的又看到那個小巷,裡面傳出了一些嘻嘻索索的聲音,秦惑鬼迷心竅的就又往那邊走。
在巷子口,一下子就看到昨天被自己痛毆的黃毛在欺負一個人,那個被欺負的自己也挺熟悉,不就是昨天離家出走的安離嗎?
「我干你娘!昨天老子被你家那個變態噁心到了,今天就遇到你了啊,真是老天爺都幫我!看我怎麼教訓你!」邊說,他的腳還一邊狠狠的踹安離的雙腿。
安離勾起身體,雙手保護著自己的頭部,眼睛兇狠的盯著黃毛,企圖站起來反擊,結果被黃毛一腳又踹的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他媽解氣!老子今天打死你!你個死變態!」黃毛仰天大笑起來,似乎打的不是安離,而是昨天那個死變態。
這時,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你說誰死變態呢?」
「老子當然是說——」這聲音好耳熟!黃毛渾身一激靈,「我什麼都沒說!我家還有事,先走了。」
「站住!」
黃毛頓時感覺自己挎下涼嗖嗖的。
「你有家嗎?」秦惑放下手裡的紙箱,問道。
黃毛臉色一變,頓時笑嘻嘻的轉過身,「大佬,真的是您啊?我都沒想到呢。」